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信藏机锋，深宫探端倪
萧彻的笛声余韵未散，养心殿的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太监总管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神色凝重地跪在殿外：“皇上，北疆急报。”
萧彻松开环着沈妙颜的手，脸上的温柔瞬间敛去，恢复了帝王的沉稳。他接过密信，指尖刚触到信纸，眉头便微微蹙起——火漆上的印记并非平西将军的私印，而是一枚陌生的狼形纹章。
“是镇北王的人送来的？”沈妙颜心头一紧，方才的暖意被瞬间升起的警惕取代。
萧彻拆开信，信纸不过寥寥数行，字迹张扬跋扈，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萧彻小儿，裂隙将开，天命所归。若献沈氏于我，可保京中百姓无虞，否则……玉石俱焚。”
“无耻！”沈妙颜看罢，气得指尖发颤，“他竟想用我来要挟皇上！”
萧彻将信纸揉成一团，眸色冷得像淬了冰：“他以为拿捏住了朕的软肋？”他看向沈妙颜，语气却缓和了些，“不必动气，不过是黔驴技穷的伎俩。”
“可他敢这么说，定有后手。”沈妙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北王一向多疑，怎会轻易暴露意图？这封信，或许不止是威胁。”
她接过那团废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信纸边缘有些微的毛边，纸上除了墨迹，还沾着几粒极细的黑色粉末。
“这是什么？”她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有股淡淡的硫磺味。”
萧彻眼神一凛：“是火药的残渣。”
北疆战事虽起，但镇北王的主力仍被牵制在雁门关，按理说不该有余力将火药暗藏于密信中送入京城。除非……京中早有他的人接应，且手握足以制造混乱的火药。
“墨姑说过，玄武卫手札里记载了先帝时期储存火药的秘库位置。”沈妙颜忽然想起一事，“镇北王的人会不会是在找这个？”
萧彻立刻召来暗卫统领：“带人彻查京城所有火药坊，尤其是城南和西郊的废弃仓库。另外，盯紧兵部所有接触过军械的官员，一寸破绽都不能放过。”
暗卫领命退下后，沈妙颜看着萧彻紧绷的侧脸，轻声道：“镇北王急着逼我们，或许是裂隙那边有了变化。”
“嗯。”萧彻点头，“墨姑说过，每逢月圆，裂隙的能量会增强。再过三日便是十五，他恐怕想借着月色动手。”
正说着，殿外又传来通报，说是墨姑在偏殿求见。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
墨姑手里捧着那本紫檀木手札，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娘娘，皇上，老身方才翻看手札，发现夹层里还有一页残纸。”
残纸上的字迹己经模糊，却能辨认出“七星阵”“引魂灯”“子时祭”等字样。墨姑指着残纸边缘的批注：“这是先父的笔迹，说镇北王的先祖曾留下一幅《七星献祭图》，若在裂隙前布下此阵，再以‘引魂灯’照之，便能强行扩大裂隙。”
“引魂灯是什么？”沈妙颜追问。
“是用活人精血喂养的邪物。”墨姑声音发颤，“先父说，当年先帝为了开启裂隙，杀了三百童男童女炼灯，后来被玄武卫强行销毁……可残纸上说，镇北王手里，竟有一盏复刻的引魂灯！”
沈妙颜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三百条人命换来的邪术，镇北王为了夺权，竟真的敢重蹈覆辙？
萧彻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若敢伤百姓分毫，朕定让他挫骨扬灰！”
“皇上，娘娘，”墨姑忽然想起什么，“残纸最后说，破解七星阵，需用‘玄武令’对准阵眼。老身这里，还有半块令牌。”
她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玄武龟蛇的图案，恰好能与沈妙颜找到的玉符拼合。原来玉符是信物，令牌才是破阵的关键。
“如此说来，镇北王不仅想要裂隙，还在找这半块令牌。”沈妙颜恍然大悟，“他送密信来，或许就是想引我们主动交出令牌。”
萧彻冷笑一声：“他想要，朕偏不给。传令下去，今夜起，加强皇城守卫，尤其是国库和太庙附近。另外，让墨姑搬到坤宁宫偏殿，由禁军贴身护卫。”
安排妥当后，天色己近黄昏。沈妙颜送墨姑回偏殿时，路过御花园的假山，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那东西己按王爷的吩咐藏在太庙香炉下，只等十五夜里动手……”
“皇后那边有动静吗？听说她找到了墨姑……”
“放心，李大人己经在她的汤药里加了料，过几日便会……”
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沈妙颜捂住口鼻，拉着墨姑悄悄退开，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
李大人？难道是兵部侍郎李嵩？他竟是镇北王安插在朝中的内奸？
回到坤宁宫，沈妙颜立刻让人去查近几日送来的汤药。果然，在一碗安神汤里验出了微量的——虽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精神恍惚，逐渐失去力气。
“好险。”沈妙颜捏着那碗药，指尖冰凉，“若不是恰巧听到，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墨姑却比她更忧心：“太庙是皇家禁地，他敢把东西藏在那里，分明是有恃无恐。说不定……宫里的禁军统领，也被他们收买了。”
夜幕缓缓降临，宫墙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却照不进那些潜藏的阴影。沈妙颜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太庙的方向，心中清楚，这几日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才是真正的生死局。
而此刻，养心殿里，萧彻正对着那幅《皇城布防图》，在禁军统领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他拿起笔，写下一道密旨，递给暗卫：“去查此人与镇北王的所有往来，若属实，不必请示，就地正法。”
暗卫消失在夜色中，萧彻抬头望向坤宁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化为坚定。
他与她，早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无论前路有多少暗箭与阴谋，这一局，他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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