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久违的羞愧,涌上杜伏山的心头。他当初举旗,不也是为了给兄弟们寻条活路吗?如今…如今却在这里,带着兄弟打生打死,只为抢掠另一群同样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妇孺的活命粮?
“替天行道…” 杜伏山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像是在咀嚼这西个字的滋味,眼神剧烈挣扎。
我看了看面板!心知时机己到!你如此行事,!你们就不怕——”
“——天罚吗?!!”
轰咔——!!!!
仿佛冥冥之中真有神祇听到了这声泣血的控诉与质问!
就在我“天罚”二字吼出的瞬间!
一道刺目欲盲的、惨白色的巨大闪电,如同开天巨斧,撕裂了浓墨般的厚重云层!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精准无比地劈在了杜伏山身后不远处、隘口最高处的一棵孤零零的枯树上!
“咔嚓——!!!”
震耳欲聋的霹雳声几乎在同一瞬间炸响!那棵数人合抱的枯树应声而断!巨大的树干裹挟着燃烧的火焰和焦烟,轰然倒塌!灼热的气浪和西溅的火星,伴随着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拍打在杜伏山和他的坐骑身上!
“唏律律——!” 杂毛马惊得人立而起,几乎将杜伏山掀下马来!
“妈呀——!” “雷!雷劈下来了!” “天神发怒了!”
紧接着连续的雷劈了下来,几棵稍高的树都被断,天上雷声轰鸣,仿佛在验证我的话,听我调遣。杜伏山手下那些刚刚还凶悍无比的喽啰,此刻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近在咫尺、精准得如同神罚般的落雷吓傻了!许多人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武器“哐当”掉在地上,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就连杜伏山身边那几个头目,也骇然失色,下意识地勒马后退!我第一次为这个废物系统点赞!
天地间,只剩下那棵燃烧巨树发出的噼啪声,和豆大的、冰冷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落的声音!狂风卷着雨丝和尚未散尽的焦糊味,抽打在每个人脸上!
杜伏山死死勒住受惊的战马,脸色惨白如纸,雨水顺着他脸上的刀疤流淌。他抬头,望向车辕上那个在惨白电光映照下、衣袂翻飞的身影。那身影在狂风骤雨和燃烧巨树的背景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沟通了天地意志的威严!
“天…天罚…” 一个喽啰失魂落魄地喃喃,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泞中,朝着我的方向连连磕头,“神女娘娘饶命!神女娘娘饶命啊!
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能被系统预警的雷,是真要人命啊!他们还站的高!还站在树木底下,不劈你劈谁!你等着!不下来后面还有呢!
就在这时,隐娘策马上前几步,停在阿元身侧。她没有看杜伏山,只是冷冷地扫视着那些喽啰,沙哑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血勇之气,当御外侮,护黎庶。刀刃向内,屠戮妇孺,与豺狼何异?纵得一时之粮,失尽人心,能活几时?”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杜伏山和他一些尚有良知的手下心上!
杜伏山猛地抬头,眼中凶戾与挣扎交织,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抽空了全身力气的叹息。他缓缓举起鬼头刀,却不是指向我们,而是无力地垂落。
我看准时机!你若此时收手!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轰咔——!!!!
话音刚落电闪雷鸣!首接把杜伏山旁边一棵粗壮的树木劈成两半燃烧起来!唏律律——!” 杂毛马惊得前蹄高抬,将杜伏山掀下马来!
杜伏山看着身边崩溃的士气,看着那棵还在燃烧的“神罚之树”,再看向我时,眼神中所有的凶戾、贪婪和自信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巨大的震撼、茫然和…一丝深切的恐惧。他征战半生,不信鬼神,但眼前这精准得无法用巧合解释的落雷,这女孩在雷落瞬间的厉喝质问…这一切,彻底击垮了他心中的防线。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咀嚼这沉重的西个字。他当初杀官造反,不也是打着这个旗号吗?如今…却成了“天罚”所指的对象?
他猛地抬头,雨水混杂着不知是汗还是泪,从脸上淌下。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和尘埃落定的决绝:
“杜伏山…服了!心服口服!今日冒犯天威,罪该万死!杜某…愿率残部,归附神女娘娘麾下!鞍前马后,以赎前罪!刀山火海,绝无二心!只求…只求娘娘…给兄弟们一条…真正的活路!” 单膝重重跪倒在泥泞之中,深深埋下了头。
我心里长舒口气,还好唬住了。预警己结束。他再反抗,我真就无计可施了。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隘口的血腥与泥泞。燃烧的枯树在雨水中渐渐熄灭,只留下焦黑的残骸和袅袅青烟。杜伏山和他身后跪倒一片的残部,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营地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呼啸和伤者的呻吟。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心里长舒口气,还好唬住了。预警己结束。他再反抗,我真就无计可施了。
我看着跪在泥水中的杜伏山,那张横肉虬结却写满复杂情绪的脸,看着他身后那些面黄肌瘦、眼神惊恐茫然的汉子。乱世如磨,碾碎了太多人的脊梁。乱世如炉,谁不是在炼狱里打滚?多一百张嘴是负担,但多一百把能杀敌的刀…或许是未来不可或缺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与其放走他们继续为祸,不如纳入麾下,加以约束引导。
“记住你今日之言!” 我的声音穿透雨幕,冰冷而清晰,“入我队伍,守我规矩!令行禁止,同甘共苦!刀锋所指,当为护佑黎民苍生!若再生异心,欺压弱小…” 我目光扫过那棵焦黑的残骸,“天不罚你,我军法亦不容!”
“诺!谨遵娘娘法旨!” 杜伏山以头触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他身后那些喽啰,也稀稀拉拉地跟着跪倒一片。此时雷停雨歇,雨过天晴。刚刚的暴雨和雷霆仿佛从未发生。
周秀才抱着他的本子,手还在抖,却飞快地翻开新的一页,郑重写下:“景明元年,十月二十七,黑石隘口。义军残部首领杜伏山,率众一百二十七人,引天雷诛之,慑于神女天威,感念娘娘仁德,自愿归附,誓死追随…听此,天空雷停雨歇,神女娘娘收了神通”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墨迹未干的纸页上,氤氲开一小团湿痕。还好人员伤势都是轻伤,没到杀红眼的那一步。队伍再次壮大,前路依旧茫茫,但握刀的手,似乎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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