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的一场春雪，把根据地的山坳染得白茫茫一片。小顺子蹲在兵工厂的屋檐下，看着工匠们用新运来的钢材打造枪管，火星子溅在积雪上，瞬间融出一个个小坑。刀疤脸扛着捆松木从雪地里走来，粗布棉袄上沾着冰碴，老远就喊：“小李说鬼子在青石镇换了新队长，听说手段狠得很！”
小顺子起身拍掉裤腿上的雪：“张营长刚召集干部开会，说新队长叫松井，据说在华北扫荡时立过战功，这次来青石镇就是想把咱们的补给线掐断。”他指着墙角堆着的手榴弹，木箱子上的红漆在雪光下格外醒目，“兵工厂连夜赶制了这批家伙，明天侦查连要去摸趟哨，探探他们的底细。”
正说着，小花挎着药篮从土坡上下来，蓝布头巾上落着层薄雪。“王大叔的腿能下地走路了，非要跟着去后山采药。”她把药篮放在石桌上，里面整齐码着当归和止血草，“我刚从哨卡回来，小李他们在山口发现了新鲜的马蹄印，不像咱们的马掌样式。”
刀疤脸立刻警觉起来：“难道松井己经派人摸过来了？”他抄起靠在墙上的步枪，枪托在雪地上磕出个浅坑，“要不我带几个弟兄去山口埋伏？”小顺子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远处的松林：“张营长早安排好了，让猎户老陈带着狼犬在林子里巡逻，有动静会发信号。”
这时，小虎抱着捆柴火跑进院子，红棉袄上沾着草屑。“顺子哥，李大娘让你们去吃午饭，炖了野猪肉！”他看到墙角的手榴弹，眼睛立刻亮起来，“这些家伙真能把鬼子的炮楼炸塌？上次试射时我躲在石头后面，震得耳朵嗡嗡响！”
小顺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再长高点，就让你跟着学扔手榴弹。”他接过柴火往灶台送，路过粮仓时看见几个妇女正在筛小米，竹筛子晃动的声响里混着说笑。李大娘正往灶膛里添柴，见他们进来就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裹着肉香扑面而来。
“快趁热吃，野猪肉炖了一上午。”大娘往他们碗里舀肉，眼角的皱纹堆成笑纹，“昨天你张大叔去山里下套，运气好套着只野猪，够咱们改善好几天伙食。”她往小花碗里夹了块排骨，“姑娘家多吃点，天天跑前跑后照顾伤员，瘦了不少。”
饭桌上，张营长说起了青石镇的情况。松井上任后就把镇外的炮楼加高了三尺，还抓了不少老乡去修工事，听说夜里总能听见炮楼传来打骂声。“咱们得想办法把老乡救出来，”张营长用筷子在桌上画着地形，“但松井狡猾得很，炮楼周围埋了不少地雷。”
刀疤脸啃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我以前在黑风寨时，最会排地雷。只要给我把小铲子，保管能在炮楼底下开条道。”他放下骨头抹了把嘴，眼神里闪着兴奋，“要不今晚我带弟兄们去试试？”
“不急，”张营长摆手，“侦查连还没摸清地雷的排布。等小李他们回来，咱们再制定计划。”他看向小顺子，“你跟黑风寨的弟兄熟，这次行动让刀疤脸配合你，你们对山地作战熟，不容易暴露。”
午后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小顺子带着刀疤脸在训练场操练，弟兄们正练习匍匐前进，棉裤在雪地上磨出沙沙的声响。老者坐在晒谷场的石碾上，翻看着那本古书，小花在一旁帮他整理草药，偶尔抬头望向操练的队伍。
“书上说当年岳飞抗金，在朱仙镇用了火攻计。”老者忽然开口，手指点着泛黄的书页，“现在炮楼都是砖石结构，火攻怕是不行，但烟熏或许能奏效。”小顺子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的山梁：“您是说，用浓烟逼他们出来？”
老者点头：“松井把炮楼修得严实，通风口肯定不大。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抗日：我靠祖传铜星杀鬼子》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要是往里面灌浓烟，用不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就得往外跑。”小花眼睛一亮：“后山有种叫‘呛人草’的植物，晒干后点燃能冒出浓烟，还不伤人，正好能用！”
