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雷声刚滚过阪泉的山谷，两族的战士就己在训练场上列队。神农部落的青铜刀手穿着靛蓝铠甲，姬部落的木器手披着玄色皮甲，藤编手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却掩不住兵刃交错时的凛冽杀气。
“都打起精神！” 石生的吼声在队列前炸响。他的灵脉石斧绿光暴涨，斧刃劈开晨雾，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从今天起，没有神农军，也没有姬军，只有炎黄军！”
队列中响起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六十名神农战士与九十名姬部落战士混编成五队，每队三十人，青铜刀与木杆交替排列，像株扎根大地的古木，枝丫间既有坚硬的枝干，也有柔韧的枝条。
姬勇站在石生身侧，手里握着柄缠着牛筋的木矛。这位姬轩辕的侄子穿着新铸的青铜护心镜，上面用朱砂画着玄鸟纹，与石生铠甲上的火焰纹形成鲜明对比。“炎黄军” 这个名字是姜炎定的，取两族首领的称号各一字，既显平等，又彰联合。
“统帅石生，副帅姬勇。” 姜炎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他今天穿着镶嵌灵脉石的统帅甲，神农尺斜挎在腰间，绿光与朝阳交相辉映，“全军分为弓手队、盾阵队、突击队 —— 弓手多为神农射手，盾阵以姬部落木器手为主，突击队由两族精锐混编，由石生亲自带领。”
姬勇向前一步，举起木矛：“盾阵队听令！今日起演练‘玄鸟衔火阵’，以木盾为翼，青铜刀为喙，既要守住阵地，也要给弓手队留出射界！” 他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锐气，却刻意放缓了语速 —— 这是姬轩辕教他的，与神农军配合，需先让对方听懂指令。
石生赞许地点头。他原以为姬勇会固守姬部落的旧阵法，没想到竟能将玄鸟阵与神农军的箭术结合。“突击队跟我来！” 他转身冲向训练场西侧的障碍区，灵脉石斧挥舞间，劈断了拦路的木桩，“今日练迂回包抄，要在盾阵掩护下，三分钟突破防线！”
训练从晨光熹微持续到日头当空。弓手队的后羿带着射手们在土坡上架起复合弓，箭头涂着醒目的白垩，每一次齐射都在靶心溅起白雾；盾阵队的姬勇则指挥木盾手组成移动屏障，木杆交错间，既挡住了模拟的石弹，又给身后的刀手留出攻击缝隙。
最惊险的是突击队的演练。石生带着十名神农刀手与十五名姬部落矛手，在烟雾的掩护下穿过障碍区。神农刀手劈开栅栏时，姬部落矛手立刻用木杆撑起缺口；遇到模拟的 “敌军” 时，刀手正面突击，矛手则迂回到侧翼，配合默契得像练了十年的老搭档。
“比想象中顺。” 姬轩辕站在高台上，对身边的姜炎说。他手里的青铜剑映着训练场的景象，剑身上的玄鸟纹仿佛在振翅欲飞，“原以为两族战法差异太大，没想到磨合得这么快。”
“因为威胁是真的。” 姜炎望着西北方向，那里的斥候传回消息，蚩尤部落的游骑兵己经越过黄河，在阪泉以北百里游弋，“单打独斗谁也挡不住蚩尤的铁蹄，这点不用咱们多说，战士们心里都清楚。”
防线升级的命令在三日后下达。五座联防哨塔沿着两族边界的山脊拔地而起，每座塔高五丈，用夯土与原木混合筑成，塔尖飘扬着炎黄军的旗帜 —— 玄鸟与火焰缠绕的图案在风中舒展，十里外都能看见。
“这塔比咱们的瞭望台结实多了。” 姬部落的哨兵姬石摸着塔壁的夯土，上面还留着灵脉石粉末的痕迹，“姜玄伯说，掺了这东西，下雨不塌，冬天不裂。” 他身边的神农哨兵石哨正调试信号狼烟，陶罐里的狼粪与艾草混合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每座哨塔配备五名士兵，三男两女，神农与姬部落各占一半。塔内的石桌上摆着两样东西：后羿亲授的箭法图谱，上面标注着复合弓在不同风向的射程；姬勇绘制的防御简图，木盾阵的变阵路线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
“记住信号！” 石生在首塔的誓师仪式上强调，灵脉石斧重重顿在地上，“一塔遇袭，燃三堆狼烟；两塔遇袭，加鸣铜铃；全军出动，则狼烟配火箭！约定好的，一塔有难，五塔支援，谁也不能含糊！”
哨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姬石与石哨握了握手，两人的藤编手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 他们将在这座哨塔里共同值守三个月，同吃同住，共守一道防线。
塔内的生活很快步入正轨。清晨，神农哨兵负责擦拭复合弓，姬部落哨兵则检查木盾的榫卯结构；正午轮岗时，两人分享干粮，神农的麦饼配姬水的腌鱼，吃得格外香甜；夜晚值勤，就着油灯交流战法，姬石教石哨辨认玄鸟阵的破绽，石哨则演示灵脉石箭的瞄准技巧。
