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的事过后,沈清辞在玄门的日子更难了。
有人说她靠地府主宰撑腰,连长老都对她冷了脸。她没解释,只一门心思查父亲的事——她总觉得,父亲的魂魄和那“鬼楼”里的邪祟脱不了干系。
这日她又去鬼楼,刚走到二楼,就听见楼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辞?”
是父亲的声音!
沈清辞冲过去,看见父亲的魂魄站在窗边,背影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爹!”她跑过去想抱他,却扑了个空,“您怎么会在这?殷绝放您出来了?”
“爹被他们关了十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沈父转过身,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眼睛里泛着黑气,“清辞,爹好疼,好恨……你帮爹报仇好不好?”
“报仇?”沈清辞愣了,“报什么仇?”
“报仇!”沈父的声音突然变尖,黑气从眼里溢出来,“杀了殷绝!是他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是他让我受尽折磨!”他猛地朝沈清辞扑过来,指甲变得又尖又黑,“你帮爹杀了他!用你的血,画杀符!”
沈清辞下意识地后退——这不是父亲!父亲的魂魄温和,绝不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你不是我爹!”她捏紧桃木剑,“你是谁?”
“我是谁?”“沈父”笑起来,声音像无数人在嘶吼,“我是被你们父女害了的怨魂!是被殷绝压了十年的食魂煞!”
食魂煞!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古籍里提过,这煞是战乱里的凶魂聚成,能附在生魂或亡魂身上,以怨气为生!
“你附在我父亲的魂上?”她举剑就刺,“放开他!”
“放开他?”煞魂冷笑,“他的魂早就被我啃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我的皮囊!沈清辞,你杀我,就是杀你爹!”
剑光刺到“沈父”身上,果然没伤到煞魂,反而让“沈父”的魂魄淡了些。沈清辞不敢再动手,只能步步后退。
就在煞魂要扑到她身上时,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
是殷绝。他显然感应到了煞气,来得极快,玄衣上还沾着窗外的碎玻璃。“食魂煞,你敢出来。”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凝出幽冥气,“放开他的魂。”
“殷绝!”煞魂操控着“沈父”的身体,笑得癫狂,“你不是要护她吗?今天我就用她爹的魂,让她亲手杀了你!”它猛地朝沈清辞冲过去,“要么你杀了我(你爹),要么就让我附你的身!”
沈清辞僵在原地,剑都举不起来。那是父亲的脸,她怎么下得去手?
殷绝看出她的犹豫,眼神一沉。他不能让煞魂附到她身上——第一世她就是因煞而死,这一世,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沈清辞,闭眼。”他声音发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清辞没闭眼。她看着殷绝的指尖凝聚起越来越浓的幽冥气,那气冷得像能冻裂魂魄——他要动手了!他要杀了附在父亲身上的煞魂,连父亲的魂一起……
“不要!”她嘶吼出声,“殷绝,别动手!”
可己经晚了。
殷绝的指尖气脱手而出,像道玄色闪电,精准地击中“沈父”的魂魄。煞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从“沈父”的魂里被拽了出来,瞬间被幽冥气捏碎。
而“沈父”的魂魄,也在这一击下,像被风吹散的烟,慢慢淡了,没了。
整个鬼楼突然安静下来。
沈清辞看着父亲魂魄消失的地方,手里的桃木剑“哐当”掉在地上。她慢慢转过身,看着殷绝,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杀了他。”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殷绝,你杀了我爹。”
“清辞,他己经……”殷绝想解释,想说沈父的魂早就被煞魂啃噬干净,留着也是痛苦。
“闭嘴!”沈清辞猛地抬头,眼里的泪混着恨意,像淬了毒的刀,“我爹就算只剩一缕魂,也是我爹!你凭什么杀他?你凭什么!”
她冲过去,用尽全力捶打他的胸膛:“你不是地府主宰吗?你不是能定万魂去留吗?你为什么救不了他?为什么要杀他?!”
殷绝没躲,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身上。她的力气不大,打在身上不疼,可她眼里的恨,却像针一样扎进他的魂魄里。
“我恨你。”
沈清辞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比第一世她离世时的目光,还要让他痛。她转身跑出鬼楼,背影决绝,没再回头。
殷绝站在空荡荡的鬼楼里,胸口的衣襟被她捶出了褶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刚才捏碎煞魂时,煞魂的残气反噬,他的指尖己经裂开了血口,血珠滴在地上,像极了第一世雪地里,她指尖的血。
他救了她,却永远失去了她的信任。
鬼差在楼外等了很久,没敢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像是有人用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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