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青瓦檐角,李巧瓶就挎着竹篮出了门。
竹篮里垫着层干净的蓝布,上面躺着几盏白瓷盅——那是昨夜用系统奖励的冰糖燕窝秘方试熬的,盅盖掀开条缝,甜丝丝的香气混着晨露往鼻尖钻。
"巧瓶媳妇!"药铺老周头掀开布帘探出半张脸,手里捏着盏放大镜,"你要的白燕我挑了五盏,都是爪疏肉厚的。"他指节敲了敲柜台里的檀木盒,"血燕虽贵,到底不如白燕清润,你那糖水铺子,还是得讨个'养人'的口碑。"
李巧瓶踮脚看了眼盒里的燕窝,泡发后的盏身像半透明的玉,想起系统任务里"防毒试金石"的奖励,指尖悄悄碰了碰围裙里的玉牌——昨夜系统提示音刚落,这枚刻着小福桃的玉牌就多了道细纹,想来是试金石的功效要激活了。
"老周叔眼光准。"她笑着把竹篮递过去,"这五盏我全要了。"付银钱时故意把竹篮往怀里拢了拢,白瓷盅撞出轻响,"今日'巧福斋'头回卖冰糖燕窝羹,限量十盅。
您老要是得空,晌午来捧个场?"
老周头捻着胡子首乐:"我这把老骨头,就爱凑你这巧媳妇的热闹!"
等李巧瓶挎着竹篮回到铺子,张圣青早把招牌擦得锃亮。"巧福斋"三个墨字在晨光里泛着暖光,他正踮脚往门框上挂新写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只燕窝,旁注"今日特供:冰糖燕窝羹,十盅售完即止"。
"你这画的是燕子窝还是喜鹊巢?"李巧瓶憋着笑戳了戳木牌,"昨儿说要帮我搭窝,合着是在门板上画饼?"
张圣青反手把她捞进怀里,后颈还沾着擦招牌的水痕:"这叫未雨绸缪。"他指腹蹭了蹭她耳尖,"昨儿半夜我去码头蹲了,明儿能进批新竹篾,到时候给你编十个装燕窝的小篓子——要红的,配你那围裙上的花。"
话音未落,铺子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
"巧瓶媳妇在吗?"
"我家那口子昨儿闻见甜香,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让我来占个先!"
李巧瓶踮脚望出去,巷口己经排起了长队。
刘大娘家的小闺女扒着门框往里瞧,鼻尖都快贴到玻璃罩子上:"婶子,燕窝羹是不是比糖蒸酥酪还甜?"
"比糖蒸酥酪润。"李巧瓶舀起盅里的燕窝,浅黄的糖汁裹着半透明的燕丝,"你尝尝看?"
小闺女舔了舔嘴唇,刚要伸手,斜刺里伸来把油纸伞。
赵春兰踩着绣花鞋晃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着并蒂莲,偏那莲瓣尖儿挂着丝油星子——想来是刚从厨房出来,连衣裳都没换利落。
"巧瓶妹子好本事。"她指尖绕着伞穗子笑,"我家那口子昨儿还说,这县城里头回见着燕窝羹。"伞尖儿轻轻点了点李巧瓶的竹篮,"不如妹子把方子卖我?
五百文,我让陈记米行的账房立刻送过来。"
排队的刘大娘先炸了:"赵大奶奶这是做什么?
巧瓶媳妇起早贪黑熬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你?"
李巧瓶垂眼搅着盅里的燕窝,糖勺在瓷盅里划出清响:"大嫂子有所不知,这方子金贵着呢。"她抬头时眼尾微挑,"系统说...得是真心待这铺子的人,才能学。"
赵春兰的指甲掐进伞柄里,面上还堆着笑:"妹子说笑了,什么系统..."
"是我家巧娘的福星。"张圣青突然从里间转出来,手里抱着叠新洗的粗布帕子,"昨儿我媳妇说,这燕窝羹里加了三样宝——好水、好火、好心意。"他把帕子往柜台上一放,"大嫂子要是真心想学,明儿来帮我挑水?
我家井台可深着呢。"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赵春兰的脸涨得通红,伞尖儿重重戳在青石板上:"谁稀罕!"说罢转身就走,裙角扫翻了墙角的水桶,溅得满地是水。
李巧瓶望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转身把竹篮锁进柜台下的木匣。
指尖刚碰到玉牌,试金石突然发烫——她心里一凛,这是系统提示有异常?
午后张圣青送货回来时,额角还沾着汗。
他把货郎担往门口一放,拽着李巧瓶的手腕就往里间走:"我今儿在西市听见两个汉子嚼舌根,说你那燕窝羹加了'锁魂糖',吃了离不了口。"他喉结动了动,"巧娘,你...你没往里头加什么旁的?"
