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阵仗不小啊。”
陈喜娃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群阿姨们熟练地排开阵型。
“这你就不懂了吧,”
小庄卖弄着他那点可怜的城市知识。
“这叫广场舞,现在城里阿姨们的头号社交活动,地位堪比咱们部队的集体五公里。”
音乐声果然响了起来,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网络神曲。领头的一个阿姨中气十足地喊着拍子:
“一二三西,二二三西,转身,开扇!”
几十把扇子“唰”地一下打开,还挺有气势。
何东乐了,喝了口可乐,调侃道。
“你看人家阿姨们,退休生活都比咱们丰富多彩。”
“咱们呢?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比谁的脚更臭。”
“滚蛋!我的脚是香的!”小庄立刻反驳,还夸张地抬起脚闻了闻,“嗯,战友的味道。”
陈喜娃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刚想说话,广场那边的音乐却突然停了。
一阵尖锐的女高音划破了广场上空,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不见了!有小偷啊!”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阿姨们,现在全都围着一个穿着红色舞蹈服的阿姨七嘴八舌地问着。
“刚不还在吗?”
“快好好找找!”
何东三人对视一眼,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同时站了起来。
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警惕和严肃。
何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小庄,报警!快!”
“好!”小庄没有半点犹豫,立刻掏出手机。
“喜娃,跟我过去看看情况。”何东说完,迈开长腿就朝人群走了过去。
陈喜娃把可乐瓶往垃圾桶里一扔,紧跟在何东身后。
两人挤进阿姨群里,只见那个丢了东西的红衣阿姨急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阿姨,您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何东的声音沉稳有力。
红衣阿姨看到两个穿着作训裤、理着寸头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哎哟,小伙子,你们可得帮帮我啊!”
“我刚才想掏手机看看几点了,跳舞嘛,就把手机和玉手镯都摘下来放外套口袋里了。”
“结果手一摸,空的!什么都没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外套口袋翻了出来。
“你们看,口袋好好的,没破,可里面的东西就是不翼而飞了!”
“我的身份证还在,就手机和首饰没了!这可是我闺女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啊!”
另一个阿姨补充道:“是啊,我们刚才都在跳舞,谁会注意这个啊,这小偷也太猖狂了!”
何东眉头紧锁。
口袋没破,说明是技术高超的惯犯,趁着人多混乱下的手。
他一边安抚着阿姨的情绪,一边用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
广场上的人不少,有看热闹的,有交头接耳的,小偷很可能还混在人群里。
就在这时,小庄打完电话,快步走了过来,凑到何东耳边低声说。
“东哥,打完了,他们说会尽快派人过来。”
说完,他的目光习惯性地在人群中逡巡。作为侦察兵,观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突然,他的视线锁定在右前方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贼眉鼠眼的。
在所有人都朝着事发中心张望的时候,他却低着头,眼神躲闪,脚步匆匆地想往广场外面溜。
他的手一首死死地插在夹克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姿势极其不自然。
当他听到这边的骚动,尤其是“报警”两个字时,离开的脚步明显又加快了几分。
就是他!
小庄的瞳孔猛地一缩。
“站住!”
小庄暴喝出口。
那声音如同平地起雷,炸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灰夹克男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下一秒,他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想跑?”
何东和陈喜娃几乎在小庄喊出声的同时就反应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逃窜的背影。
“追!”
何东只说了一个字。
小庄己经冲了出去,同时他冲何东和陈喜娃打了个包抄的手势。
“狗日的,还敢跑!”陈喜娃骂了一句,也跟着追了上去。
三个人瞬间就在人群中拉出了三道残影。
路上的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蒙了,纷纷侧身躲避。
“抓小偷啊!”
“别让他跑了!”
后面的阿姨们也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喊。
那小偷显然是个老手,跑路经验丰富。
他在人行道上左冲右突,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但何东他们是谁?
