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的破庙弥漫着霉味与香火的残味。墙角的草堆里，蜷缩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童年的张妈。她怀里紧紧抱着捆字纸，纸页被雨水泡得发胀，却被小心翼翼地用破布裹着，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剧本提示从苏星眠胸前的“问号徽章”里钻出来，带着孩童的呜咽：【第十九层嵌层任务：找到张妈藏在字纸里的“识字梦”，收集她对“知识”的原始渴望，时限6小时——提示：梦想写在被她舔舐过的字迹上】。
苏野拨开挡路的断梁，在神龛后面摸到个瓦罐，里面装着半罐炭灰和几根烧焦的木棍。“动作外挂”让瓦罐飘起来，炭灰簌簌落下，在地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张”字——是张妈后来的姓，此刻却还只是个模糊的轮廓。
“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苏野的指尖划过地上的字，突然看见画面：小乞丐张妈在大户人家的垃圾堆里捡字纸，被管家的狗咬破了腿，却死死攥着张写着“张”字的残页，因为听人说“有姓的人才算正经人”。
苏清鸢蹲在草堆旁，小心地展开张妈怀里的字纸。最上面的那张是《千字文》的残篇，“天地玄黄”西个字被口水舔得发亮——显然是小张妈想靠唾液辨认字迹，却徒劳地让纸页发了皱。
“法条外挂”在字纸上方织出淡金色的网：【此行为构成对“知识垄断”的本能反抗，虽无明确法律依据，却暗合“教育权平等”的普世价值——张妈在破庙居住的三年里，共收集了287张字纸，涵盖经史子集各类残篇】。
她在字纸堆的底层发现块桦树皮，上面用炭笔刻着三个圈，像模仿字的形状。树皮边缘有牙印，是小张妈实在想不出怎么画，急得咬出来的。
苏星眠的“共情外挂”突然被瓦罐里的炭灰触动，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小张妈在月光下对着字纸磕头，祈求“让我认个字吧，哪怕就一个”；柳志国把糖葫芦分给她时，她偷偷把最甜的那颗塞回他手里，只因为他说“以后教你认字”；她把字纸藏在神像的肚子里，怕被其他乞丐抢走，说“这是我的宝贝”。
破庙的门被推开时，风雪灌了进来。地主家的少爷带着家丁来拆庙，火把的光映着他们嚣张的脸：“这些叫花子，还敢藏东西！”
小张妈突然从草堆里冲出来，死死抱着字纸捆，指甲抠进泥地里：“不准碰我的字！”
家丁的鞭子抽在她背上，她却一声不吭，只是把字纸抱得更紧。这时，五岁的柳志国突然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不准打她！我爹说，认字的人都是好人！”
少爷的鞭子停在半空，大概是没见过护着乞丐的富家子。
玉佩的光芒突然从字纸里迸发，将风雪都染成金色：【第十九层嵌层任务完成。奖励：“识字符”（可让任意嵌层的文盲瞬间读懂文字），第二十层嵌层坐标：1850年，柳家先祖的染坊】。
时空锚点展开时，她们看见1850年的染坊里，柳家先祖正把写着“女子不得入染坊”的木牌往墙上钉，他的女儿却偷偷在染缸里练习写字，用不同颜色的染料在布上画字的形状。
苏清鸢望着那块木牌，突然笑了：“原来‘不让女人做什么’的规矩，拆了这么多年还没拆完。”
第二十层的剧本提示从染缸的泡沫里浮出来，带着染料的腥气：【主线任务：找到柳家女儿藏在染布下的“反抗诗”，理解“压迫在哪，反抗就在哪”】。
这一次，瓦罐里的炭灰自己聚成个“文”字，像在告诉她们：哪怕生在没书读的年代，也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对着世界说“我想懂”。而张妈藏在神像肚子里的字纸，此刻正一页页舒展开，在风雪里拼成条通往过去的路，路上铺满了认不全的字，却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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