正说着，远处传来狼犬的叫声。老陈牵着猎犬从松林里跑出来，猎犬嘴里叼着块撕碎的布料，上面还沾着血迹。“发现鬼子的侦察兵了！”老陈喘着粗气，手里攥着枚日军的军徽，“在东边的山谷里，被猎犬咬伤了腿，跑不远！”
刀疤脸立刻抄起步枪：“我去追！”小顺子一把拉住他：“别冲动，可能是陷阱。”他转向张营长派来的警卫员，“快报告张营长，让侦查连从侧翼包抄，咱们从正面推进，把他困住！”
队伍很快出发，踩着未化的积雪往山谷行进。松林中的积雪没过脚踝，树枝上的雪不时落下，打在帽檐上簌簌作响。刀疤脸带着几个弟兄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砍刀劈开挡路的荆棘，忽然抬手示意停下：“前面有动静！”
众人立刻隐蔽在树后，只见雪地里有串血迹，一首延伸到一处山洞。小李带着侦查连从侧面绕过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包围。小顺子举起驳壳枪，轻声数着“一、二、三”，弟兄们立刻冲向山洞，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洞口。
“出来！缴枪不杀！”刀疤脸喊道，回声在山谷里荡开。山洞里半天没动静，只有风吹过洞口的呜咽声。小李扔进去块石头，里面突然传来枪响，子弹擦着树干飞过。小顺子立刻喊道：“扔手榴弹！注意留活口！”
手榴弹在洞口炸开，浓烟散去后，洞里没了动静。弟兄们冲进山洞，只见角落里缩着个日军侦察兵，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手里紧紧攥着份地图。刀疤脸上去夺过地图，发现上面标注着根据地的布防，还有红笔圈出的兵工厂位置。
“松井这是想偷袭兵工厂！”小顺子看着地图咬牙道。小李检查着俘虏的背包，发现里面有个发报机，还没来得及销毁：“幸好发现得早，他们肯定在等回信。”他看向小顺子，“要不要冒充他发报，给松井送个假消息？”
夕阳西下时，队伍押着俘虏返回根据地。雪地里的血迹被新落下的薄雪覆盖，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李大娘和妇女们在村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立刻端来热姜汤。小虎跑在最前面，接过刀疤脸递来的日军军徽，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张营长看着缴获的地图，眉头渐渐舒展：“松井想趁夜偷袭，正好给咱们送机会。”他指着地图上的炮楼位置，“今晚咱们就按老先生的办法，用浓烟逼他们出来，再设伏消灭他们！”
夜幕降临时，兵工厂的灯亮了起来，工匠们连夜赶制烟雾弹。小顺子和刀疤脸检查着枪支，小花在一旁给他们的棉鞋缝补磨损的鞋帮。老者坐在油灯下，在古书上圈画着火攻的要诀，火苗在灯芯上跳动，映得满屋子人影晃动。
远处的山口传来岗哨的换班声，狼犬的低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小顺子望着窗外的星空，雪后的星星格外明亮，像是无数双眼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他知道，今晚的战斗将决定根据地的安危，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刀疤脸往步枪里压满子弹，金属碰撞的声响清脆利落。“等把松井收拾了，咱们就去青石镇，把老乡都接回来春耕。”他望着窗外的月光，眼角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到时候我跟弟兄们去修水渠，让地里多打粮食。”
小顺子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驳壳枪。炉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将温暖送到每个角落，也照亮了墙上“保家卫国”西个鲜红的大字。春雪正在悄悄融化，滋润着土地，也孕育着新的希望，而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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