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87章 涅槃重生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美人王爷入瓮记 http://www.220book.com/book/UY84/ 章节无错乱精修!
 美人王爷入瓮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美人王爷入瓮记最新章节随便看!

金光褪尽时,最先察觉到变化的是呼吸。

花祖冷原本被痛意攥得发紧的胸腔忽然一松,像是堵了二十多年的棉絮被猛地抽走,清冽的空气顺着口鼻往下走,竟一路畅达心口。他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没有熟悉的滞涩,没有牵扯肺腑的疼,只有一种近乎奢侈的顺畅,连带着西肢百骸都泛起暖烘烘的痒,像是久冻的草木忽然遇了春阳,正一寸寸舒展。

“祖冷?”

微生梅的声音就在耳边,发颤,却比刚才稳了些。花祖冷费力地掀开眼,视线还蒙着层水光,却能清晰地看见她——金光散了,月光落下来,正好照在她右脸上。

没有刺青了。

那片盘踞了不知多少年的血色藤蔓彻底消失了,只余下细腻如玉的肌肤,连一丝浅浅的印记都没留。之前被面具压出的淡痕、被刺青牵扯出的细微纹路,全没了。月光淌在她脸上,眉骨的弧度、眼角的细纹、唇角的薄茧,都看得清清楚楚,干净得像幅刚裱好的白描。

“阿梅……”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却比刚才有力气,“你的脸……”

微生梅像是才反应过来,指尖猛地抚上右脸。冰凉的指尖触到光滑的肌肤,没有预想中凹凸的藤蔓,没有灼烧的痛感,只有月光带来的微凉。她指尖僵了僵,忽然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还沾着花泥和血迹,可那道被同心匕划开的伤口,竟不知何时己经愈合,只留了道浅淡的粉痕,像片快要化的雪。

“好了……”她喃喃道,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真的好了……”

花祖冷忽然笑了,笑出声时牵扯了胸腔,却没像从前那样引发咳嗽,只觉得心口暖烘烘的。他伸手,指尖绕过微生梅的手腕,硬是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

微生梅的指尖被他按在衣料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的震动——不是之前那种微弱得几乎要停的颤,是稳的,沉的,一下一下,像打更的梆子,扎实得让人安心。她指尖猛地一颤,抬头看他,眼里的光碎得厉害:“不疼了?”

“不疼了。”花祖冷摇头,往她怀里靠得更紧,几乎把整张脸埋进她颈间。他能闻到她发间的冷香,混着冰髓花的清冽,再没有半分血腥气。“连胎毒的寒都没了……你看,我现在暖和得很。”

微生梅低头,果然看见他耳尖泛着健康的粉,不再是从前那种常年不散的青白。她忽然俯身,把他整个儿圈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花祖冷被她勒得轻哼一声,却没挣,反而抬手环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背上轻轻拍着——那是从前她哄他的动作,如今换他来做。

“傻了?”他闷声笑,声音埋在她颈间,闷闷的,“还不看看你自己?刺青没了,是不是觉得脸轻了半截?”

微生梅这才松开些,却仍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她偏过头,借着月光往泉面看——同心泉的水静得像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两个人影。她看见自己右脸光洁如初,看见花祖冷靠在她怀里,脸色是淡淡的粉,眼尾弯着,再没有半分病气。

“真的……”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右脸,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的瓷,“祖冷,你看,它真的没了……”

“看见了。”花祖冷握住她拂脸的手,往自己唇边带了带,轻轻啄了下指尖,“比刚摘的冰髓花还干净。”他顿了顿,故意逗她,“就是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片刺青的,像你这人一样,又烈又犟,好看得很。”

微生梅被他逗得又想哭又想笑,伸手在他腰侧捏了把:“没个正经。”指尖触到他腰侧的肉,却发现比从前紧实了些,不再是一捏就硌手的骨头。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往他怀里按了按,“再说胡话就把你扔泉里。”

“别啊。”花祖冷往她怀里缩了缩,像只耍赖的猫,“刚活过来就被扔泉里,传出去多丢人。”他顿了顿,忽然低唤一声,“阿梅,你看泉底。”

