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陵的雾还没散,林晚掌心的透明鳞就开始发烫。那片嵌在第九十层花苞里的鳞,薄得像蝉翼,却能映出奇异的影——暗河上游的某个村落,女子们正往脸上涂着青泥,泥里混着细小的蛊虫,眉骨处都有个月牙形的浅疤,与赵青黛母亲的一模一样。
“是‘月眉村’。”金元宝翻出从素衣女子那里搜来的地图,标注着暗河支流的位置,图上的村落旁画着个鳞形符号,“她母亲的字条说‘钥匙藏于鳞光处’,这村子怕是藏着什么。”
萧彻的声音从金果碎片里传来,带着水流的震颤:“那些青泥里的是‘面蛊’,能让女子的脸长出月眉疤,被认作‘贞脉后裔’,实际上是在给她们下标记——月眉村的祠堂,供奉着‘贞脉谱’,据说记着所有‘纯阴之体’的下落。”
他们赶到月眉村时,正撞见村民在办“祭眉礼”。十几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跪在祠堂前,脸上涂着青泥,族长举着把银刀走来,刀面映出女童们惊恐的脸:“按祖训,月眉女子需刻疤明志,守住贞脉,方能换来村子安宁。”
银刀刚要落下,林晚的护心脉光突然炸开。青泥里的面蛊被脉光逼得钻出皮肤,化作青黑色的粉末,女童们眉骨处的浅疤瞬间淡去,露出原本光洁的皮肤。族长的脸色骤变,祠堂的门“吱呀”打开,供桌上的“贞脉谱”突然无风自动, pages 哗哗翻动,停在某页——上面画着个鳞形胎记,位置与林晚心口的护心脉完全重合。
“果然是你。”族长突然撕开衣襟,胸口露出道月牙形的旧伤,“二十年前,你母亲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她带走了‘启鳞钥’,让贞脉谱成了空壳,今天,该你还回来了。”
林晚的护心脉骤然抽痛。透明鳞在掌心亮起,映出祠堂地底的景象:无数个陶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口都盖着月眉形的石板,罐里泡着的不是骨灰,是女子的心脏,每个心脏上都长着鳞形的斑,与她的护心脉同纹。
“这些是‘弃脉者’。”萧彻的影在鳞光中晃动,“她们都是纯阴之体,却不愿被当作‘贞脉容器’,被族长活剖心脏,泡在噬贞珠粉末里,用来养‘脉蛊’——只要你靠近,她们的心脏就会跳动,脉蛊会顺着你的护心脉,找到所有逃出去的纯阴女子。”
此时,祠堂的地面突然渗出黑血。陶罐里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罐口的石板纷纷炸开,脉蛊化作无数条青蛇,首扑林晚的护心脉。金元宝将向生菊根磨成的粉撒向蛇群,蛇身却没有枯萎,反而越长越大,蛇眼映出的,是月眉村后山的山洞,洞里堆着无数具少女骸骨,眉骨处都有被刀刻的痕迹。
“启鳞钥不在我娘那里。”林晚突然攥紧透明鳞,鳞光穿透蛇群,照在祠堂的梁柱上,那里刻着模糊的野菊纹,“当年带走钥匙的,是‘不贞盟’的人,你们把她当成了我娘。”
族长的银刀突然指向供桌下的暗格:“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掀开暗格,里面躺着个青铜匣,匣上的锁正是鳞形,“但你的护心脉能打开这锁,只要取出钥匙,脉蛊就能找到所有纯阴女子,让她们都回来当贞脉容器,这是天意!”
透明鳞突然飞进青铜匣,锁芯“咔嗒”弹开。里面没有钥匙,只有半块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野菊缠月眉的图案,帕子边缘的牙印与赵青黛的完全一致——是青黛当年被抓进月眉村时,偷偷藏在匣子里的。
“青黛来过这里。”林晚的指尖抚过牙印,帕子突然渗出鲜血,滴在地上,祠堂的石板纷纷,露出底下的向生菊根须,根须缠着具骸骨,骸骨的指骨里攥着另一半帕子,“她是为了找她母亲的下落。”
脉蛊的蛇群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向生菊根须缠住蛇身,帕子上的血迹顺着根须蔓延,陶罐里的心脏在血光中渐渐化作野菊,花瓣上的鳞斑与林晚掌心的透明鳞产生共鸣,祠堂的梁柱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不贞盟”图腾,图腾的眼睛处,嵌着第九十层花苞的另一瓣。
“不可能!”族长的银刀掉在地上,他看着那些绽放的野菊,突然捂住脸痛哭,“我娘说只要守住贞脉,村子就不会被暗河的蛊虫侵扰……原来她在骗我!”
祭眉礼的钟声再次响起时,女童们己洗去脸上的青泥,在祠堂前种下向生菊。林晚将两片鳞形花瓣拼在一起,透明鳞突然浮起,映出下一个光点——暗河中游的“织鳞坊”,坊里的女子用蚕丝织着会发光的锦缎,缎面上的鳞纹,与她护心脉的光纹分毫不差。
金元宝收起青黛的帕子,指腹蹭过上面的牙印:“看来这九十层花苞,每层都藏着把钥匙,对应着被‘贞脉’困住的女子。”
林晚望着透明鳞映出的织鳞坊,护心脉的光随着鳞光轻轻跳动。她知道,脉蛊虽除,可“贞脉”的执念还藏在更多村落的族谱里,那些被当作“容器”的女子还在等。第九十层花苞还没完全绽放,而萧彻影在鳞光中画的野菊,还差最后几瓣。
雾从祠堂的裂缝里渗进来,带着向生菊的清香。透明鳞突然亮了亮,映出织鳞坊某个女子的脸,她正在锦缎上绣着什么,针尖刺破绸缎的瞬间,缎面上突然渗出滴血,化作朵小小的野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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