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的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时，简昭正对着穿衣镜调整耳后的珍珠发卡。
镜子里的人眼尾微挑，和梳妆台上苏棠的最新杂志封面重叠——那是前世她练了三百遍的表情。
“什么？”经纪人的惊呼声刺破夜的寂静，简昭转身时，看见林婉婉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电影节临时加模仿秀环节？要求每位艺人模仿自己的经典角色？苏棠被指定模仿《蝶火》里的顾青？”
简昭的指尖轻轻抚过床头柜上那本《蝶火》剧本，封皮边缘的折痕还是前世替苏棠对戏时压出来的。
她记得苏棠第一次看这个角色时说：“顾青的破碎感太麻烦，你替我练哭戏。”此刻，她望着林婉婉泛青的眼尾，突然开口：“让我去。”
“你疯了？”林婉婉差点把手机摔在地毯上，“那是首播！苏棠的粉丝能把你骂上热搜前三！再说你连个正式作品都没有，凭什么——”
“就凭我替她演了三年顾青。”简昭打断她，指腹重重按在剧本第37页，“苏棠拍《蝶火》时哭戏NG了十七次，最后用的是我在化妆间替她练的那条。她走路时右肩会微沉三厘米，笑的时候左边酒窝比右边深0.2毫米——这些她自己都未必记得。”
林婉婉的呼吸突然顿住。
她盯着简昭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眼前这个总缩着肩膀的替身，在看到苏棠工作室用旧监控诬陷她时，嘴角勾起的那丝冷笑。
“你……你真打算用她的脸打她的脸？”
“不是她的脸。”简昭转身拉开衣柜，淡金色的礼服从衣架上滑下，和苏棠上周在巴黎时装周穿的那条一模一样，“是我替她养了三年的肌肉记忆。”她指尖划过裙角的钉珠，“前世她用我的演技喂AI，今生我用她的影子拆她的台。”
林婉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你知道苏棠今天也会来红毯？傅明远的公司是赞助商，她的位置就在第一排。”
“所以才要演得像。”简昭低头整理袖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要让所有人都看出，苏棠的顾青，根本不是她自己。”
红毯现场的聚光灯亮起时，简昭站在后台幕布后，能听见观众席的喧嚣。
苏棠的粉丝举着灯牌喊“棠棠最美”，有几个举着“抵制蹭咖”的应援牌格外刺眼。
她望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妆容和苏棠分毫不差，连泪痣的位置都用细笔描过。
前世每次替苏棠试妆，化妆师都会说：“小简，你比苏棠更适合这个眼妆。”那时她只会低头说“谢谢”，现在她对着镜子眨了眨眼。
“下一个，简昭。”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
林婉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全是汗：“要是撑不住就——”
“林姐。”简昭反手握住她的手，“前世我在天台往下坠时，听见苏棠说‘她活着只是个笑话’。今天，我要让这个笑话变成她的墓志铭。”
幕布拉开的瞬间，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简昭踩着苏棠最熟悉的步伐上台——右肩先沉三厘米，左脚比右脚多迈半寸，这是她替苏棠设计的“优雅步”。
她甩头发的角度精准到15度，和苏棠在《蝶火》发布会上的动作分毫不差。
镜头扫过观众席时，她看见苏棠的脸白得像纸，指尖深深掐进鳄鱼皮手包。
“我的天啊这是复制粘贴吧！”
“苏棠本棠？？？”
弹幕瞬间被刷爆。
简昭站在舞台中央，望着镜头里自己的影子，突然笑了——那是苏棠在金穗奖获奖时的标准笑容，左边酒窝刚好陷进去0.2毫米。
前世她在监控里看苏棠领奖，手指在遥控器上按了十七次暂停，就为了学会这个弧度。
“接下来，请模仿《蝶火》顾青的经典片段。”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简昭闭上眼睛，前世在化妆间替苏棠对戏的画面突然涌来——苏棠靠在椅背上刷手机，随口说：“小简，你把顾青被背叛那段哭戏练一遍，我等下看。”现在，她睁开眼，眼底漫上一层水光，那是顾青发现爱人背叛时的破碎感。
台下突然安静了。
苏棠的粉丝举着灯牌的手开始发抖，有个小姑娘小声说：“这比苏棠演的还像……”
简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进锁骨，那是她替苏棠设计的“克制哭法”——睫毛颤动七下，喉结滚动三次，最后用指尖轻轻抹掉眼泪。
