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陈默那张脸，想到高中时，他把她的药瓶扔在地上，踩碎的声音混着哄笑声，成了她噩梦的背景音。
“我是病了。”
阮溯妄挣开马嘉祺的手，往前走了半步，首视着陈默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但我没偷没抢，比你这种拿别人痛处当乐子的人，干净多了。”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大概没料到她会当众承认。
“你以为谁稀罕说你这点破事？”他嘴硬道，手却悄悄松了，帆布包的带子从他指间滑开，
“我就是觉得……”
“觉得欺负人很有意思？”
马嘉祺接过话头，目光扫过陈默涨红的脸，
“还是觉得拿别人的伤疤开玩笑，显得你很能耐？”
陈默被堵得说不出话，在周围人若有似无的鄙夷目光里，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就走。
“我们走吧。”
阮溯妄拉住马嘉祺的手，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没再理会陈默，牵着她穿过人群。
帆布包里的手工模型硌着腰，硬纸板的棱角蹭得她有点疼，却让她觉得格外安稳。
走到小区僻静处，阮溯妄才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他。
“刚才……”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得很好。”马嘉祺先开了口，眼神里带着肯定，“比我想象中勇敢。”
阮溯妄的眼眶突然有点热。
她以为自己会慌，会躲，可刚才站出来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种豁出去的平静。
“我没把你当病人，也没觉得你是麻烦。”马嘉祺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很多，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手上。
阮溯妄一抬头，就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游园会的彩灯碎光，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爱意灼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爱意灼痕最新章节随便看！清晰又认真。
“可是我……”她想说自己有依赖症，想说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想靠近，想说和她在一起真的……真的会很麻烦。
马嘉祺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我了解你。病历，药盒，藏在枕头下的外婆照片，还有……”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我都知道，也都接受。”
晚风带着玉兰的清香吹过来，撩起阮溯妄额前的碎发。
她看着马嘉祺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他病历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想起他说“姐姐走后我不敢关灯”，想起他替她擦药时，指尖那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来他不是在拯救她，是两个带着伤疤的人，在彼此的裂痕里，找到了可以稍稍停靠的地方。
“那个手工模型，”阮溯妄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闷，“没被刚才的人碰到吧？”
马嘉祺从帆布包里掏出来，按亮开关。
彩色的吸管在黑夜里闪着光，照亮了底座上的“给溯妄”。
“你看，”他把模型塞进她手里，“好好的。”
阮溯妄攥着模型，指尖传来硬纸板的粗糙感，和他掌心的温度重叠在一起。
“马嘉祺，”
她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像在确认什么
“谢谢你。”
这次的吻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能闻到他卫衣上淡淡的皂角香，比那些安眠药安神……
“不用谢。”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女朋友。”
晚风穿过玉兰树，叶子沙沙作响，像在替他们保守这个刚刚说出口的秘密。
毕竟，比起别人的闲言碎语，身边这个人现在的温度，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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