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捏着谢寻送的邀请函，卡片边缘被她得发毛；背面那句“我只为你一人而画”像烫人的字，烙在她指尖。桌上的白茶早就凉透了，茶叶沉在杯底，像她此刻沉在心里的犹豫。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卡片上，把画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想起谢寻送邀请函时的样子，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神里的期待像星星一样亮。
“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安静。傅斯年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扫过桌上的茶杯，又落在温浅手里的卡片上。
“怎么没喝茶？”他走过去，拿起凉透的茶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凉了就别喝了。”他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热杯牛奶。”
温浅没说话，只是把卡片悄悄往手心攥了攥。
傅斯年很快端着热牛奶回来，玻璃杯子里水汽袅袅升起。他把牛奶放在温浅面前：“趁热喝。”然后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目光落在她攥着卡片的手上，没立刻开口。
客厅里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温浅喝了一口热牛奶，暖意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纠结。她抬头，刚好对上傅斯年的目光，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深不见底的湖。
“还在想画展的事？”傅斯年先开口，声音很轻，没带任何情绪。
温浅的手指轻轻缩了缩：“嗯，”她小声回应，“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傅斯年没立刻接话，他伸出手：“把卡片给我看看。”
温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邀请函递了过去。傅斯年接过卡片，先看了正面的画，目光落在画里她的眉眼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然后他翻面，看到那句“我只为你一人而画”，眼神里的平静渐渐多了点东西，不是怒意，是理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通透：“这小子，”他轻声笑了笑，“倒是敢说。”
温浅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点：“你不生气？”她小声问。
傅斯年把卡片递还给她：“生气什么？生气他把你当唯一的观众？还是生气你想去看？”
温浅低下头，手指捏着卡片边缘：“我怕你不高兴，也怕……”她没说下去，怕自己去了会让谢寻误会，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傅斯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浅，”他的声音比牛奶还暖，“我不是那种会阻止你看画展的人。”
“谢寻是你的学生，”他继续说，“他的毕业展，你作为老师，去看看是应该的。”
温浅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你真的让我去？”
“不是让，”傅斯年纠正她，“是希望你去。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时停起手，替身我不当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和她肩并肩，“我看过他的画，有灵气，也有股狠劲，这样的孩子，毕业展值得一看。”
温浅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以为傅斯年会介意，会像上次在画室那样带着点敌意，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甚至还鼓励她。
“可是他……”温浅还是有点犹豫，“他说画展只为我一个人。”
傅斯年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那又怎么样？他的心意是他的，你的选择是你的。去了，不代表你接受他的心意，只是去见证一个学生的成长。”
温浅看着傅斯年，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敷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傅斯年继续说，“担心我多想，担心谢寻误会，但这些都不是你不去的理由。”
“谢寻是个天才，”他的语气带着点肯定，“他的画里有东西，有别人没有的生命力。你作为他的老师，应该去看看，看看他把你给的灵感，变成了什么样的作品。”
温浅手里的卡片好像不再那么烫了。她看着傅斯年，心里的犹豫渐渐散了点：“那你……你会陪我去吗？”她小声问，带着点依赖。
傅斯年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当然，”他点头，“我陪你去。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点郑重。
“温浅，我希望你去，”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点，“不只是为了看画展，也是为了让你自己想清楚。”
温浅愣了一下：“想清楚什么？”
傅斯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想清楚你对他的心意，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还是别的什么；也想清楚，你和我之间，不该被别人的心意打乱节奏。”
温浅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看着傅斯年，他的眼神很坦诚，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丝毫指责，只有对她的在意，和对这段关系的珍视。
“去吧，”傅斯年的声音又温柔了下来，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量，“去，亲眼见证一个天才的诞生。”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卡片上，然后又落回她的眼睛，“也，亲手，终结一段，不该有的幻想。”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落在温浅心里，激起的涟漪却慢慢沉淀下来。她忽然明白，傅斯年不是不介意，而是比她更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面对，才能让所有人都清醒。
温浅握紧手里的邀请函，卡片上的画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抬头，对着傅斯年笑了笑：“好，”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下周六，我们一起去。”
傅斯年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嗯，”他轻声回应，“我们一起去。”
客厅里的台灯，暖黄的光裹着相拥的两人；桌上的热牛奶，还冒着细碎的水汽。窗外的路灯，亮得像星星。温浅靠在傅斯年怀里，手里攥着那张邀请函，心里的犹豫终于变成了平静。她知道，下周六的画展，会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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