李巧瓶被他攥得手腕发疼,却笑出了声。
她踮脚亲了亲他汗湿的眉骨:"傻货郎,我要是真加了锁魂糖,头一个锁的就是你。"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头装的,是前世沉塘时没说完的话,是重生后每夜守着灶火的盼头——你说,这算不算锁魂?"
张圣青的手颤了颤,突然把她抱得死紧。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像擂鼓:"下回再听见这些浑话,我撕了他们的嘴。"
"撕嘴多麻烦。"李巧瓶蹭了蹭他颈窝,"明儿我在铺子前支口大锅,当场熬燕窝。
让大家伙儿瞧清楚,我这锅里头,除了水、糖、燕窝,就剩...我家货郎挑的好柴火。"
第二日晌午,"巧福斋"门口支起口黑铁锅。
李巧瓶系着红围裙站在锅前,张圣青蹲在灶下添柴,火苗舔着锅底,咕嘟声混着甜香漫出去。
"都来瞧啊!"她舀起勺子晃了晃,"这锅燕窝羹,从泡发到熬煮,全在各位眼皮子底下。"
人群里突然传来声尖叫:"那、那盅里有黑渣!"
李巧瓶顺着声音看过去,陈二赖举着盅子挤进来,盅底沉着团黑褐色的东西。
她心里"咯噔"一声——昨夜试金石发烫,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陈三赖子,你这盅是打哪儿来的?"张圣青"腾"地站起来,柴禾棍儿在手里折成两截,"我家燕窝羹今早才熬的,你这盅底都结垢了!"
李巧瓶却不慌不忙,从围裙里摸出试金石往盅里一探。
玉牌上的细纹瞬间变成深褐色,她猛地抬高声音:"各位街坊瞧清楚!
这是系统给的防毒试金石,遇毒就变褐。"她转身盯着缩在人群里的赵春兰,"有人往我家燕窝里下了毒,想害我巧福斋的名声!"
"可别血口喷人!"赵春兰拔高了嗓子,"我...我压根没碰过你家燕窝!"
"没碰过?"李巧瓶突然笑了,"陈二赖,你上月在陈记米行当杂工,是谁支使你半夜来我后窗撬锁的?"她抄起木勺搅了搅锅里的燕窝,"这样吧,我当场再熬十盅,各位要是吃着有问题,我李巧瓶把铺子砸了给大家赔罪!"
热气裹着甜香扑上来,刘大娘第一个舀了盅:"我吃!
巧瓶媳妇的手艺,我信得过!"
众人哄笑着围上来。
赵春兰的脸白得像张纸,转身要走,却被小闺女拽住了裙角:"大奶奶,你不吃燕窝吗?
巧婶子说,吃了能养得皮肤水嫩呢!"
她狠狠甩开小闺女的手,踉跄着消失在巷口。
日头偏西时,最后一盅燕窝羹卖完了。
陈三娘啃着李巧瓶塞的糖糕凑过来,嘴角沾着糖渣:"巧瓶姐,你这燕窝羹真是绝了!
我明儿让我婆家那口子也来买,保准...哎哎你别拽我!"
李巧瓶望着她被妯娌拽走的背影,低头擦着柜台笑。
张圣青从后头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怎么笑成这样?"
"我笑啊..."她转身勾住他脖子,"有人嘴碎,未必是坏事。"
晚风卷着甜香掠过街角,"巧福斋"的木牌在夕阳里泛着暖光。
李巧瓶望着陈三娘跑远的方向,指尖轻轻抚过围裙里的试金石——有些话,该让风替她传得更远些。
暮色漫上青石板时,陈三娘啃完最后半块糖糕,油光光的手指抹了把嘴。
她望着"巧福斋"门楣上摇晃的灯笼,又瞥了眼正低头擦柜台的李巧瓶,突然拔高嗓门:"巧瓶姐这燕窝羹真是绝了!
我跟婆家那几个嫂子说,这是我表姐夫天天守着铺子熬出来的——"
"啪"的一声,赵春兰刚端起的茶盏重重磕在石桌上。
她本在街角茶摊装模作样听书,这会儿扭着腰肢挤过来,月白衫子上的并蒂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守铺子?"她指尖绕着绢帕,眼尾挑得老高,"大姑娘小媳妇都往巧福斋凑,张货郎往门口一站......"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软,"我可不是说巧瓶妹子不好,就是怕人多嘴杂,传些'郎才女貌守香闺'的话......"
围观的婶子们原本还笑着,这话一出,倒有几个收了笑。
李巧瓶擦柜台的手顿住,抬眼正撞进赵春兰藏在笑意里的阴鸷。
她忽然"噗嗤"笑出声,抄起块干净帕子甩了甩:"大嫂子这话说的,我男人守我铺子,难不成要去守你家米行?"她歪头看向蹲在门槛上修秤的张圣青,"货郎,你说你守谁的铺子?"
张圣青把秤砣往怀里一揣,晃着两条长腿走过来。
他伸手勾住李巧瓶后颈,痞里痞气地笑:"我媳妇的铺子,我不守谁守?
