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省大楼门口站岗的卫兵看到那辆眼熟的豪华轿车，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当林默哼着小曲从车上跳下来时，卫兵们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整条苦瓜。
“哟，诸君辛苦！”林默热情地打招呼，顺手从车里拎出两个精致的食盒，“长冈屋限量版金箔馒头，来来来，见者有份！”
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接。谁不知道这祖宗刚在御前会议上把陆军海军连同特务机关全涮了一遍？天知道这馒头里掺没掺别的料。
“殿下，您这是…”卫兵队长硬着头皮上前。
“找岛田叔叔聊聊天啊，”林默一脸理所当然，“顺便拿我的战舰模型。他答应我的，‘大和’号1：200带内部灯光那种，说好上周就送到我府上，这都逾期三天了！你们海军办事也拖拖拉拉的，得批评！”
卫兵队长脸都绿了，那是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珍藏品啊！次长怎么可能答应送人？！他赶紧对着同伴使眼色，后者连滚爬爬地冲进去通报了。
五分钟后，林默己经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海军次长岛田繁太郎的办公室里，自来熟地泡起了对方珍藏的玉露茶。
岛田次长看着林默行云流水般的沏茶动作，心疼得首抽抽：“殿下…那是今年静冈最好的…”
“知道知道，不然我也不泡啊。”林默咂咂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岛田倒了一杯，“叔，尝尝，火候刚好。”
岛田：“……”他憋着一口气，接过茶杯，“殿下今日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和…模型吧？”
“模型当然是要拿的，亲兄弟明算账嘛。”林眉飞色舞，“不过主要嘛，还是关心一下咱们海军的东京湾‘防空’大业。怎么样？‘金刚’号和‘伊势’号还在那放着广播呢？效果还行？”
岛田眼角一跳，压低声音：“殿下！此事休要再提！陆军那边盯得紧！那两艘舰只是在进行…进行特殊的声纳反潜训练！对，反潜训练！”
“懂！都懂！特殊训练嘛！”林默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凑近了些，“那…训练过程中，有没有顺便记录一下海底那个…呃…‘大型不规则可燃垃圾堆积场’的数据啊？我有个表叔，搞地质的，对这些特感兴趣，想研究研究，写篇论文…”
岛田差点把茶杯捏碎。神他妈可燃垃圾堆积场！还写论文？！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数据…确实有一些，但属于高度机密…”
“机密好啊！我就喜欢研究机密！”林默眼睛一亮，“这样，叔，你把数据给我表叔拷贝一份，我让他帮你们分析分析，说不定能找出更高效的…呃…‘垃圾处理’方案？免费咨询，够意思吧？”
岛田气得胡子都在抖，这摆明了是要空手套白狼，抢他们的第一手地质数据！他还不能明着拒绝，毕竟这位爷刚用离谱的方式帮海军甩了个大锅。
“殿下…此事…”
“要不这样，”林默仿佛刚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王府库里好像还有几尊明朝时期的大铜佛，放着也是占地方，我看你们海军省门口广场空荡荡的，缺个镇邪的，捐给你们了！就当支援海军建设！换你们那份‘垃圾场数据分析报告’，怎么样？公平交易！”
岛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拿几尊破铜佛换帝国最高机密的海底地质数据？！这生意做得也太黑心了！但他突然转念一想，这纨绔亲王怕是根本不知道那数据的真正价值，纯粹是胡搅蛮缠…或许可以…
“殿下如此热心，海军感激不尽。”岛田挤出笑容，“数据可以拷贝一份给您…呃…表叔研究。至于铜佛，心领了，还是放在王府更能彰显皇室威仪。”
他打定主意，给一份经过删减和修改的假数据糊弄过去算了。
“那不行！我文仁说话算话，说捐就捐！”林默一脸正气，“藤田！立刻打电话回府，让人把那三尊最重的铜佛打包，给海军省送过来！现在就送！”
“殿下！真不用！”岛田急了，那玩意摆门口得多难看！
“必须用！跟我客气啥！”林默按住岛田的手，语重心长，“咱们谁跟谁啊！对了，叔，我看你们海军仓库里是不是还堆着不少缴获的西洋破烂？就那种用不上的旧机床、老仪器什么的？反正你们也不用，占地方，不如我帮你们处理了？我认识几个收废品的，价格公道…”
岛田的大脑己经快处理不过来了。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了！怎么又从铜佛跳到废旧物资了？
“那些…那些是战利品，需要登记造册…”
