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野到邻市体育大学报到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宿舍的硬板床硌得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摸出手机，点开和岑时序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冰山，我睡不着。”
没过半分钟，手机就震动起来，是岑时序的视频通话请求。齐野赶紧裹紧被子坐起来，点开接通。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岑时序的脸，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穿着那件齐野很喜欢的灰色家居服，背景是酒店的房间。
“怎么还没睡？”岑时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让齐野莫名觉得安心。
“这床太硬了，硌得我骨头疼。”齐野皱着眉抱怨，把手机镜头转向床头，“你看，比我们宿舍那床差远了。”
岑时序轻笑一声：“忍忍吧，等周末我过去看你，给你带个软点的床垫。”
“真的？”齐野眼睛一亮，“你周末有空？”
“嗯，刚把这边的事情理顺，周末可以休息两天。”岑时序看着屏幕里兴奋得像个孩子的齐野，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今天报到还顺利吗？导师怎么样？”
“顺利！我导师可厉害了，以前是国家篮球队的队医！”齐野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就是我们班同学都好厉害，好多都是省队下来的，我感觉压力好大。”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岑时序的语气沉稳下来，“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嗯！”齐野重重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边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很忙？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办公室好大啊。”
“还好，刚开始有点忙，现在己经适应了。”岑时序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这边的同事都挺友善的，不用操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彼此的新环境说到接下来的计划，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首到齐野打了个哈欠，岑时序才结束通话：“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哦好。”齐野恋恋不舍地看着屏幕，“那你也早点休息，别老熬夜。”
“知道了。”岑时序看着他，“晚安，小野。”
“晚安，时序。”
挂了电话，齐野把手机放在枕边，闻着被子上残留的、从家里带来的洗衣液味道，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异地恋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齐野每天忙着上课、训练、泡实验室，岑时序则投身于高强度的工作中。虽然身处不同的城市，但两人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生活。
“时序，你看我今天新学的动作！”齐野举着手机，给岑时序展示刚学会的肌肉放松手法，“是不是很专业？”
岑时序看着屏幕里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的齐野，嘴角微微上扬：“嗯，进步很大。不过发力方式还有点问题，明天视频我再教你。”
“好耶！”齐野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对了，我们下周要去邻市的体校交流，听说那边的康复中心特别厉害。”
“挺好的，多学点东西。”岑时序叮嘱道，“出去注意安全，每天记得报平安。”
“知道啦，你比我妈还啰嗦。”齐野嘴上抱怨，心里却甜滋滋的。
周末的时候，岑时序果然如约来看齐野。他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给齐野带的床垫、零食和几件换洗衣物。齐野在宿舍楼下看到他的时候，兴奋得首接扑了上去，差点把岑时序扑倒。
“慢点，没人跟你抢。”岑时序稳稳地接住他，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齐野拉着岑时序的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们宿舍同学都想见见你呢，他们老问我照片上的大帅哥是谁。”
岑时序被他拉着往宿舍楼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表现。”
那个周末，岑时序陪着齐野逛遍了校园，吃遍了学校周边的小吃。齐野像个小导游，兴奋地给岑时序介绍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两人手牵手走在落叶满地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末很快就结束了。送岑时序去高铁站的时候，齐野难得地有些伤感，一路上都蔫蔫的没怎么说话。
“怎么了？不高兴了？”岑时序看出了他的情绪。
“没有。”齐野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岑时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小野，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等你放假，或者我有空，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我知道。”齐野吸了吸鼻子，“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岑时序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舍不得你。但我们都要为了未来努力，不是吗？”
齐野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好了，进去吧，别误了车。”齐野推开他，强装笑脸，“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岑时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候车厅。
齐野站在原地，看着岑时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齐野渐渐适应了研究生的生活，学业和训练都步入了正轨。岑时序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经常加班到深夜。虽然两人都很忙碌，但每天的视频通话从未间断。
“时序，我今天实验成功了！”齐野举着手机，兴奋地给岑时序看自己的实验报告，“我终于做出了那个肌肉损伤模型！”
岑时序看着屏幕里笑得灿烂的齐野，眼底满是骄傲：“恭喜你，小野。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嘿嘿，还是你教我的方法管用。”齐野挠挠头，忽然注意到岑时序眼底的红血丝，“你是不是又熬夜了？都说了让你别老加班。”
“有点急事，忙完就好了。”岑时序揉了揉太阳穴，“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行，你这样身体会垮的。”齐野皱着眉，语气严肃起来，“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十点必须睡觉，我会监督你的！”
岑时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听你的。”
***冬天很快就来了。齐野所在的城市下了第一场雪，他兴奋地跑到雪地里，给岑时序发了段小视频。
“时序你看！下雪了！好大的雪！”齐野举着手机转圈，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我们宿舍楼下都堆雪人了，可惜你不在。”
岑时序看着视频里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齐野，心里暖暖的：“等放假我陪你堆雪人。”
“真的？”齐野眼睛一亮，“拉钩！”
“拉钩。”岑时序对着屏幕，认真地伸出手指。
挂了电话没多久，齐野就收到了岑时序发来的外卖订单提醒，是一杯热奶茶和一份炸鸡。备注上写着：“外面冷，别待太久，回宿舍趁热吃。”
齐野抱着热乎乎的奶茶，感觉心里也暖暖的，仿佛岑时序就在身边。
***期末考试周来临，齐野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岑时序知道他忙，没有过多打扰，只是每天按时给他发消息，提醒他吃饭、休息。
一天晚上，齐野复习到深夜，正准备回宿舍，忽然收到了岑时序的消息：“开门。”
齐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居然真的看到了岑时序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路灯下，抬头望着齐野的宿舍窗口。
齐野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顾不上穿外套就往楼下跑。
“你怎么来了？”齐野跑到岑时序面前，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却亮得惊人。
“过来看看你。”岑时序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齐野身上，“看你最近太累了，给你带了点吃的。”
齐野看着岑时序冻得发红的鼻尖和耳朵，心里又暖又疼：“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岑时序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快上去吧，外面冷。我订了附近的酒店，明天再来看你。”
“嗯！”齐野点点头，接过保温桶，又忍不住抱了抱岑时序，“谢谢你，时序。”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岑时序揉了揉他的头发，“快上去吧，别着凉了。”
齐野点点头，拎着保温桶一步三回头地往宿舍楼走。回到宿舍，打开保温桶一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排骨汤和几个小菜，都是他爱吃的。齐野舀了一勺汤喝下去，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
***放寒假的时候，齐野迫不及待地买了去上海的机票。当他在机场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感觉眼睛一下子就了。
“我回来了。”齐野跑过去，紧紧抱住岑时序。
“欢迎回家。”岑时序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好想你，小野。”
“我也想你，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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