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姜晚宁通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几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破产前所谓的“朋友”。为首的是个叫周少的男人，油头粉面，此刻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好奇与幸灾乐祸的笑容。
门一开，周少便夸张地打量着这间小公寓：“哟，晚宁，真是委屈你了，从姜家大宅搬到这种鸽子笼。”他身后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掩嘴笑道：“周少，话不能这么说，晚宁现在是体验生活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挤上前来，目光在她身上游走，“晚宁，看你这么辛苦，哥哥我看着心疼。要不这样，你跟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受这份罪。”他说话时，还想伸手去拉姜晚宁的手。
姜晚宁的眼神骤然变冷。她没有躲闪，只是端起手边桌上一杯刚倒的凉水，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男人的脸泼了过去。
“哗啦——”
水花西溅，男人被泼了个透心凉，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周少和那个女人也愣住了。
“你……你干什么！”男人尖叫起来。
姜晚宁将空了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没空与你们虚与委蛇，更没兴趣做谁的玩物。”
周少脸色有些难看：“姜晚宁，你别不识抬举！我们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好心？”姜晚宁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是来看我多狼狈，还是想趁机占点什么便宜？收起你们那点龌龊心思，我姜晚宁就算一无所有，也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不服气地撇嘴：“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歹。以前姜叔叔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姜晚宁的视线转向她，眼神平静无波：“林菲菲，我记得没错的话，三年前你哭着找我借了二十万说你母亲急病，至今未还。半年前，你又以创业为名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限量款包包说是去撑场面，然后转手就卖了。需要我把转账记录和聊天截图发到你们那个小群里，让大家好好‘欣赏’一下吗？”
林菲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姜晚宁。
“还有你们，”姜晚宁的目光再次扫过其他人，“以前姜家风光的时候，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上凑。现在姜家倒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来踩一脚，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你们的‘关心’，我受不起。”
她向前一步，逼视着周少：“我最后说一次，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所谓的‘体面’，也变得像今天一样狼狈。”她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像淬了毒的刀子，让周少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群人彻底被姜晚宁此刻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们记忆中的姜晚宁，虽然高傲，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像个精致易碎的花瓶。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冷静、果决，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狠劲。王总在外面散布的那些“姜晚宁不堪一击”的谣言，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我们……我们走！”周少最先反应过来，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无形的手扇了几个耳光。他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同伴，几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踉跄，再没有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姜晚宁靠在门板上，慢慢吐出一口气。她没有感到丝毫后悔，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这群人的彻底决裂，像是卸下了身上一个沉重的包袱。
她走到电脑前坐下，打开了那封匿名的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指向王德发名下一家位于郊区的废弃工厂，暗示那里可能存放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甚至可能与王德发之前低价囤积的某些劣质建材有关。
姜晚宁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眼神专注而锐利。王德发，你以为封锁了我的供应商，我就无路可走了吗？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或许，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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