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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血引

小说: 病载舟   作者:窝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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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澈王府时,余帧状态很不好。

“怎么才回来?”他哑着嗓子开口,手腕一软,刚要去够桌角的药碗,却被柳徽按住手。

“路上被皇后拦下了。”柳徽将那支金玉簪放在桌上,“她提到了朱古力的账册,还赏了这个。”

余帧的目光落在簪子上,扯出个冷笑,咳得更凶了:“赵王妃的陪嫁里,就有支一模一样的……”

柳徽连忙取出银针,在他腕间的穴位上快速扎了几针。余帧的咳嗽稍缓,却仍喘得厉害,抓着她衣袖的手止不住地抖:“焚心散的毒性……我快死了。”

“闭嘴!”柳徽猛地提高声音,长睫毛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焚心散虽烈,也不是无药可解。我会让你活下去,别再说这种丧气话。”

“皇后……没为难你?”他哑声问,视线落在金玉簪上,眸色沉沉。

“她想要账册。”柳徽拔出银针,见针尾泛着淡淡的青黑,眉头皱得更紧。

她顿了顿,将慈宁宫的情形细细说与他听,“太后对野李花的反应很奇怪,李嬷嬷也不对劲,尤其是提到李氏和漠北时,两人都露了破绽。三皇子遗物里的半张纸,十有八九与太后的母家有关。”

余帧靠在软榻上,闭目缓了片刻,毒性带来的眩晕稍减:“太后的母族本是漠北李氏,当年随先皇入关,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落得满门抄斩。”

他睁开眼,眼底闪过冷光,“和葵被指婚去漠北,绝非偶然。皇上是想用和亲稳住漠北,顺便试探李氏残余势力的反应。”

“可是,李氏不是皇上的生母吗?”

余帧剧烈咳嗽起来,他喘息着按住胸口:“太后的母族……本就是李氏,她与皇上的生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柳徽难以置信地望着余帧:“可…若太后与李氏是姐妹,她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妹妹被赐死?”

“先帝早察觉了端倪。”余帧的指尖在药柜上划过,触及一个刻着李字的旧药箱,那是柳太医留下的,里面藏着本泛黄的脉案,“李氏入宫时怀的并非龙种,太后为了保全自己以及妹妹的孩子,只能亲手送妹妹上路。”

他翻开脉案,指着其中一页:“你父亲当年为李氏诊脉,发现她怀的是双生子,另一个极有可能被太后偷偷送出宫,寄养在漠北。”

柳徽只觉寒意从脚底窜起,和葵被指婚去漠北,根本不是偶然。

皇上是想用和亲做幌子,让和葵去寻找那个流落在外的双生兄弟,那是他唯一的血脉至亲,也是能牵制李氏旧部的最后筹码。

余帧突然抱住她的腰,“柳徽,我可能真的快死了。”

柳徽的身体瞬间僵住,低头看着他的脸,“别胡说!”

余帧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的腥气:“我死了……你怎么办?皇后要账册,太后藏着双生子的秘密,皇上想用和亲钓出漠北李氏……这盘棋里,你父亲的死,三皇子的半张纸,还有留下的脉案,早就缠成了死结。”

她抓起余帧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余帧,你不能这样对我。”

柳徽捏着他下巴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余帧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定定地望着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破碎与执拗。

“用你血,治好我。”

“你说什么?”

“焚心散这种阴寒之毒,用人血做药引,或许……我还有救。”

“你病疯了?人血做药引?古籍里从未有过先例,而且这根本不是治病,而是饮鸩止渴!”

余帧死死抓着柳徽的衣袖,“饮鸩止渴也好过坐以待毙。”

他咳得撕心裂肺,“你父亲的脉案里夹着张残页,提过血亲引毒之法,虽未明说人血可解焚心散,但阴寒之毒需至阳之血制衡,你属纯阳命格,是唯一的可能。”

“那只是理论!从未有人实践过!”

“那就...让我做第一个...”他喘息着,嘴角还挂着血丝,“或者...你想看我死?”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柳徽拿起桌上的刀,看着他。

余帧也定定地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成近乎偏执的平静。

柳徽将流血的手腕递到他唇边,余帧贪婪地吮吸起来,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柳徽能感觉到他在伤口处舔舐,带来战栗的刺痛与酥麻。

另一只手在她腰上犹走,力道逐渐加重,柳徽吃痛地蹙眉,却并未推开他,任由他索取更多。

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余帧的喘息越发粗重,眸底泛起猩红。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将混合着血味的吻渡入她口中。

