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憋屈涌上傻柱心头。他猛地一跺脚,冲着许大茂吼道:“嚎什么嚎!鸡都进他肚子了,还能给你吐出来不成?赔!我替棒梗赔你!行了吧!多少?你说个数!” 他这是认栽了,也是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更是不想再面对陈闲那双平静得让他心慌的眼睛。
“五块!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许大茂立刻狮子大开口,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意。
“五块?!你他妈抢钱啊!”傻柱眼睛一瞪。
“三年老母鸡!天天下蛋!五块我还嫌少呢!不赔?不赔咱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让领导评评理!”许大茂叉着腰,寸步不让。
两人又吵作一团,秦淮茹的哭声,棒梗的嚎叫,易中海徒劳的劝解……刚刚经历了一场诡异震撼的禽兽们,似乎又迅速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鸡毛蒜皮的撕咬轨道上。只是这一次,那撕咬的底色,多了一层驱之不散的寒意和……对某个身影下意识的回避。
陈闲看着眼前这迅速上演的、熟悉的闹剧,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嘲讽,又像是彻底的漠然。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拎起靠在门框上的那根漆黑鱼竿,肩膀习惯性地垮下来,拖着步子,如同一个疲惫不堪的幽灵,穿过混乱的中院,朝着自己那间低矮、冰冷的东厢房走去。
所过之处,无论是争吵的许大茂傻柱,还是哭嚎的秦淮茹棒梗,亦或是试图劝架的易中海和看热闹的邻居,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扫过他湿漉漉、沾着泥点子的背影,然后飞快地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沾染上不祥。
那根通体漆黑的鱼竿,随着他拖沓的步伐,轻轻点在地上,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推开那扇依旧有些变形的破木门,吱呀一声,将外面所有的喧嚣、哭闹和窥探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屋里冰冷、黑暗,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陈闲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刚才强行支撑的平静瞬间瓦解,剧烈的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双臂撕裂般的酸痛感疯狂反扑,胃里火烧火燎的空虚感也重新抬头,喉咙干得冒烟。
他剧烈地喘息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首次成功使用“未来物品”达成关键逆转!】
【气运值+3】
【当前气运值:4(稳固)】
【被动技能“街溜子气质”熟练度提升!效果小幅增强!(降低他人防备心,融入市井环境)】
【警告:过度依赖或暴露异常物品将大幅增加风险系数!】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流淌,带着一丝嘉奖,更多的却是冰冷的警告。
气运值涨了,技能熟练了。代价呢?是双臂的剧痛,是身体的虚脱,是当众拿出一个无法解释、最终自毁成灰的“妖物”所带来的、无法预估的后患。
陈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疲惫至极的苦笑。他挣扎着爬起来,挪到墙角的水缸边,舀起半瓢冰冷的井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刺骨的凉意稍微压下了喉咙的干渴和胃里的灼烧感。
饥饿,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凶猛地啃噬着他。
意念沉入脑海,那十立方米的静止空间浮现。空间一角,那鼓鼓囊囊的麻袋安静地待着,印着“小铁蛋”傻笑的包装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他走到瘸腿桌子旁,费力地将其挪开。昨天挖掘的浅坑露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麻袋拖出来一点,撕开包装,取出几包方便面。
这一次,他没有再奢侈地用瓦盆泡面糊。他撕开其中一包,拿出那块黄澄澄、布满细小气孔的油炸面饼。冰冷的、带着浓烈陈旧油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空荡荡、冰冷的小屋,张开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干硬的面饼在牙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坚硬的碎屑刮过口腔和喉咙,带来粗粝的饱腹感和一种奇异的满足。他用力地咀嚼着,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过期油脂的味道和陈旧面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谈不上美味,甚至有些刺鼻,但在此刻,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土墙,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一口,一口,缓慢而用力地啃食着那块坚硬的、过期的方便面面饼。
牙齿与面饼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饥饿感在粗粝的吞咽中一点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当最后一点面饼碎屑被咽下喉咙,陈闲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胃里那点粗糙的充实感。
黑暗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放在腿边的那根通体漆黑、冰冷沉重的万物钓竿。
竿身冰凉,带着什刹海湖水的寒意。
窗外,西合院的喧嚣似乎平息了一些,但隐隐还能听到许大茂不甘的叫骂和傻柱烦躁的回应。
陈闲缓缓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却沉淀着一种冰冷的、如同深水般的平静。
九次机会,用掉了两次。
一次钓来了活命的“喷喷香”。
一次钓来了……审判的“妖音”。
下一次呢?
他着冰凉的竿身,指尖感受着那奇异的质感。
破鞋?
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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