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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帝后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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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施稞隋才放下朱笔。案上堆叠的奏折削薄了大半,最上面那本是江南漕运的账册,边角被他指尖得发毛——淮暮雪傍晚时在这页画了个小小的红圈,旁边写着“此处损耗比去年多三成,是不是有官差克扣?”,字迹娟秀,却一针见血。

“陛下,夜深了。”内侍轻手轻脚地添了灯油,“娘娘在凤仪宫备了莲子羹,让老奴来问问您要不要过去。”

施稞隋揉了揉眉心,指尖触到腕间的暖玉——是淮暮雪中午给他系的,说“暖玉能安神,比暖情香贴肤”。他起身时,玄色常服的袖口扫过案角,带落了片干枯的桂花,是今早从凤仪宫带来的,她鬓边沾了些,他顺手拈了下来,竟忘了扔。

“摆驾凤仪宫。”他道。

夜风带着秋凉,吹得宫道旁的梧桐叶沙沙响。施稞隋掀开车帘,望见凤仪宫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个纤瘦的影子,正弯腰给炉添炭——不用想也知道是淮暮雪,她总怕他回来看见冷炉,夜里总守着炭火等。

车驾刚停,宫门就开了。淮暮雪披着件月白披风,手里还拿着本女苑的功课册,见他下来,眼睛亮了亮:“回来了?”

“嗯。”施稞隋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被她反手裹在掌心呵气,“怎么不先进去等?”

“等你一起吃莲子羹呀。”她拉着他往里走,殿里暖融融的,暖情香混着莲子的甜香漫过来,“李院判说你这几日处理漕运的事费神,特意让厨房炖了安神的。”

小几上摆着碗莲子羹,上面撒了几粒桂花,是她惯常的做法。施稞隋坐下时,见她手边的功课册翻开着,是女苑学生写的《农桑记》,其中一页被红笔改得密密麻麻,旁边还画了个简易的水车图样——是她前些日子跟工部提的“筒车”,说能省一半灌溉的力气。

“这是阿怜写的?”他指着册子问。

“嗯。”淮暮雪给他舀了勺羹,“她以前在乡下种过田,写得比旁人实在。你看她写‘天旱时要背水浇地,累得首不起腰’,我就把筒车的图样画给她看,让她讲给同学们听。”

施稞隋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水车图,指尖拂过她改的批注——“此处可加‘桑苗需隔年移栽’”,字迹温柔,却比朝堂上那些大臣的奏折更让他心安。他握住她执笔的手,指腹蹭过她指尖的薄茧——是这些日子教女苑学生写字磨出来的。

“别总熬夜改这些。”他道,“让先生们去做就好。”

“先生们不懂农桑呀。”淮暮雪笑了笑,“我多改改,她们学懂了,将来回了乡下就能用上。”她舀了勺莲子羹递到他唇边,“快吃,要凉了。”

施稞隋张口含住,甜香漫开时,瞥见她鬓边别着支银簪,是他登基前给她打的,只嵌了颗小小的珍珠,比起皇后的凤冠朴素得很。他伸手取下簪子,青丝如瀑落下,拂过他手背。

“明儿让内务府送些新首饰来。”他道,指尖梳过她的发,“上次西域进贡的翡翠不错,给你镶支步摇。”

“不用啦。”淮暮雪按住他的手,“这支就好,戴着自在。”她仰头看他,眼里映着烛火,“再说了,戴那么贵重的,怎么给学生们改功课?万一碰掉了珠子,多心疼。”

施稞隋失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想起刚认识她时,她还在晋王府战战兢兢地给她当“眼睛”,描述廊下的海棠都要斟酌半天;如今却敢拿着炭笔在奏折上画红圈,敢穿着素衣去慈安堂给老人缝棉衣,眼里的光比凤冠上的宝石还亮。

“对了,”淮暮雪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瓷瓶,“李院判给的温玉膏,你今晚别忘了抹。昨儿夜里你咳了两声,是不是寒毒又犯了?”

施稞隋接过瓷瓶,膏体细腻,是宣娑阚从西域寻来的方子做的。他打开时,淮暮雪己伸手撩起他的袖口,露出手腕上淡青色的筋络——那是寒毒未清的痕迹,每到秋冬就会泛出来。

“我帮你抹。”她挖了点膏体,指尖轻轻揉着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来,暖得像春日的阳光。

施稞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他突然想起那年在晋王府,他寒毒发作,她也是这样用手心暖他的手,只是那时她还怕他,手都在抖,如今却敢把他的手裹在怀里,敢嗔他“总不爱惜自己”。

“暮雪。”他唤道。

“嗯?”她抬头,指尖还停在他腕间。

“明年开春,咱们去江南。”他道,“就咱们两个,不带随从,去看宣娑阚的医馆,去看桃花。”

淮暮雪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他捏了捏她的脸,“漕运的事开春能了结,女苑也能交给先生们,咱们去住两个月,钓钓鱼,尝尝你说的桃花酒。”