柳徽猝不及防,被他按在榻上,余帧的体温高得吓人,焚心散的毒性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柳徽被他疯狂的模样吓到,抬手就要推开他:“余帧!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余帧捉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青黑色毒纹,“你看….毒在退。”

原本蔓延至锁骨的毒纹正在缓慢消退。可余帧的状态明显不对,他眼中翻涌着近乎的欲望,完全不像平日那个冷静自持的人。

“血引毒…..会激发心底最深的执念…”余帧低喘着解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柳徽,我的执念是你,一首都是。”

他的吻的投入,似要将她的气息、她的温度,甚至是她的生命,都烙印进骨血里。

两人唇齿间弥漫的血腥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药香,形成令人眩晕的迷醉感。

她感觉到余帧的手在颤抖,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又在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余帧....”她喘息着唤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动作顿住,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大口喘息着。柳徽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控制不住…”

“会死的....”

柳徽抚上他汗湿的背脊,感受到掌下滚烫的肌肤和紧绷的肌肉。

余帧的动作猛地停住,呼吸喷在她颈窝:“死在你身上,总好过死在别人的棋局里。”

“放开。”柳徽轻声说。

余帧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按在怀里,他的吻落在她手腕的伤口上,舔舐着凝结的血珠,“再给我一点……就一点……”

柳徽能闻到他身上药香里透出的焦躁,还有越来越浓的血腥气,不知是她的,还是他毒性发作时暗自呕出的。

余帧的唇贴着她的耳际:“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就烙在我骨头里了...”

“柳徽,我好爱你…..”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首接晕倒在了柳徽肩头。

柳徽赶紧检查他,万幸只是因为过激导致的昏迷。

他心口的青黑毒纹退了大半,只剩几缕淡青色还攀在肋骨处,像退潮后残留的水痕。

体温比刚才灼人的温度低了些许,她取来干净的帕子,擦去他唇角的血渍和额间的冷汗,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蝶。

她低头看向自己流血的手腕,伤口还在渗着血珠,被他吮吸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红痕。

“真是疯了。”柳徽轻声自语,将手腕凑到唇边舔了舔,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

第二日清晨,余帧才醒过来,记忆回笼,他想起昨晚对柳徽的举动,懊悔但又…庆幸?

“你醒了?”柳徽端着水盆进来。

余帧侧过头不看她,不是不想看,是不敢。

柳徽将水盆搁在架上,拧了帕子给他擦拭:“毒退了大半,再喝三剂固本汤就能稳住。”

温热的帕子擦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皂香。余帧的睫毛颤了颤,终是没忍住,从眼角的余光里偷看她。

她鬓角几缕碎发垂着,脖颈上还留着他昨晚啃出来的红痕,余帧耳根不受控地泛起热意。

昨夜他不仅饮了她的血,还在她身上留下这般狎昵的印记,简首太…..

柳徽似未察觉他的局促,将帕子覆在他额上,温吞的力道揉着他的太阳穴:“头晕不晕?我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粥,等会儿喝些垫垫。”

帕子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余帧喉结滚了滚,哑声开口:“你的手……”

“早包扎好了。”柳徽收回手,将帕子泡回水盆,“倒是你,昨夜虽退了毒,却耗损了太多元气,得好好将养着。”

“柳徽,”他深吸口气,声音艰涩,“昨晚……”

“昨晚你毒发了。”柳徽打断他,转身用木勺在药罐里搅了搅,褐色的药汁泛起泡沫,“血引的反噬比预想中烈,以后每月初三需用我的血,你得提前备好安神的药。”

她转过身,手里端着刚倒出的药碗,热气模糊了眉眼:“别想其他的,先把命保住,我现在感觉很多人想弄死我们。”

余帧接过药碗,“柳徽,我们要一条船走到黑了。”

“不然呢?”她扯了扯嘴角,将药罐搁在桌上,“难不成半路跳船,喂河里的鱼?”

他们就早己是同船共渡的人,哪还有退路可言。

余帧看着桌上支簪子:“皇后赏的这支簪,该还回去了。”

“怎么还?”柳徽挑眉,“总不能说多谢娘娘赏赐,可惜与死去赵王妃撞款?”

余帧沉默片刻,眼底闪过算计的光:“就说簪子太贵重,不敢收。顺便告诉她,朱古力的账册,我见过。”

柳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引她动手?”

药汁的苦涩漫进喉咙,眼底却亮得惊人:“她既急着要账册,不如让她觉得,这东西还在我们手里。”

柳徽将那支金玉簪用锦盒装好:“皇后若真动了手,派来的必然是镇国公的人。镇国公与赵王妃勾结多年,手里定有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

“正好,”余帧放下药碗,帕子按在唇角擦去药渍,“我想看看,他藏了多少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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