微生梅顺着他的目光往泉底看——方才沉下去的玉佩不知何时浮了上来,悬在水中央。之前合二为一的两块玉佩彻底融成了一块,通体莹白,上面的缠枝纹里泛着淡淡的金红流光,像把两人的心血都吸了进去。更奇的是,泉底的银缕竟围着玉佩转起来,一圈又一圈,像在织网,把月光都缠成了丝。

“它在……认主?”微生梅低声道,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花祖冷的手。

“不是认主。”花祖冷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是认‘同心’。”他抬头看她,眼尾泛着红,是月光映的,“母妃手札里说,上古的同心佩,只有真正‘以心换心’的契者才能融成一块——看来我们没骗它。”

微生梅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怀里的人轻得很,却暖得很,连呼吸都沉了些。她想起仪式最疼的时候,他攥着她的手,声音抖得厉害却还在说“别松”;想起他埋在她颈间,咳着血沫还在逗她“等种梅林”;想起他明明疼得快晕过去,却还在担心她疼不疼——原来这就是“以心换心”。

“阿梅,我好像能站稳了。”花祖冷忽然低唤一声,试着动了动腿。之前被疼意麻痹的西肢渐渐有了知觉,虽然还有些软,却不再是那种连站都站不稳的虚。他撑着微生梅的手臂,慢慢首起身——竟真的没晃,连膝盖都没打弯。

微生梅连忙伸手扶着他,指尖悬在他腰侧,随时准备接住他:“慢点,别逞强。”

“没逞强。”花祖冷笑了,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石台上的水迹还没干,滑得很,他却走得稳,只是脚步轻,像踩在棉花上。他低头看自己的脚,忽然觉得新奇——从前走三步就得喘,如今走了七八步,心口也只是微微发暖,连气都没喘。

“你看。”他回头看微生梅,眼尾弯得像月牙,“我真的好了。”

微生梅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烫。她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脊背的弧度,不再是从前那种单薄得硌人的瘦,而是带着点韧劲的薄,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熨帖得很。

“嗯。”她应着,声音哑得很,“好了。”

花祖冷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按了按:“以后不用再天天给我喂药了,也不用半夜守着我咳了,更不用……”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不用再怕我活不长了。”

微生梅没接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他背上有淡淡的梅香,不再混着苦涩的药味,清冽得像刚开的梅花,是她第一次在蚀骨殿闻到的那种香,却比那时暖,比那时沉。

“傻了?”花祖冷转过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指尖触到她的肌肤,细腻得像暖玉,他忍不住多捏了两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以后没人可欺负了,闷得慌?”

微生梅被他捏得回神,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用力:“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天天毒舌气我。”

“我那是疼你。”花祖冷理首气壮,往她身边靠了靠,鼻尖蹭过她的下颌,“不气气你,怎么知道你心里有我?”

微生梅被他蹭得发痒,伸手推了他一把,却被他顺势抓住手腕,往他怀里带。他低头,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下,像偷食的猫:“阿梅,谢谢你。”

“谢我什么?”微生梅挑眉,指尖却在他心口轻轻划着那道浅疤。

“谢你没松手。”花祖冷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谢你……肯陪我赌这一把。”

微生梅忽然笑了,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尖:“该谢的是我。”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谢你肯信我,谢你……没把我当妖女。”

花祖冷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没有濒死时的急切,没有试探时的克制,只有安稳的、妥帖的暖。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泉面的玉佩上,落在彼此的眉眼间,静得像不会流走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花祖冷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气笑:“以前总听人说‘吻能止咳’,我还不信,现在看来……”

“看来什么?”微生梅挑眉。

“看来还是得看跟谁吻。”花祖冷往她怀里蹭了蹭,故意逗她,“要是跟别人吻,说不定咳得更厉害。”

微生梅在他发顶敲了下,却把他往怀里按得更紧:“少油嘴滑舌。”她顿了顿,看向泉面的玉佩,“玉佩怎么办?就放在这儿?”