前世苏棠在镜头前这样哭时，记者夸她“眼技封神”，现在同样的动作落在简昭身上，弹幕炸成一片：
“原来苏棠的顾青是替身演的？？？”
“细思极恐！三年前《蝶火》路透里那个戴珍珠发卡的是不是她？”
苏棠猛地站起来，手包“啪”地摔在地上。
小安慌忙去捡，却看见自家艺人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染红了翡翠手链——那是傅明远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幕布缓缓合上时，简昭听见主持人说：“接下来是苏棠女士模仿《蝶火》顾青——”她转身走向后台，经过观众席时，余光瞥见苏棠正抓着小安的手腕，声音发颤：“去查！她怎么可能……”
林婉婉冲上来抱住她，眼眶通红：“你知道刚才超话涨了多少粉吗？三百万！三百万！”简昭笑着拍她后背，目光落在后台角落——顾予抱着一束蓝玫瑰站在阴影里，看见她望过来，立刻绽开笑容，指了指自己手机屏幕。
简昭凑过去，看见他刚发的vlog标题：“原来有人替姐姐哭了三年”。
视频里是前世《蝶火》拍摄时的后台监控——苏棠翘着腿吃蛋糕，简昭蹲在地上对着镜子练哭戏，睫毛上挂着泪珠，嘴里还念着：“顾青不能哭出声，要让人心碎。”
“姐姐。”顾予把玫瑰塞进她怀里，体温透过花茎传到她掌心，“下一次，你替自己哭。”
简昭低头闻了闻花香，忽然想起前世颁奖典礼前夜，她也是这样抱着苏棠的捧花走向天台。
那时苏棠说：“小简，你帮我拿奖杯，我去和明远哥说两句话。”现在，她望着观众席上脸色铁青的苏棠，把玫瑰别在腕间。
后台的电视里，苏棠己经走上台。
她勉强扯出个笑，开始模仿顾青的哭戏——可睫毛只颤了五下，喉结根本没动，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礼服上，像劣质的催泪弹。
弹幕瞬间刷屏：
“对比太明显了吧！”
“所以苏棠的影后是替身喂出来的？？？”
简昭摸出手机，点开苏棠工作室的官微。
最新一条微博是半小时前发的：“严正声明：简昭与苏棠女士无任何合作关系。”现在评论区己经被刷爆：“那她为什么比你还像你？”
林婉婉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瞳孔骤缩：“什么？金穗奖组委会打电话来，说要给简昭加个特别环节？”
简昭望着后台墙上的倒计时牌——距离颁奖典礼还有72小时。
她轻轻抚过腕间的蓝玫瑰，想起前世苏棠在天台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的演技早被我做成AI了。”
现在，她对着镜头挑了挑眉。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她轻声念出苏棠的经典获奖发言，尾音像羽毛扫过心尖，“这句话，该我来说了。”无需修改
当简昭的尾音消散在红毯的聚光灯里时，首播镜头正切到观众席第三排。
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举着手机，屏幕里的弹幕像涨潮的海水——
“救命，这是苏棠的语音包成精了吧？”
“她连尾音的颤都和影后一模一样！”
“所以当年苏棠在金穗奖说这段话时，是不是也在念替身的台词？？？”
后台监控屏上，苏棠的脸比身上的白纱裙还要惨白。
她攥着鳄鱼皮手包的手指节泛青，突然将手边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墙面。
“哗啦”一声脆响，碎玻璃溅到小安脚边，助理吓得后退半步，高跟鞋跟卡在地毯缝里差点摔倒。
“她怎么敢！”苏棠的指甲抠进手包的金属扣，“三年前颁奖典礼的流程表是我亲自改的，媒体通稿也是我团队写的，她一个替身怎么可能——”
“苏姐……”小安颤抖着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屏保是她偷拍的简昭在《蝶火》化妆间练哭戏的照片，“上周您让我清理旧云盘，我……我没删干净。”
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三天前简昭被营销号污蔑“偷用她的高定礼服”时，对方反手甩出的监控录像——那是她让小安删掉的、自己在拍摄现场嗑瓜子看简昭对戏的画面。
原来从那时起，这只被踩进泥里的蚂蚁，就开始攒她的把柄了。
“查！立刻查她所有社交账号登录记录！”苏棠抓起小安的手腕往门外拽，碎钻耳坠刮过脸颊，“还有傅明远——”她突然顿住，喉间像卡了块冰。
傅明远是这次电影节的赞助商，刚才首播时他一首盯着舞台，眼神里的探究让她脊背发凉。
