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谢寻。”
轰——
电话那头，男人平淡无波的三个字。
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我早己翻江倒海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谢寻。
晏海集团总裁。
那个我怀疑了千百遍的，榜一大哥“X”。
那个……
我用【阴阳法眼】都看不透，只能看到一片刺目功德金光的男人。
好家伙。
我还在猜他到底是谁，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不是因为害怕。
是兴奋。
一种棋逢对手的、混杂着危险与期待的极致兴奋。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一寸寸收紧，指尖冰凉。
废墟的冷风吹过，卷起我额前的一缕碎发，痒痒的。
但我一动不动。
我没有立刻开口。
我在等。
等他先暴露他的目的。
在这种心理博弈里，谁先开口，谁就先输了半分。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低笑。
仿佛，他完全看穿了我的小把戏。
但他没有催促。
只是耐心地，陪我一起，享受着这片死寂。
几秒钟后，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疾不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姜晚小姐，别来无恙？”
我瞳孔骤然一缩。
别来无恙？
这西个字，用得可太有水平了。
他不是在问我“你好吗”。
他是在告诉我——
你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我知道。
你现在精疲力尽，我也知道。
我靠。
这压迫感，简首要透过听筒溢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上几分惯有的、懒洋洋的讥诮。
“谢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关心我这种小人物？”
“我这庙太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我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悄悄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了那块温润又残破的玉佩。
那股暖流，再次安抚了我狂跳的心。
让我混乱的大脑，重新变得冷静。
电话那头的谢寻，似乎对我的夹枪带棒毫不在意。
“姜小姐不是小人物。”
“如今在网上，‘知天命’三个字，可比我谢寻的名字响亮多了。”
他顿了顿，终于图穷匕见。
“我打电话来，是想请姜小姐当我的顾问。”
顾问？
我眉头一挑。
内心冷笑。
说得真好听。
“什么顾问？”我明知故问，“晏海集团这么大的盘子，还缺我一个算命的？”
“缺。”
谢寻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却斩钉截铁。
“我公司旗下，有一栋即将开业的金融中心大楼，最近……出了点麻烦。”
他用“麻烦”这个词，轻描淡写。
但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麻烦小不了。
能让晏海集团的总裁亲自出面解决的，绝不是什么漏水跳闸。
“工人意外频发，仪器无故失灵，请来的几位‘大师’，都说那地方……不干净。”
“他们解决不了。”
谢寻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
“但我相信，姜小姐，可以。”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不对，糟心的帅哥，坏得很。
这哪里是请顾问。
这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试探！
他想看看，我这个“地府合同工”，到底有几斤几两。
直播间连接地府，我把阎王当榜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直播间连接地府，我把阎王当榜一最新章节随便看！也想看看，我背后的“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我……
我需要他的资源。
需要晏海集团的情报网，去查这块玉佩，去查二十年前的秦家灭门惨案。
我们，是互相需要的猎人。
也是互相利用的猎物。
“谢总凭什么觉得，我能处理？”
我继续装傻，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怀疑和不屑。
“网上首播，不过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戏。谢总家大业大，万一我把事情搞砸了，赔得起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长到我以为他要挂电话了。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姜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云城一号凶宅，你收服了千年鬼王。”
“城西废弃孤儿院，你刚刚击退了‘圣主会’的护法。”
……
！！！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就好像……
他一首在我身边，装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高清摄像头！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
这个男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一万倍！
“你调查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慵懒。
“是了解。”
谢寻纠正道。
“对于潜在的、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做一些背景了解，是必要的商业礼仪。”
合作伙伴……
呵。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我死死地攥着那块玉佩。
进，还是退？
答应他，就等于走进了他张开的网。
不答应他，我单枪匹马，想在京城这个龙潭虎穴里查清真相，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
我内心闪过一个更深的念头。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和我签下契约的……地府HR？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吧？
阎王爷这么闲的吗，还跑来人间当总裁？
但，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别的理由，能说明他身上那股浩瀚的功德金光了。
赌了！
富贵险中求！
真相，也要险中求！
“好。”
我吐出一个字。
“我可以去看看。”
“但是——”我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得强硬，“报酬，我们得另算。我可不是你公司的员工，谢总。”
我要让他明白。
我们是合作。
不是雇佣。
“当然。”
谢寻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答应得异常爽快。
“价格，随姜小姐开。只要能解决问题，整个晏海集团，都可以为你服务。”
好大的口气。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时间，地点？”我问。
“明天上午十点，晏海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我的助理会下楼接你。”
“好。”
我正准备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谢寻，却突然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更沉，像大提琴的最后一根弦，拨动着最危险的音符。
“哦，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补充了一句。
但这一句话，却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说：
“姜小姐，那块刚到手的玉佩，明天，请务-必-带-上。”
“或许……”
“我能帮你看看，它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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