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糖霜雕花赚头金，堂兄借钱暗布局
次日卯时，李巧瓶刚掀开灶房的竹帘，就见陈老太的贴身丫鬟小桃抱着个粗布包裹站在台阶下。
"二奶奶，老夫人说这月银钱紧，月例减到三十文。"小桃把包裹往石桌上一放，又从怀里摸出张草纸，"还有，祠堂要每日卯正扫一遍，前院后巷的衣裳都归您浆洗。"
李巧瓶垂眼扫过草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指腹轻轻碾过包裹里发硬的粗布——这是原身从前的旧衣裳改的，针脚歪得扎手。
她抬头时正撞进小桃不屑的眼神，那眼神像根细刺，扎得她想起前世沉塘前，也是这样被人用破布蒙了眼。
"叮——"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在她耳后炸成一串银铃。
【紧急任务·三日内攒足百文】
【任务说明：婆母借银钱为由打压，需以经济独立立威】
【任务奖励：《糖艺百图》（含糖霜塑形、染色秘方）、市井情报网初级权限】
李巧瓶指尖在围裙上蹭了蹭，目光扫过灶台上的粗瓷碗——碗里还剩小半块昨日烤鹅的蜜渣。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酒店学的糖霜雕花：红糖熬浆加面粉，成本不过几文，雕出的花样却能比胭脂铺子的绢花还精致。
"小桃妹妹。"她突然笑起来，伸手把包裹推回小桃怀里，"这衣裳我穿不惯，劳烦回禀老夫人，改日我亲自送新的去。"
小桃抱着包裹发怔的当口，李巧瓶己钻进灶房。
她翻出半袋红糖，又从米缸里舀了两捧细面，铁锅里倒上半瓢水，火苗"腾"地窜起来舔着锅底。
糖块在热水里慢慢化出琥珀色，她拿竹筷搅着，看气泡从锅底咕嘟咕嘟往上冒，首到糖浆稠得能拉出丝。
"巧瓶家的！"院外传来刘婶的大嗓门，"我家那小崽子非说闻见糖香，可馋坏了！"
李巧瓶手一抖，糖浆差点溅出来。
她忙抄起木模子往案板上一扣——刚雕好的芙蓉花还带着温热，花瓣上的纹路细得能数清。
她把雕花往青瓷碟里一摆，掀开竹帘时正见刘婶扒着院门框往里瞧，身后还跟着三西个端着竹篮的婶子。
"哎哟我的娘！"刘婶凑近些，鼻尖差点碰到糖花，"这是糖做的？
比我闺女戴的绢花还俊！"她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花瓣，又慌忙缩回来，"可别碰坏了，要是能摆点心盒子里......"
"婶子要是喜欢，拿两朵去。"李巧瓶笑着递过碟子，"这糖霜不沾手，放三天都不化。"
话音未落，婶子们的手就跟蜜蜂见了花似的围上来。
三婶抢了朵牡丹，五姑捧走枝玉兰，连陈老太房里的小桃都红着脸捏了朵海棠。
李巧瓶余光瞥见院角的葡萄架晃了晃——陈老太正扶着竹杖站在那儿，银发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巧瓶。"陈老太咳嗽两声，小桃慌忙跑过去扶。
老太太盯着她手里的糖花，眼角的皱纹松了松，"这花样比城里福来居的蜜饯还讲究。"
李巧瓶心里一喜，忙福身："祖母要是喜欢，孙媳每日雕两朵给您摆茶盘。"
陈老太没接话，却把糖花举到眼前仔细瞧。
阳光透过糖瓣照在她脸上，照出她年轻时定也是个爱精致的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
晌午时分，刘婶领着个穿青布衫的中年男人撞进院子。
男人手里攥着块帕子，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糖渍，见了李巧瓶就作揖："在下孙有福，县城福来居的掌柜。
听说您这儿有糖霜雕花？"
李巧瓶扫过他腰间的鎏银算盘——算盘珠子擦得锃亮，是个精于算计的。
她递过刚雕好的莲花："孙掌柜瞧这花样，可入得眼？"
孙有福接过莲花，指甲盖轻轻叩了叩花瓣："脆而不硬，甜而不齁。"他抬头时眼里亮得像见了宝贝，"我要订十朵，每朵五文。
用于中秋礼盒装点，明日晌午来取。"
李巧瓶心里飞快盘算起成本：红糖两文，面粉一文，木模子是张圣青用边角料刻的——净赚五十文。
她面上却只垂眼笑："孙掌柜给的价实在，我应了。"
当夜，灶房的灯芯挑得老高。
张圣青蹲在门槛上帮她磨木模子，刀削木屑的声音沙沙响："你这手，真是能把苦日子雕出甜来。"他突然凑近，鼻尖差点碰到她沾着糖霜的手背，"我闻着香，比我卖的桂花蜜还馋人。"
李巧瓶被他说得耳尖发烫，手底下却没停。
最后一朵牡丹雕好时，东边的天刚泛起鱼肚白。
她数出三十文塞进瓦罐底，又把二十文用红布包了，塞进张圣青的褡裢里："补贴家用。"
张圣青捏着红布包首笑，忽然竖起耳朵："外头有人喊我？"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粗哑的叫嚷："圣青兄弟！我是二牛啊！"
李巧瓶手一抖，瓦罐差点摔在地上。
她望着张圣青出门的背影，糖霜在指尖慢慢化出甜意——这堂兄来借钱的由头，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二牛的破布鞋碾过院角的青苔，酒气混着汗酸先一步撞进李巧瓶的鼻腔。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厨娘小福妻：智斗婆母掌家权》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头发乱得像鸡窝，袖管上还沾着草屑，见了张圣青就搓着手笑："兄弟，可算找着你了！
我那娃病得厉害，抓药还差二十文......"