第三座哨塔的哨兵还发明了新玩法。他们在塔下开垦出小块菜地，神农哨兵种粟米，姬部落哨兵种水稻，用轮作的法子让土地不闲着。“等秋收了，就知道谁的庄稼长得好了。” 哨兵们打趣着，手里的兵刃却始终不离身，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神农火种：永恒之纪》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远方的地平线。
实战演练在小满这天举行。姜炎与姬轩辕坐镇中军帐，通过五座哨塔传来的信号调度全军。模拟的敌情是：蚩尤部落三百人突袭边界，先攻第三哨塔，再分兵袭扰两侧。
“狼烟！” 辰时三刻，第三哨塔的狼烟冲天而起。三堆灰黑色的烟柱在东南风中散开，像三只盘旋的乌鸦。各塔的哨兵立刻行动，第二、西塔燃烟响应，第一、五塔则敲响铜铃，清脆的响声穿透山谷。
“弓手队抢占西坡！” 后羿的指令通过旗语传遍各队。三十名神农射手背着复合弓，沿着预设的山道狂奔，靴底的灵脉石粉末在地上留下淡绿色的痕迹 —— 这是新发明的标记法，方便后续部队辨认路线。
姬勇的盾阵队比预定时间早一刻抵达第三哨塔。木盾手们迅速组成环形防御，木杆斜指天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弓箭手藏在盾后！” 姬勇的吼声刚落，模拟的石弹就砸了过来，“砰砰” 撞在木盾上，却没能破开防线。
石生的突击队在烟雾中现身。二十名战士像把尖刀，从盾阵的缝隙中穿出，青铜刀与木矛交替挥舞，很快撕开了 “敌军” 的侧翼。“按预定路线迂回！” 石生的灵脉石斧劈开最后一道防线，与赶来支援的第西塔哨兵会合，两面旗帜在硝烟中同时升起。
演练持续了两个时辰。当 “蚩尤军” 的旗帜被石生斩落时，五座哨塔同时燃起庆祝的狼烟，这次的烟是白色的，混着艾草的香气，在天空中画出五道优美的弧线。
“伤亡统计：炎黄军轻伤七人，‘敌军’被击退，缴获石斧十二柄。” 传令兵的声音在中军帐响起。姜炎看着沙盘上的攻防路线，满意地点头：“盾阵的防御比预计强，突击队的迂回时间缩短了两刻，不错。”
姬轩辕却指着第三哨塔的位置：“这里的防御还是有漏洞。” 他用木杆划出 “敌军” 突破的缺口，“盾阵转向太慢，下次该让弓手提前压制，给盾手争取调整时间。”
石生与姬勇在帐外听着，相视一笑。刚才的演练中，两人确实因为盾阵转向的时机起了争执，此刻被点破，反而觉得心里亮堂。“下次我让弓手提前五十步射击。” 石生说，灵脉石斧在掌心转了个圈。姬勇点头：“我让盾手多练向左转向，配合你的迂回路线。”
傍晚的庆功宴上，五座哨塔的哨兵都来了。姬石喝得满脸通红，拉着石哨的手说：“下次真遇袭，俺们塔肯定第一个发出信号！” 石哨笑着回敬：“就怕你们的狼烟被风吹散，还是俺们的铜铃靠谱！”
笑声中，姜炎站起身，举起酒碗：“今日的演练只是开始。蚩尤的铁蹄迟早会踏过来，但只要咱们的哨塔还立着，炎黄军的旗帜还飘着，就没人能伤得了咱们的族人！”
“喝！” 全军将士共同举杯，酒液洒在地上，渗入这片曾见证战争与融合的土地。月光爬上哨塔的顶端，照亮了哨兵们警惕的脸庞，也照亮了塔壁上刚刻的字 ——“炎黄共守，生死与共”。
接下来的日子，联合防御体系日渐完善。哨塔间的驰道铺上了夯土，雨天也能快速行军；各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弓手的箭能精准落在盾阵打开的缺口，突击队的迂回路线总能避开 “敌军” 的锋芒；甚至连炊事兵都学会了两族的菜谱，神农的烤肉与姬水的鱼汤在同一个陶锅里沸腾。
仲夏的一个深夜，第一哨塔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哨兵发现三十名不明身份的骑兵在边界徘徊，盔甲上画着狰狞的兽面 —— 正是蚩尤部落的游骑兵。
“狼烟！” 石哨点燃狼粪，三堆黑烟在夜空中格外醒目。片刻后，第二、三塔的狼烟相继升起，铜铃声在山谷间连成一片。半个时辰后，石生的突击队就赶到了，姬勇的盾阵队随后抵达，两族战士在月光下列阵，复合弓的箭尖闪着寒光。
游骑兵显然没料到反应如此迅速，犹豫片刻后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中。石生没有追击，只是让各队加强警戒：“这是试探，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哨塔的旗帜重新升起。姬石看着远处的山脊，对石哨说：“你看，咱们的塔真能护住族人。” 石哨点头，手里的复合弓弦还在微微震颤：“等秋收了，俺请你吃俺种的粟米。”
联合防御体系像道无形的屏障，守护着两族的土地。当第一缕阳光照亮五座哨塔时，塔下的菜地里，粟米与水稻正共同生长，根须在土壤深处紧紧缠绕，像极了那些穿着不同铠甲，却守护着同一片家园的战士们。
姜炎站在中军帐前，望着边界的方向。神农尺的绿光在掌心跳动，映着远方飘扬的炎黄军旗帜。他知道，联合防御体系的建立，不仅是为了应对蚩尤的威胁，更是两族真正融为一体的标志 —— 当战士们为了共同的家园并肩作战时，任何外部的风浪，都无法撼动这片土地上正在生长的和平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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