## 第十二章：夜半私语
正在这紧急时刻。院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叫喊声。
"陈郎中在家吗？我家婆娘肚子疼得打滚！"是村东头张铁匠的大嗓门。
父亲顺势拉住保长往张铁匠这边走来。(幸好保长此时是喝多了酒，人正迷糊着。父亲这么一拉，忘记了刚才要做什么。)父亲赶紧给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立刻明白。
小翠赶紧回西厢房。迅速用被子盖住喜子，想起保长来之前，父亲在她耳边嘱咐："去告诉你娘，按老方子配副止疼药。"
等打发走张铁匠，天己经黑透了。小翠蹲在灶台前熬药时，发现母亲往药罐里多放了一味她不认识的干花。
"这是雪莲，能退高热。"母亲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爹说那人开始发烧了。"
西厢房里点着两盏油灯。喜子躺在临时支起的木板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父亲正在给他换药，拆开的绷带散发着腐肉和药粉混合的刺鼻气味。
"伤口化脓了。"父亲眉头紧锁，"去地窖把那个蓝瓷坛抱上来。"
地窖阴冷潮湿，小翠举着油灯摸索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那个封着蜡的坛子。坛子比她想象中沉得多，抱起来时里面发出液体晃动的声响。
父亲启封时，一股奇异的酒香弥漫开来。坛子里泡着各种药材，最显眼的是一株完整的人参，须根像老人的胡须般散开。他用竹勺舀出小半碗琥珀色的液体，小心地喂给喜子。
"这是什么？"小翠好奇地问。
"九转还魂酒。"父亲用布巾蘸着药酒擦拭喜子的胸口，"你爷爷留下的，就剩这一坛了。"
深夜，小翠被安排守夜。油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1937年，外婆的乡村童年 放大成奇怪的形状。喜子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有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嘶哑着喊："电报...师部...密码本..."
"嘘，你安全了。"小翠学着母亲的样子用湿布敷他的额头，发现他睫毛意外地长，在颧骨上投下两片阴影。
凌晨时分，喜子突然清醒过来。他警惕地环顾西周，目光落在小翠身上时明显松了口气。
"小同志...这是哪？"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小翠端来温水，小心地扶起他的头："这是陈家村，我爹是郎中。"
喜子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首抽气。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摸向腰间，发现伤口己经被妥善包扎，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我的...东西呢？"
"在这儿。"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拿着那个皮夹和一块怀表，"情报很安全，但你现在动不了。"
喜子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随即又紧张地问："今天几号了？"
"八月二十三。"父亲在床边坐下，"你昏迷了两天。"
喜子脸色骤变："必须...必须在二十五日前..."话没说完又陷入昏迷。
小翠注意到父亲检查了喜子的瞳孔和脉搏，然后从红木匣子里取出根细如发丝的金针，缓缓刺入喜子头顶的某个位置。喜子的呼吸立刻平稳了许多。
"爹，他会不会..."小翠不敢说下去。
父亲收起金针，轻声道："阎王爷要人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天蒙蒙亮时，小翠在整理喜子的衣物时，从内袋摸出张照片。照片上是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子，背面用钢笔写着"梅芬吾爱，抗战胜利后娶你"。字迹己经有些模糊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SZQ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