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把草莓蛋糕放在餐桌上时，阮溯妄正对着窗外出神。
指腹无意识地着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早上那个吻的余温——轻得像羽毛，却烫得她心慌。
这种感觉一旦冒头，就像藤蔓缠上心脏，越收越紧，逼得她想再靠近一点，再确认一次。
她知道这不对劲。
医生说过，她对肢体接触的依赖有时会变得极端…
以前发作时，她会攥着外婆的衣角不放，后来外婆走了，这瘾就成了藏在骨头缝里的痒，发作时能把人逼疯。
“想什么呢？”
马嘉祺拆开蛋糕盒，奶油的甜香漫开来。
他切了块最大的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阮溯妄猛地缩回手，差点打翻盘子。
“没什么。”
她低头叉起蛋糕，草莓的酸混着奶油的甜在舌尖炸开，却压不住喉咙口的发紧。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唇上——他刚才吃蛋糕时沾了点奶油，此刻正伸出舌尖轻轻舔掉
瘾虫突然就爬了上来，挠得她指尖发麻。
她想凑过去，像早上那样，用一个吻把那点奶油舔掉，想再感受一次他睫毛轻颤的弧度，感受他呼吸里的皂角香。
“你怎么了？”
马嘉祺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他正蹙眉看着她，“脸怎么这么红？”
阮溯妄猛地低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啃草莓：“可能是蛋糕太甜了。”
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乱撞，像要挣脱出来。
她攥紧叉子，冰凉的金属柄硌着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冲动。
不能这样。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马嘉祺不是外婆，他不该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瘾困住。
“上次看你冰箱里有草莓冰棒，”
马嘉祺突然开口，像是在刻意缓和气氛，“就猜你爱吃草莓味的。”
那半包冰棒是去年夏天买的，她记得很清楚，那天瘾犯得厉害，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咬着被子角发抖，最后是靠冰棒的凉意才压下去的。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小时候外婆总把草莓腌在玻璃罐里。”
她强迫自己扯出别的话题，声音却有点发飘，
“说冬天泡水喝，甜丝丝的。”
记忆里的画面涌上来：外婆蹲在灶台前，往玻璃罐里一层草莓一层糖地码，阮溯妄就蹲在旁边，趁外婆不注意，偷偷抓一颗塞进嘴里，甜得眯起眼。
外婆发现了，也不骂她，只是笑着点她的额头：“小馋猫，当心蛀牙。”
掌心的痒意又冒了上来。
那时候她犯瘾，就会扑进外婆怀里，把脸埋在老人家的衣襟里，闻着皂角香慢慢平静。
现在……她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向马嘉祺的颈窝。
“明天买个玻璃罐吧。”马嘉祺的声音很轻，“我们也腌点草莓。”
阮溯妄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里。
那笑意像温水，慢慢漫过她心里的焦渴。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了”，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现在就想吃。”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这语气太像撒娇，太像在索取…
马嘉祺却没觉得奇怪，只是起身从橱柜里翻出个玻璃碗：“那就先做点简易版的。”
他把剩下的草莓切成块，撒上白糖
“腌半小时就能吃，配酸奶正好。”
他站在灶台前，背对着她切草莓，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
阮溯妄看着他的背影…
原来不一定非要触碰，这样看着他，好像也能得到一点安抚。
首到他拿着个蓝色铁皮盒走出来，她才彻底回神。
那是她小时候的糖果盒，边角锈得发了黄，她早以为丢了。
“里面有东西。”
马嘉祺把盒子放在她面前，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阮溯妄掀开盒盖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里面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糖纸，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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