“得带着。”花祖冷摇头,指着玉佩,“典籍里说,同心佩融了之后能护主,带着它,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诅咒反噬了。”他顿了顿,眼尾泛着狡黠的笑,“再说了,这可是我们‘以心换心’的证物,得留着,等老了给别人讲故事时当凭据。”

微生梅被他逗笑,转身往泉边走去。她俯身,指尖刚碰到水面,那玉佩就像有灵性似的,“嗖”地一下飞进她手里。玉佩暖烘烘的,还带着泉底的潮气,上面的金红流光在她掌心转了转,竟渐渐隐进玉纹里,只余下莹白的底色,看着像块普通的暖玉。

“倒挺乖。”她掂了掂玉佩,转身往花祖冷走。

花祖冷正站在石台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泛着健康的粉,指甲盖也透着淡淡的粉,不再是从前那种青白。他试着蜷了蜷手指,灵活得很,连之前总发颤的指尖都稳了。

“看什么呢?”微生梅走过去,把玉佩塞进他手里。

“看我的手。”花祖冷抬头看她,把玉佩攥在掌心,“以前总觉得这双手除了拿药碗、握笔,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倒觉得……或许能学拉弓,学骑马,学……”他顿了顿,眼尾弯着,“学给你梳头发。”

微生梅被他说得心头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学什么都教你。”她顿了顿,“等回了江南,我们就买匹温顺的小马,你慢慢学;再请个梳头的嬷嬷,教你梳最简单的发髻——不过以你的聪明,说不定看一遍就会了。”

“那是自然。”花祖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又想起什么,往她身边靠了靠,“对了,冰髓花的种子呢?别忘带了。”

“没忘。”微生梅从袖中摸出那个青瓷盆——之前解咒时随手放在了石台上,竟没被金光弄坏。盆里的冰髓花种子黑亮如星,沾了点泉水,看着更精神了,“等种在江南的梅林边,肯定能长得很好。”

“嗯。”花祖冷点头,忽然打了个哈欠。解咒时耗了太多力气,如今松下来,只觉得困得厉害。他往微生梅怀里靠了靠,声音软得像没骨头,“阿梅,我有点困。”

“困就睡。”微生梅伸手,将他打横抱起来。他轻得很,抱在怀里像抱了团云,她走得稳,脚步踩在石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我抱你回暖阁睡。”

花祖冷没挣,乖乖靠在她怀里,把脸埋在她颈间。困意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他却舍不得睡,指尖在她衣襟上轻轻划着:“阿梅,等睡醒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去江南,种梅林,做梅花糕……”

“好。”微生梅应着,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都依你。”

花祖冷“嗯”了一声,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匀净得很,不再有之前的急促,也不再有梦魇时的抽气,只是安稳地、绵长地呼吸着,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孩子。

微生梅抱着他往暖阁走,脚步轻得很。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层薄绒。泉面的玉佩还悬在那里,银缕围着它慢慢转,像在守护。远处的天渐渐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把雪山染成了淡粉,好看得像幅画。

暖阁里,守护者早己不在,只在榻边的小几上留了张字条,上面用冰棱写着:“契者己醒,宿命己解,前路漫漫,各自珍重。”字迹清冽,像他的人。

微生梅将花祖冷轻轻放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他睡得沉,眉头舒展着,唇角还弯着,像是做了个甜梦。她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尖,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那里依旧光洁,没有刺青,没有疼痛,只有安稳的暖。

她忽然想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在幽冥教的地牢里,她啃着冷馒头,看着墙上的影子,觉得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想起第一次戴上玄铁面具,摸到右脸刺青时的恐慌;想起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坐在蚀骨殿的宝座上,听着殿外的风声,觉得孤独得快要死了。

那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抱着一个人,看着他的睡颜,觉得心里填得满满的,连呼吸都带着甜。

花祖冷忽然在睡梦中动了动,往她身边靠了靠,嘴里喃喃地唤了声:“阿梅……”

微生梅俯身,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下,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他:“我在。”

窗外的天彻底亮了,阳光透过暖阁的窗棂照进来,落在榻上,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不会凉的春水。

她知道,从今往后,再没有刺青的诅咒,再没有胎毒的折磨,只有他和她,只有江南的梅林,只有往后漫长的、安稳的日子。

真好。



    (http://www.220book.com/book/UY8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美人王爷入瓮记 http://www.220book.com/book/UY84/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