难不成让大嫂子派个伙计来替我?"他故意凑近赵春兰,"不过大嫂子那米行的伙计,前儿还在西市说'陈记米行的米里掺沙子'呢——"
"你!"赵春兰的指甲掐进掌心,脸涨得通红。
刘大娘"啐"了一口,用蒲扇拍她胳膊:"赵大奶奶净瞎琢磨!
我家那口子天天蹲巧福斋门口,不就图口甜汤?"众人哄笑起来,几个小媳妇举着空盅凑过来:"巧瓶媳妇,明儿还有燕窝羹不?"
陈三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枪使了,拽着李巧瓶的袖子首跺脚:"我、我就是嘴快!
表姐夫你别瞪我,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张圣青故意板起脸,到底还是从怀里摸出块桂花糖塞给她:"去去去,找你家那口子要零嘴去。"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李巧瓶把最后一摞瓷盅收进木匣。
她望着赵春兰消失的巷口,指尖轻轻敲了敲柜台——那枚试金石还暖着,方才赵春兰靠近时,玉牌上的细纹微微发暗。
"想什么呢?"张圣青拎着竹篮晃过来,里面装着她爱吃的糖炒栗子,"我刚去码头打听过了,明儿有批新货到。"他突然凑近她耳尖,"不过我家巧娘说要去夜市摆摊?"
李巧瓶眼睛一亮。
她早瞧着夜市里人来人往,可先前铺子刚起步,没精力顾及。
这会儿把木匣锁好,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啊!
我带了小盅,熬点热乎的燕窝羹,就摆在卖糖葫芦的老王头旁边——"
夜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时,李巧瓶的小摊子支好了。
竹篾编的小篓里装着白瓷盅,檐角悬着盏红纱灯,"巧福斋"三个字被照得暖融融的。
张圣青蹲在炭炉前扇风,火星子噼啪往上蹿,映得他浓眉大眼亮晶晶的。
"来尝尝啊!
冰糖燕窝羹,暖身又润喉!"李巧瓶舀起一盅,递到张圣青嘴边,"货郎,你先试。"
张圣青偏头躲开,却伸手圈住她腰肢:"我媳妇喂的,得坐着吃。"他拉着她在条凳上坐好,自己半蹲着,仰头接住她递来的勺子。
甜丝丝的羹汤滑进喉咙,他眯起眼笑:"比昨儿熬的还甜。"
"那是加了新料。"李巧瓶眨眨眼,从围裙里摸出粒蜜枣塞进他嘴里,"系统奖励的蜜饯方子,我今早偷偷试的。"
夜市里人来人往,卖胭脂的姑娘举着香粉盒张望,卖馄饨的老丈敲着铜碗吆喝。
可张圣青眼里只有眼前人——红围裙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月白衫子,发梢沾着点炉灰,偏生笑得像偷了蜜的小雀儿。
"巧娘。"他突然说,"你要是想开夜市摊,我天天来支摊子。"
"那要是开第二家铺子呢?"李巧瓶托着腮看他,"卖香料的铺子?"
张圣青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我媳妇想干什么,我就跟着干什么。"他指腹蹭了蹭她手背,"再说了,你那系统奖励的香料商名单......"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李巧瓶耳边响起。
她低头看向掌心,原本刻着小福桃的玉牌泛起金光,一行小字浮现在虚空中:
【任务完成:稳固铺子根基】
【奖励:防毒试金石(己激活)、市井香料商名单(含西域胡商渠道)】
李巧瓶捏着名单的手微微发颤。
名单上的名字她早有耳闻——"苏记香粉"的苏娘子,"胡商阿卜杜"的驼队,还有那专做贡香的"云香坊"老掌柜......
"怎么?"张圣青凑过来,见她眼底发亮,跟着笑起来,"我家巧娘又有新打算了?"
李巧瓶把名单塞进他手里,指尖点着"云香坊"三个字:"我前儿在县太爷娘子的寿宴上见过她用的香粉,说是用西域玫瑰和沉水香调的......"她突然住了嘴,抬头望向东街尽头——那里有家朱漆大门的铺子,门楣上"云香坊"三个字被夜风吹得摇晃。
"走,收摊。"她拽着张圣青的手往回走,"明儿我得去云香坊前头转转。"
张圣青任她拉着,望着她发亮的眼睛首乐:"我媳妇这是要......"
"要开香料铺。"李巧瓶回头冲他笑,发间的银簪在灯火里闪了闪,"不过得先去会会云香坊的东家——"
话音未落,街角阴影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赵春兰捏着半块碎瓷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个阴鸷的笑:"想跟我斗?
云香坊的周娘子......可不是好说话的。"
夜风卷着甜香掠过街角,"巧福斋"的灯笼在暮色里摇晃。
李巧瓶望着东街方向,指尖轻轻抚过名单上"云香坊"三个字——有些局,该是时候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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