障碍越野是家常便饭,武装五公里跑到吐是日常训练。
这点城市街道的复杂程度,在他们眼里跟平地没什么区别。
小庄一马当先,死死咬住小偷。
何东和陈喜娃从左右两侧呈扇形包抄,不断压缩小偷的逃跑空间。
“我操!当兵的?”
小偷回头看了一眼,魂都快吓飞了。
这三个人的跑姿、速度和配合,一看就是专业的,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比的。
他心里发苦,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在大街上疯狂冲刺。
双方你追我赶,转眼就跑出去了两条街。
小偷的体力明显开始下降,呼吸越来越粗重,脚步也变得踉跄。
可他回头一看,那三个人不仅没被甩掉,反而离他越来越近了。
就在小偷绝望之际,他看到前方路口是绿灯。
只要冲过去,混进车流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心一横,猛地一个加速,就想往马路对面冲。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路边下棋的光头大爷,慢悠悠地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哎哟卧槽!”
正在全速奔跑的小偷根本没注意到脚下,被结结实实地绊了个狗吃屎。
整个人“噗通”一下,脸朝下拍在了人行道上,摔得七荤八素。
还没等他爬起来,三道人影己经从天而降,将他死死围住。
三个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小偷。
“跑啊,怎么不跑了?”何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小偷抬起头,脸上蹭破了皮,满是灰尘,狼狈不堪。他看着眼前这三个煞神,吓得腿都软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和一个绿油油的玉手镯,双手捧着,哭丧着脸求饶。
“东西都在这,我一样没动,都还给你们,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陈喜娃脾气最冲,上前就想踹他一脚,被何东用眼神制止了。
何东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赃物,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小偷,慢悠悠地说道。
“东西是找回来了,但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完了。”
小偷一愣:“大哥,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何东把玩着那个玉手镯,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小偷心里首发毛。
“这位阿姨丢了东西,担惊受怕,这叫精神损失,懂吗?”
“我们哥仨为了追你,跑了好几条街,本来下午还有正事要办,现在被你给耽误了,这叫误工费,懂吗?”
小偷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大哥,你们想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何东伸出三根手指。
“三……三百?”小偷试探着问。
“你想得美。”何东冷笑,“是三千。”
“三千?!”小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哥,你这是抢劫啊!我……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
何东站起身,把赃物递给跑过来的小庄。
“没钱那就只能跟警察叔叔去说了。偷窃加上抢夺,性质可就变了,够你进去蹲几年的了。”
小庄接过东西,眼睛却一首没离开小偷。他突然开口道。
“东哥,我手机刚才报警的时候好像没电自动关机了。”
“要不……跟这位‘好心人’借个手机,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快点来?”
他一边说,一边朝小偷伸出手:“哥们儿,手机借我用用呗?”
小偷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我没有手机!”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另一个口袋。
陈喜娃嘿嘿一笑,走了上来,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响声:“有没有,我们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你们不能搜我身!这是犯法的!”
小偷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告诉你们,别乱来!我己经叫人了,等他们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何东不怒反笑。
他笑得特别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哦?还有同伙?”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小偷,那眼神让小偷不寒而栗。
“行啊,我这人最喜欢热闹了。我还怕你是个独狼,没劲。”
小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住地往后缩:“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何东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就想看看你手机里到底叫了多少人。”
话音未落,他的右拳己经闪电般地挥了出去。
“砰!”
一记干脆利落的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小偷的脸颊上。
小偷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打得向侧面倒去,眼冒金星。
不等他反应过来,何东己经欺身而上,左手抓住他的右臂,右手在他的手肘关节处猛地一错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脱臼声响起。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小偷嘴里发出来,他的右臂耷拉了下去,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
何东松开手,把他甩在地上,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早就知道你们是团伙作案了。”
“本来还想放长线钓大鱼,等你的同伙来了,给你们来个一锅端,也免得他们再去祸害别人。”
“既然你这么着急把他们叫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低头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小偷,眼神里没有半点同情。
“现在,你可以继续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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