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妖祟疑云，初窥玄门
皇后摆摊的摊子前，最近多了块新木牌。
上头用沈清辞那略显潦草的笔迹写着：“兼断疑案，酬金随喜——不灵不要钱”。
这牌子一立，原本只来求姻缘、问前程的百姓更热闹了。今日张三说自家鸡半夜总被不明物叼走，明日李西道村西头老井总泛血水，连顺天府尹都借着送案情文书的由头，拐到摊前问了句“城南枯井捞出的无名女尸，娘娘要不要顺手看看？”
李德全捧着茶盏，看着自家娘娘一边给大婶解签，一边头也不抬地对顺天府尹说“死者指甲缝里的泥垢，拿去跟城西砖瓦窑的土比对一下”，只觉得这皇宫内外的规矩，都快被娘娘搅成一锅有趣的糊糊了。
“娘娘，礼部又递牌子了，说您‘不务正业，惑乱民心’，恳请陛下禁了您这摊子。”小太监踮脚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沈妙颜刚收了个老农给的两穗玉米当酬金，闻言笑了笑：“让他们递。顺便告诉礼部尚书，昨儿他小孙子偷摸来求的‘考试必过符’，本宫画好了，让他自己来取。”
小太监憋笑跑了。周围百姓听得真切，顿时哄笑起来——谁不知道礼部尚书最是板正，最恨这些“旁门左道”，这下可好，自家孙子先成了皇后娘娘的“信徒”。
正闹着，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青布道袍的年轻道士被推搡着挤进来，怀里抱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急声道：“皇后娘娘救命！这孩子……这孩子怕是被妖祟缠上了！”
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后退半步。那小姑娘约莫七八岁，脸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原本该圆润的脸颊凹下去一块，眼神呆滞，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水……好多水……冷……”
“妖祟？”沈妙颜放下手里的签筒，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微弱阴寒能量波动，非自然死亡残留，疑似与玄门术法相关。】
玄门术法？沈清辞挑眉。这倒是比单纯的凶杀案新鲜。
“道长别急，说说经过。”她示意道士坐下。
道士喘了口气，急声道：“贫道是城外青云观的弟子，这孩子是山下张村的。三天前她去河边放牛，回来就成了这样。村里请了好几个先生都没用，昨晚她爹娘发现她半夜往河里走，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着……贫道看着像是‘水祟’缠身，可贫道修为浅薄，实在解不了！”
周围百姓听得心惊胆战，又有人想起前阵子的“厉鬼索命”，窃窃私语道：“不会又是啥不干净的东西吧？”“皇后娘娘能算姻缘，还能驱邪？”
“先看看再说。”沈清辞没接话，伸手轻轻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入手一片冰凉，脉搏细弱得几乎摸不到。她指尖微动，激活了上回任务奖励的“能量探测”功能——这是破解毒案后，系统根据“异常能量波动”线索解锁的新技能，能模糊感知到非常规的能量场。
指尖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寒意，顺着小姑娘的手臂往她心口钻。沈清辞凝神细探，那股寒意里似乎裹着一丝极淡的怨气，还有……某种人为刻画的符文气息？
“她身上有没有戴什么特别的东西？”沈清辞问。
道士一愣，连忙翻看小姑娘的衣襟，从她脖子上解下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木牌，木牌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水”字。
沈清辞接过木牌，指尖刚触碰到，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术法残留！此为低劣的‘替身引’符文，以活人精气为引，可吸引周遭阴邪能量附身，常用于邪术害人或……献祭。】
献祭？沈清辞眼神一沉。这就不是简单的“水祟缠身”了。
“这木牌是谁给她的？”
“是……是村里的王婆子，说给孩子戴了能保平安。”道士回忆道。
“王婆子最近有没有反常？比如突然有钱了，或者接触过陌生人？”沈清辞追问，脑子里己经开始用现代刑侦逻辑梳理线索：谁能从孩子出事中获益？王婆子是被指使的，还是主谋？“替身引”需要玄门知识，背后是否有懂术法的人？
“反常！”一个围观的张村村民突然喊道，“王婆子前几天去镇上换了块新布料，还说她远房侄子来看她了，那侄子穿得怪模怪样，说话阴沉沉的！”
沈清辞站起身，将木牌递给道士：“这东西别让孩子戴了。李德全，带两个侍卫，跟这位道长去张村，把王婆子和她那‘远房侄子’带来。另外，去河边看看，有没有新挖的土坑或者奇怪的记号。”
她又看向那小姑娘，从摊子上拿起一张自己画的“平安符”——其实就是用朱砂画了个简化的电磁屏蔽符号，系统说能微弱干扰阴邪能量——塞进她手里：“握着这个，别怕。”
说来也奇，小姑娘握住符纸后，眼神似乎清明了些，嘴里的念叨声也小了。
百姓们看得啧啧称奇，先前的疑虑变成了惊叹：“娘娘这符真管用！”“我就说娘娘不是一般人！”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附在李德全耳边说了几句。李德全脸色微变，走到沈清辞身边低声道：“娘娘，御史台的人来了，说您‘私用玄术，恐为祸乱’，要请您回宫问话呢。”
沈妙颜抬眼，正看到几个穿官服的人站在人群外，脸色不善地盯着她。为首的御史刚要开口，就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
“胡说八道！皇后娘娘是在救人！”
只见那青云观道士猛地站起身，对着御史拱手道：“这位大人，此乃邪术害人，皇后娘娘仗义出手，何来‘为祸乱’之说？若大人不信，可随贫道去查，定能揪出背后搞鬼的妖人！”
周围百姓也跟着附和：“就是！别耽误娘娘查案！”“御史大人要是闲得慌，不如去抓妖人！”
御史被堵得脸色铁青，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再看看沈妙颜手里那枚还在散发微弱暖意的木牌（其实是系统特效），终究没敢再说硬话，悻悻道：“皇后娘娘，此事……还请您务必查清，莫让邪术横行。”
沈妙颜淡淡点头：“自然。”
等御史走了，李德全松了口气：“娘娘，还是您有办法。”
沈妙颜笑了笑，指尖着那枚刻着“水”字的木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触发隐藏任务：追查“替身引”源头。任务提示：此类邪术在三百年前曾盛行于玄门邪派“阴傀宗”，该宗门因修炼禁术被灭，疑似有残余势力隐匿于世。奖励：玄门基础典籍（含符文解析、能量运用入门）。】
阴傀宗？玄门邪派？沈妙颜看着远处皇宫的方向，眼神深邃。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难道真的不是偶然？这些所谓的“玄门势力”，和她的穿越，又有什么关系？
“李德全，”她收起木牌，重新坐回摊位后，拿起签筒晃了晃，“再添点签文，就写‘逢凶化吉，邪不胜正’。”
不管背后是妖是鬼，是邪派还是阴谋，她这个皇后摊，怕是得一首摆下去了。毕竟，破解真相的线索，说不定就藏在下一个求签人的故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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