她笑得眉眼弯弯,往他怀里蹭了蹭:“好呀。我还要去看于阗国送来的雪莲,听说江南的暖房能种活,咱们也种几盆。”

“都依你。”施稞隋揽着她靠在软榻上,烛火在墙上投出相拥的影子,暖情香的气息漫过帐帘,把秋夜的凉都挡在了外面。

第二日早朝,施稞隋果然提了“简办漕运核查,开春后亲查江南”的事。吏部尚书刚想进言“陛下万金之躯不宜轻动”,就见新帝指尖敲了敲御案,目光扫过来时带着笑意:“皇后说江南的桃花开得好,朕想去看看。”

满朝文武都愣了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谁不知道新帝宠皇后,登基大典上为了护她怼过老臣,如今为了陪皇后看桃花要亲赴江南,这情深倒是朝野皆知的。

退朝后,施稞隋没回养心殿,径首去了凤仪宫。淮暮雪正跟女苑的先生们讨论新的算术册,见他进来,赶紧把册子合上:“怎么回来了?”

“给你带了样东西。”他从袖中拿出个布包,里面是支竹簪,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梅花,是他今早路过御花园,亲手折了竹枝刻的,边缘还不太光滑。

“这是……”淮暮雪接过簪子,指尖抚过刻痕,带着新鲜的竹香。

“昨晚说你不爱戴贵重的,这个戴着自在。”施稞隋拿起簪子,替她别在鬓边,“朕刻的,不好看,别嫌弃。”

哪会嫌弃。淮暮雪摸了摸簪头的梅花,眼眶有点热。他是九五之尊,却会为她折竹刻簪,会记着她随口说的“江南桃花”,会在她改功课册时悄悄给她暖手炉。

“好看。”她轻声道,“比翡翠步摇好看。”

先生们识趣地退了出去。施稞隋牵着她走到窗边,看女苑的学生们在廊下背书,声音脆生生的。其中阿怜正拿着算术册跟同伴比划,手里还攥着块桂花糕——是今早凤仪宫给的。

“你看,”施稞隋指着阿怜,“她手里的糕,是你昨晚让厨房做的吧?”

“嗯。”淮暮雪道,“她娘以前总给她做桂花糕,可惜去年冬天没挺过去……我让厨房多做些,给她留着。”

施稞隋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他想起她刚穿越来时,连殉葬的棺材都怕,如今却记着每个孤女的心事,把慈安堂的老人当亲人,把女苑的学生当妹妹。他曾以为自己是她的靠山,如今才发现,她早己长成了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模样。

夜里,施稞隋处理完奏折,见淮暮雪还没睡,正坐在灯下缝小衣——是给慈安堂的孤儿做的,针脚细密,袖口还缝了只小兔子。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快好了。”淮暮雪把最后一针缝完,剪断线,“明儿要给孩子们送去,得赶出来。”她把小衣叠好,突然咳了两声。

施稞隋立刻转身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心:“又着凉了?”

“没有。”淮暮雪笑了笑,“许是夜里风大。”

他却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又拿过暖炉塞到她怀里:“躺着别动,我去拿药。”

淮暮雪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玄色的衣袍扫过床沿,带起淡淡的暖情香。她想起白天朝臣们说的“陛下为皇后看桃花亲赴江南”,想起他亲手刻的竹簪,突然觉得,穿越这场劫难,或许就是为了遇见他。

施稞隋拿了药回来时,见她正对着帐顶笑,眼眶微红。他坐到床边,舀了勺药递到她唇边:“怎么了?”

“没什么。”淮暮雪张口喝了药,有点苦,却笑着道,“就是觉得……真好。”

“什么好?”

“都好。”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有你,有女苑,有慈安堂,都好。”

施稞隋的心猛地软了。他放下药碗,俯身吻她的额头,鼻尖蹭过她鬓边的竹簪,梅花的刻痕硌着他的皮肤,却暖得很。

“会一首好下去的。”他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朕会护着你,护着这天下,护着你在意的一切。”

那夜,凤仪宫的烛火亮到很晚。暖情香的气息漫过窗棂,与女苑学生们的读书声、慈安堂老人的咳嗽声、江南漕运的船笛声混在一起,酿出了一段属于昭元帝与昭元后的,温柔而绵长的岁月。

后来,有宫人说,总见陛下在养心殿的奏折堆里放着支竹簪,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说皇后的凤仪宫里总备着两碗莲子羹,一碗甜的,一碗不甜的——陛下不爱吃甜的;说每年桃花开时,御花园的暖房里总会摆着盆雪莲,是陛下亲手浇的水。

这些话传到民间,百姓们就笑着说,昭元帝和昭元后,是天定的一对,就像暖情香配着雪魄凝香,清冽又温柔,缺一不可。

而在凤仪宫的暖阁里,淮暮雪靠在施稞隋怀里,看着他给她绾发。他的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竹簪,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的珍宝。

“陛下,”她轻声道,“明年江南的桃花,会不会比今年的艳?”

施稞隋把最后一缕头发绾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会的。只要跟你一起看,就一定艳。”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永远不会凉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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