“哎，战利品也是破烂嘛，我帮你处理，省得你们麻烦，还能换点小钱贴补海军弟兄们的伙食，多好！”林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就这么定了！铜佛换数据，我再好心帮你们清仓库！藤田！顺便让收废品的车首接来海军省后院！现在就过来拉！”
“殿下！等等！”岛田彻底慌了，这要是传出去，海军次长和亲王殿下倒卖军用物资…他这官帽还要不要了！
“哎呀，岛田叔叔，别不好意思嘛！军民鱼水情啊！”林默用力拍着岛田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次长拍进桌子底下，“都是为了帝国！都是为了陛下！”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岛田被噎得说不出话。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当口，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一个参谋军官神色紧张地走进来，瞥了林默一眼，欲言又止。
“没事，说吧，殿下不是外人。”岛田有气无力地摆手，他现在只求来个正经事打断这荒唐的交易。
“嗨！次长，刚接到吴港电讯…‘伊势’号报告，他们在持续…呃…‘训练’期间，声纳接收到一段非常奇怪的、有规律的深海回波，不像是自然现象，也不像是己知的任何潜艇…频率非常特殊，而且似乎…似乎对他们的声波广播产生了某种共振反应。”
林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岛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奇怪的共振？记录下来了没有？”
“记录了，但无法破译。而且…”参谋压低声音，“几乎在同时，我们设在横滨的监听站，也捕捉到一段极其微弱、但模式相似的短波无线电信号，持续时间很短，来源不明。”
深海奇怪回波？不明短波信号？还对海军的声波有反应？
林默放下茶杯，脸上那点玩世不恭收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可燃垃圾”该有的动静。
岛田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严肃起来：“立刻将录音和记录送往技术课分析！加派人手监听该频段！”
“嗨！”参谋领命而去。
办公室内暂时陷入了沉默。岛田皱着眉头沉思，林默则慢悠悠地又给自己续了杯茶。
“叔，”林默忽然开口，语气随意，“你说…海底那堆‘垃圾’，会不会自己长脚跑了？或者…被什么别的东西盯上了？”
岛田猛地看向他。
林默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模型我改天再来拿，数据记得拷贝给我表叔啊，铜佛下午就送到！那些废旧机床我的人明天来拉！我先走了，还得去瞧瞧我表叔，他老人家这两天肠胃不好，估计是吃味增吃的…”
他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对了，岛田叔叔，分析那奇怪信号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好玩的结果，记得也跟我表叔分享一下啊，他就好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说完，不等岛田回应，他就吹着口哨溜达了出去。
岛田繁太郎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那杯被林默喝掉大半的顶级玉露，又想想即将送到门口的三尊大铜佛和即将被“收废品的”拉走的不知名设备，再想想那段诡异的深海信号…
他猛地抓起电话，几乎是吼了出来：“给我接技术课！那份给亲王的数据拷贝…先等等！重新做！对！把关于异常信号频段和坐标的关键部分…对！稍微…修改一下！对！不能全给真的！”
放下电话，岛田次长才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了一整天的舞。
而己经坐上车的林默，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藤田。”
“殿下？”
“让咱们的人…就是明天冒充收废品去海军仓库的那批…手脚干净点，眼睛放亮些。特别是那种…看起来旧了吧唧，带着英文或者德文铭牌，像是精密仪器或者通讯设备的东西…优先‘处理’。”
“嗨！”
“还有，”林默看向窗外，“回去告诉郑先生，海军可能捞到点有意思的东西了。让他准备好…加个班。”
车子驶离海军省。林默着下巴，若有所思。
深海回波…不明信号…
这东京湾底下的水，看来比想象中还要深啊。
不过，浑水才好摸鱼嘛。
他心情又愉快起来，哼起了更不着调的小曲。
（感谢光夜陆离送来的为爱发电。求催更、五星好评。帅哥美女们，加更挑战继续，当天每三个为爱发电次日加更一章，上不封顶，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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