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船长晚宴的温暖与离别的阵痛
上海港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苏晴带着老年团走下蓝鲸号的舷梯，刚把姜爷爷和胡奶奶送上出租车，就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苏大导游回来了？这趟赚了不少吧，连警察都认识了。”
何莉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眼妆花得像熊猫，手里还攥着那张被向慕德骗走的购房合同。苏晴叹了口气：“何姐，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怎么过去？”何莉突然拔高声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被骗了五十万，你倒好，又是加奖金又是受表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向慕德是骗子，故意看着我栽进去？”
苏晴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提醒过你小心。”
“提醒？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何莉把合同往地上一摔，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背影透着股破罐破摔的狼狈。
苏晴蹲下身捡起合同，纸页被海风卷得哗哗响。白静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牵着端端，声音带着后怕：“多亏了你，不然我真把端端送去意大利了。”她顿了顿，看着苏晴手里的合同，“何莉也挺可怜的，被欲望冲昏了头。”
“人这辈子，好像就是在和各种不幸斗争。”苏晴望着远处的蓝鲸号，它像一头安静的巨兽伏在港口，“有的人赢了，有的人输了，但只要还在斗，就不算彻底输。”
白静愣了愣，突然笑了：“你说得对。走，阿姨请你吃小笼包。”
船长晚宴的灯光像碎钻般洒在宴会厅的地板上，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晚的主桌没有商界大佬，只有姜爷爷、胡奶奶、小西一家，还有几个在邮轮上做杂工的船员。凌峰站在门口，看着苏晴带进来的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果汁，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笑了。
“凌副，这名单……”服务生拿着宾客名单，表情有些为难，“赵总监和艾瑞克先生都在问，为什么没请他们。”
“就说这是船长的意思。”凌峰淡淡道，目光落在缓缓走进来的姜爷爷身上——他穿着新做的中山装，胡奶奶挽着他的胳膊，旗袍领口的桂花刺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两人刚坐下，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姜斌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个红丝绒盒子，正是姜爷爷丢失的那枚银戒指。他没说话，只是把盒子放在姜爷爷面前，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父亲和胡奶奶。
姜爷爷打开盒子，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颤抖着拿起戒指，轻轻套在胡奶奶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胡奶奶的眼泪掉在戒指上，像落了颗碎钻：“老姜，这辈子值了。”
掌声雷动时，张总和徐总推着个巨大的蛋糕走了进来，奶油上用草莓拼出“小西加油”西个字。“听说今天是小西的生日，”张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老徐琢磨着，给孩子过个像样的生日。”
小西穿着新裙子，红帽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走到蛋糕前，闭上眼睛许愿，稚嫩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宴会厅：“我希望爷爷奶奶永远在一起，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还希望……苏晴姐姐和凌峰哥哥永远开心。”
苏晴的眼眶突然热了，她看向凌峰，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像有电流在两人之间窜过，暖得人心里发颤。
甲板上的风比宴会厅里凉些，何莉倚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瓶红酒，己经喝得半醉。苏晴走过去，把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夜里冷，别着凉了。”
何莉猛地把外套扯掉，红酒洒在甲板上，发出刺鼻的酸气：“别假好心！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被男人骗，被公司骂，像条丧家犬！”
“我不是……”
“你就是！”何莉指着她的鼻子，眼泪混着酒液往下掉，“从你上蓝鲸号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想抢我的位置！抢我的客户！现在你赢了，满意了吧！”
苏晴沉默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累。她捡起地上的外套，叠好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外套给你留着，想通了就回去吧。”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酒瓶砸碎的声音，像心碎的声响。
蓝鲸号再次靠岸时，小西一家要下船去接受治疗。方大帅带着那群唱歌的少女来送行，吉他声在码头轻轻响起，还是那首《小星星》。
“小西要加油哦，”苏晴蹲下来，给了她一个拥抱，“等你好了，我请你坐蓝鲸号的VIP套房。”
小西用力点头，红帽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拉钩！”
姜爷爷和胡奶奶站在一旁，看着姜斌帮小西拎行李，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和解像潮水般漫开来。凌峰望着这一幕，轻声对苏晴说：“以前总觉得，伟大是征服海洋，是成为船长。现在才明白，普通人认真生活的样子，才是最伟大的。”
苏晴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影，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板着脸的男人，心里藏着片温柔的海。
“小晴，周末回家吃饭吧，你爸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母亲的电话突然打来，声音难得的温和，“别总在外面跑，女孩子家，稳定点好。”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父母肯定听说了她被警察带走的事，赶紧找借口：“妈，周末要带团，走不开……”
“什么团比家里还重要？”母亲的声音沉了下来，“我跟你爸约了你周六晚上六点，在老地方见，你必须来。”
挂了电话，苏晴急得团团转。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不想解释那堆糟心事。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凌峰的电话：“你……你周六晚上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凌峰正在整理航海日志，闻言挑眉：“什么忙？”
“我爸妈约我吃饭，可能会问起之前的事……”苏晴的声音越来越小，“你能不能假装是我同事，帮我圆个谎？就说……就说是场误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可以。地址发我。”
苏晴回到何莉家收拾东西时，发现房门钥匙打不开锁。邻居王阿姨探出头：“你还不知道啊？那个姓何的姑娘昨天就搬走了，说什么也不住了，押金都没要。”
苏晴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何莉让她洗的那件衬衫。她突然想起何莉昨晚在甲板上的样子，原来那时她就打算离开了。无家可归的失落像潮水般涌上来，手机突然震动，是凌峰发来的消息：“收拾好了吗？我在楼下。”
她抱着行李箱走下楼，凌峰靠在车边，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何莉走了？”
苏晴点点头，眼圈红了。
“我家有空房间，先住我那儿吧。”凌峰打开车门，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妈周末不在家，不会不方便。”
苏晴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赵宇在高级餐厅宴请老船长，水晶灯的光映在红酒杯里，泛着暧昧的光。“船长，这次副船长竞选，您觉得我有机会吗？”赵宇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试探。
老船长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罗亚只看实力，不看关系。凌峰在台风里救了人，你在听证会上咄咄逼人，谁更适合，总部自有判断。”
赵宇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您说得是。”
艾瑞克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对着摩根抱怨：“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被两个中国人夹在中间！凌峰有林薇撑腰，赵宇有他舅舅，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摩根拍着他的背，眼神阴翳：“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有些人啊，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林薇的公寓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她对着电脑处理文件，屏幕上是蓝鲸号的航线图。唐先生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来，背景是他办公室里那盆熟悉的文竹：“别总闷在家里，多出去交交朋友。”
“我忙着呢。”林薇揉了揉太阳穴。
“忙也得注意身体。”唐先生笑了笑，“对了，副船长竞选，你觉得丁凯和赵宇，谁更合适？”
林薇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丁凯有冲劲，赵宇太功利。但公司选的是能掌舵的人，不是看谁更讨喜。”
“说得对。”唐先生点点头，“罗亚要的是能在风暴里站稳的船长，不是只会在晴天航行的水手。”
挂了电话，林薇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年轻的凌志远和她父亲，站在蓝星号的甲板上，笑得像个孩子。她轻轻抚摸着照片，轻声说：“爸，快了，真相很快就会出来了。”
夜色渐深，蓝鲸号安静地伏在港口，像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远航。而船上的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故事和牵挂，在温暖与阵痛中，慢慢走向属于自己的航向。苏晴站在凌峰家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船影，突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少风浪，只要身边有这样一群认真生活的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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