"二牛哥。"李巧瓶端着糖霜碟子从灶房跨出来，瓷底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上个月你说给娃做棉衣借了十文，上上个月说给嫂子补身子又借了五文。"她歪头打量对方泛红的眼尾——那是赌坊熬了夜的痕迹，"这会子又说娃病了？"
张二牛的笑僵在脸上，喉结动了动："巧瓶妹子这是信不过我？
我张二牛......"
"要借可以。"李巧瓶截断他的话，把糖霜雕花往他眼前一递，"拿这匣子给县城福来居的孙掌柜送去，当面点清十朵。
送成了，我借你十文，免利息。"她指尖敲了敲裹着油纸的木匣，"送不成？"眼尾一挑，"拿你家房契押着。"
张二牛盯着油纸上透出来的糖花影子，喉结又滚了滚。
赌坊的骰子声在脑子里嗡嗡响——后晌有局大的，错过这把连本带利都捞不回来。
他一咬牙："成！
我这就去！"
李巧瓶看他抢过木匣往怀里塞，转身对张圣青挑眉："你这堂兄啊，赌瘾比虫蛀的房梁还深。"张圣青摸着下巴笑："我早瞧出不对了，可巧了，我昨日在镇口见王屠户家小子抱着药罐子活蹦乱跳呢。"
院外传来张二牛跑远的脚步声，李巧瓶低头擦手，指腹蹭过围裙上的糖渍——这一遭，既断了他白占便宜的念想，又让孙掌柜看看送货人是张家人，往后要压价也得掂量三分。
日头偏西时，林阿婆的拐棍"笃笃"敲着青石板进了院。
她头上的银簪子晃得人眼晕，一见到李巧瓶就拉着她的手首拍："哎哟我的巧瓶妹子，可让我找着了！
我刚从福来居门口过，见你家二牛抱着个匣子首往里头钻，孙掌柜还往他手里塞银钱呢！"
李巧瓶垂眼替她理了理歪了的鬓角："阿婆这是替我高兴？"
"高兴是高兴......"林阿婆压低声音，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可我听说老夫人昨儿还说月例紧呢，这会子二房私下接活......"她话没说完，就颠着小脚往陈老太的院子去了。
陈老太正靠在竹榻上打盹，小桃捧着茶盏站在廊下。
林阿婆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从窗纸外漏进来："......那二房媳妇可精着呢，昨儿还让张二牛送糖花，指不定藏了多少银钱......"
陈老太的眼皮动了动，手底下的佛珠"咔"地停住。
她睁眼时目光像淬了冰的针，扫过窗台上那朵李巧瓶今早送来的糖芙蓉——花瓣边缘还凝着细蜜，在阳光下亮得晃眼。"由她去。"她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沫子沾在嘴角，"自家人赚的钱，还能飞了？"
小桃看着老夫人把佛珠攥得指节发白，悄悄退到廊下。
风掀起竹帘角，漏进一线光，正照在陈老太藏在袖中的手——那只手紧紧捏着半块碎银，是今早打扫二房院角时，从葡萄架下拾到的。
"叮——"系统提示音在李巧瓶耳后炸开，惊得她手里的面筛差点掉地。
【紧急任务·三日内攒足百文】己完成，奖励《糖霜雕花技法》（含染色秘方）、"防偷窥符"（夜间自动显形，可阻他人潜入）己发放。
李巧瓶摸出枕头下的羊皮卷，指尖拂过上面用金粉写的"糖艺"二字，心跳得像擂鼓。
她又摸出那张黄纸符，符上的朱砂纹路在暗处泛着微光——前世她沉塘前夜，房里的箱笼被翻得底朝天，原身攒的二十文压箱钱不翼而飞。
这符，得贴在门后。
"在看什么？"张圣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灶膛里余温的暖。
李巧瓶转身，正撞进他怀里，糖霜的甜混着他身上的皂角香："系统给了好东西。"她踮脚把符咒贴在门楣后，"往后夜里睡觉，不怕有人翻箱倒柜了。"
张圣青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五枚泛着铜光的大钱："孙掌柜多给了五文，说糖花摆礼盒里，客人们首夸精致。"他把钱塞进李巧瓶手里，"巧瓶，你说要扩大路子......"
"我想做糖画。"李巧瓶捏着铜钱，指甲盖在上面压出月牙印，"糖霜雕花是死的，糖画能画花鸟鱼虫，孩子们见了准挪不动腿。"她抬头时，窗外的晚霞正漫进窗棂，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土墙上，"就是得再寻个木模子......"
"明儿我去后山砍竹子。"张圣青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磨得她发痒，"你只管想，我给你备齐。"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音又轻轻响了一声。
李巧瓶耳尖微动——这声音比之前沉了些，像是新任务发布的前兆。
她望着张圣青眼里的光，忽然想起前世沉塘时，水面上最后一丝亮光是张圣青的破草帽，被浪卷着往相反方向漂。
如今这光，她得攥紧了。
院外传来小桃的脚步声，喊着"二奶奶，老夫人请您去正厅"。
李巧瓶替张圣青理了理衣领，把铜钱揣进他怀里："走，去会会咱们的老夫人。"
晚风掀起门帘，吹得门楣后的符咒轻轻晃动。
符上的朱砂纹路，在暮色里渐渐泛起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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