另一边，后台转角处的休息间里，顾予的指节抵在唇边，目光黏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上。
简昭下台时裙角扫过地灯的光，像只终于展开翅膀的蝶。
他摸出兜里的蓝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晨露——这是他凌晨西点去花市挑的，老板娘说这种叫“海洋之心”，“开得最烈的时候，花瓣会泛出星光”。
“顾老师？”工作人员探进头，“您的采访还有五分钟。”
顾予应了声，却没动。
他望着简昭被林婉婉拥进怀里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前世简昭死的那晚，他在医院守了整宿，听护士说她最后攥着苏棠的奖杯盒，指甲缝里全是血。
现在她站在光里，连发梢都沾着亮粉，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姐姐。”他低低念了声，把玫瑰塞进西装内袋。
等下采访时，他要把那支拍《蝶火》时偷录的、简昭在雨里替苏棠练台词的录音放出来——反正他的粉丝总说他“护姐狂魔”，那就再疯一次吧。
“昭昭！昭昭！”林婉婉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的数字还在疯涨，“超话排名从一千八冲到第三了！金穗奖那边说要给你加个‘年度潜力演员’的特别奖，还有《燃冬》的导演刚才发微信，说女二号的试镜时间改到明天上午十点——”
简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机屏幕上的“年度潜力演员”五个字。
前世苏棠也拿过这个奖，当时她蹲在后台给苏棠熨礼服，听见对方在采访里说：“这个奖是我从泥里爬出来的勋章。”现在这行字映着她的倒影，像把淬了光的刀。
“林姐。”她转身看向后台出口，那里有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正被保安拦着，“帮我接《燃冬》导演的电话。”
“现在？”林婉婉愣了下，随即笑出泪来，“好，我现在就打——”
“叮。”
简昭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她低头点开微信，是林婉婉发来的消息：“刚收到线报，苏棠买了水军要黑你‘蹭影后热度’，但……”后面跟着张截图，是傅明远工作室的官微，十分钟前刚发的：“期待与优秀演员的合作。”
简昭望着屏幕上的对话框，忽然想起前世苏棠推她下楼前说的话：“傅明远爱的是我的脸，你的演技？早被我喂给AI了。”可现在，傅明远的工作室替她挡枪，苏棠的AI模型再精准，也模仿不出她此刻眼里的光。
“昭昭？”顾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捧着那束蓝玫瑰，花瓣上的晨露在暖光下闪着碎钻似的光，“要一起去吃夜宵吗？我知道有家粥铺的酒酿圆子——”
“好。”简昭接过花，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不过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去试镜《燃冬》的女二号。”
顾予眼睛一亮：“我陪你去！我知道那个导演喜欢——”
简昭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林婉婉的紧急提醒，只有一行字：“试镜室临时改到B203，记得带《蝶火》哭戏的练习视频。”
简昭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嘴角勾起0.2毫米的弧度——和苏棠金穗奖获奖时的笑一模一样。
但这次，没有替身，没有AI，只有她自己。
后台的电视里，苏棠的模仿环节还在继续。
她的眼泪砸在礼服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而简昭的微博超话里，新的话题正在刷屏：“谁才是真正的顾青？”
她把蓝玫瑰别在腕间，转身走向后台出口。
明天，会是新的开始。
作者“陈钢板”推荐阅读《替身影后：重生后我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W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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