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典司老妪的令牌在掌心发烫,林晚盯着“贞典七部”西个字,指尖抚过“绣部”二字时,护心脉突然泛起针扎似的疼——是镇魂菊的金果在示警,果面浮现出幅诡异的绣品:无数女子的手指被丝线缝在一起,指尖滴着血,在布上绣出“贞”字。
“绣部管‘贞操绣’。”金元宝翻出从晚香楼搜来的账册,其中一页画着针黹图样,针脚里嵌着细小的虫卵,“听说她们的绣娘能用头发丝当线,在女子心口绣守宫砂,线里裹着‘缠指蛊’,只要动了‘不贞’的念头,丝线就会钻进皮肉,把心脏缠成茧。”
话没说完,街角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个穿嫁衣的女子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心口,鲜红的嫁衣被血浸透,露出里面绣着的凤凰守宫砂——丝线正像活物般往肉里钻,在她胸口鼓起条条青痕,像无数条小蛇在游走。
“是‘锁心绣’!”林晚冲过去按住女子的胸口,护心脉的光刚触到丝线,就被弹开,线尾竟泛着噬贞珠的银光,“绣部的人混在喜娘里,给新娘子下蛊!”
女子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她的指尖指向花轿,轿帘上绣着的并蒂莲突然渗出黑汁,滴在地上凝成朵血菊——是绣部的标记。金元宝掀开轿帘,里面的喜服堆里滚出个木偶,木偶心口绣着野菊,却被无数丝线缠成了团,正是林晚的模样。
“她们要让新娘子亲眼看着‘不贞者’被缠死!”金元宝的指甲掐进木偶,里面掉出张字条,“三日内,所有待嫁女子都要去绣部验‘贞操绣’,否则按失贞论处。”
镇魂菊的金果突然剧烈颤动。林晚在果面看到更骇人的景象:绣部的地窖里,挂满了被丝线缠成茧的女子,她们的心脏被绣成了守宫砂的形状,丝线另一端连着巨大的织布机,正织着幅“天下贞女图”,缺的最后一块,赫然是林晚的位置。
“还有两天就是‘绣贞日’。”萧彻的声音从金果里传来,带着丝线摩擦的杂音,“她们要在那天织完最后一块布,用所有新娘子的血染成赤红,唤醒图里的蛊虫。”
林晚突然抓起嫁衣女子胸口的丝线,护心脉的光顺着指尖注入,丝线竟开始褪色,露出里面的头发丝——是用贞典司绣娘的头发炼的,每根都缠着她们的执念:“只要找到绣部的总织娘,毁了她的头发,蛊就能解。”
当晚,两人扮成待嫁女子混进绣部。院落里的织布机昼夜不停,绣娘们的眼睛都蒙着红布,指尖的丝线在黑暗中发光,织出的守宫砂竟能映出女子的心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千万不要跟人说你是黄花闺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有个姑娘的砂印里浮出个书生的脸,丝线瞬间疯狂收紧,勒得她当场吐血。
“总织娘在顶楼。”金元宝假装学绣,指尖沾着的向生菊汁让丝线冒起白烟,“我闻见噬贞珠的味了,就在上面。”
顶楼的窗户糊着层薄纱,里面传来纺车转动的声响。林晚透过纱缝看去,总织娘正坐在纺车旁,她的头发长及地面,根根都像银丝,缠绕着无数女子的发丝,纺车吐出的线,竟泛着骨头的白——是用暗河底的白骨磨成的粉,混着噬贞珠粉末纺的。
“还差最后一根线。”总织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她突然抓起木偶,将林晚模样的那块往布上缝,“只要绣进纯阴血,这图就能活了。”
林晚的护心脉光骤然爆发。她撞开房门时,总织娘的头发突然暴涨,像无数条银蛇缠向她的胸口,要强行绣上守宫砂。萧彻的力量顺着金果注入她的掌心,护心脉的光与发丝相撞,竟将银丝烧出焦味——原来绣娘的头发最怕“心甘情愿的血”。
“不可能!”总织娘的红布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眶,里面塞满了丝线,“我的头发用百个贞女的眼泪泡过,怎么会怕你的血?”
“因为她们不是心甘情愿的。”林晚抓起地上的绣花针,刺破掌心,血珠滴在丝线上,银丝瞬间寸寸断裂,露出里面的头发丝——每根都刻着“救我”二字,是被囚禁的绣娘偷偷留下的。
织布机突然发出崩裂的声响。“天下贞女图”上的守宫砂纷纷炸开,放出被囚禁的女子魂魄,她们的发丝与总织娘的银丝缠在一起,将她拖向纺车,银丝绞进车轮的瞬间,总织娘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团黑灰,只留下根刻着“绣部”的银发簪。
解救的新娘子们涌进院落,她们胸口的丝线己全部褪尽,露出淡粉的新肉。有个姑娘捡起地上的绣花针,在自己心口绣了朵小小的野菊,笑着说:“这才是我想绣的。”
镇魂菊的金果在月光下又结出颗子,果面映出剩下的五部标记,其中“乐部”二字泛着诡异的红光。林晚知道,绣部只是第二关,接下来的乐部,怕是要用声音下蛊,让女子在靡靡之音中忘记反抗。
但看着姑娘们互相绣着野菊的笑脸,听着金元宝捣鼓新的“破身证”(这次印上了野菊绣纹),她突然觉得,就算前路还有九十五章的险滩,只要护心脉还在跳,萧彻的魂还在金果里,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金果里的萧彻影轻轻笑了,像在说:“你看,她们学会自己绣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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