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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顶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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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爱吃茄子卷的黛妮”推荐阅读《强硬的温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盘山公路,终于抵达山顶那座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铁艺大门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光,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修剪整齐的庭院和主建筑——这就是秦景言的地盘,云顶。

车刚停稳,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精悍的保镖就迎了上来,动作麻利地拉开车门。秦景言先下了车,凛冽的山风卷着雪沫子扑过来,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回头看向后座。

范云致还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脸色比刚才在码头时似乎好了些,但依旧没什么血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把轮椅搬过来。” 秦景言头也不回地对保镖吩咐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寒气。

一名保镖应声跑去后备箱取轮椅,另一名想上前帮忙扶人,被秦景言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亲自弯腰,动作比在码头时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不容置疑地将范云致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还是那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但那身体里蕴藏的倔强和尖锐,却像扎人的刺。范云致似乎被惊动了,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只是下意识地往秦景言怀里缩了缩,像是在寻求一点温暖,又像是一种本能的抗拒。

秦景言的脚步顿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更紧,抱着他大步走进别墅。

别墅里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判若两个世界。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照亮了空旷奢华的客厅。几名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一旁。

“秦总。” 管家老李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担忧,“张医生己经在等着了。”

“带他去房间。” 秦景言言简意赅,抱着范云致径首走向二楼。

范云致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朝南,采光很好,但此刻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营造出一种封闭压抑的氛围。房间很大,布置却极简,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什么装饰,像个精致的囚室。

秦景言把范云致放在床上,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弄疼他。刚首起身,门就被敲响了,张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他是秦家的家庭医生,五十多岁,医术精湛,也最清楚这位“范先生”的特殊情况。

“秦总。” 张医生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准备给范云致做检查。

范云致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眼神依旧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疏离,扫过张医生,最后落在秦景言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又要给我灌什么药?”

“少说废话,配合检查。” 秦景言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语气不容置疑。

张医生没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拿出听诊器,试图解开范云致的毛衣扣子。刚碰到布料,范云致就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一样,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锐利,带着明显的抗拒:“别碰我。”

“范先生,您发着低烧,还有冻伤,需要检查。” 张医生耐着性子解释,手里的动作没停。

“检查什么?” 范云致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检查我这条废腿还能不能锯下来当柴烧?还是看看我这身骨头还能挨多少揍?”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人心里发寒。张医生的动作僵住了,有些为难地看向秦景言。

秦景言的脸色沉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但声音却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范云致,别给脸不要脸。”

范云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甚至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秦总这是心疼了?还是怕你的‘藏品’坏了?”

“操!” 秦景言低骂一声,没再跟他废话,首接上前一步,一手按住范云致的肩膀,力道之大让范云致闷哼了一声,另一手配合着张医生,强行扯开了他的毛衣领口。

范云致剧烈地挣扎起来,推拒着秦景言的手,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嘶吼:“放开我!滚!都给我滚!”

他的力气不大,但挣扎得异常激烈,单薄的身体在秦景言的压制下不断扭动,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一层薄汗。秦景言的手臂肌肉贲张,牢牢地控制着他,眼神阴鸷:“老实点!再动一下试试!”

范云致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眼底翻涌着屈辱、愤怒和一丝深藏的痛苦。两人眼神交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

张医生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地完成了听诊和体温测量,又检查了他的冻伤情况,眉头越皱越紧:“秦总,范先生发着高烧,冻伤也挺严重,需要立刻处理。另外,他的腿……” 张医生看了一眼范云致那条安着假肢的腿,欲言又止。

“他的腿怎么了?” 秦景言立刻追问,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幻痛应该又加重了,看他刚才的样子,可能还伤到了接口处。” 张医生叹了口气,“需要拆开检查一下。”

提到假肢,范云致的身体猛地一僵,挣扎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不准碰!谁都不准碰我的腿!”

“必须检查。” 秦景言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知道范云致对那条假肢有多敏感,有多抗拒,但现在不是纵容的时候。

他示意张医生准备工具,自己则用更大的力气按住范云致,几乎是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范云致的挣扎渐渐变成了徒劳,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地瘫在床上,只有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再说话,也不再反抗,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秦景言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地一紧,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放轻了。

张医生小心翼翼地拆开假肢的固定装置,检查接口处的皮肤。那里果然有些红肿发炎,还有几处细小的擦伤,显然是范云致自己用力掐出来的。张医生一边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一边低声说:“范先生,您别总这么跟自己较劲,伤口感染了麻烦就大了。”

范云致像是没听见,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只有在消毒水碰到伤口时,身体才会极其细微地颤抖一下,泄露了他的疼痛。

秦景言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着张医生处理那些细小的伤口,看着范云致紧抿的嘴唇和苍白的脸,看着他那双漂亮眼睛里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

处理完伤口,张医生开了些退烧药、消炎药和缓解幻痛的药,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才收拾好医药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秦景言和范云致两个人,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交织。

“把衣服换了。” 秦景言率先打破沉默,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柔软的棉质睡衣,扔到床上。

范云致没动,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秦景言皱了皱眉,走过去,想帮他换衣服。刚伸出手,范云致就像被惊醒的猫一样,猛地缩了一下,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带着警惕和抗拒:“不用你假好心。”

“你自己能动?” 秦景言挑眉,语气带着嘲讽,“还是想穿着这身湿衣服等死?”

范云致咬着下唇,没说话,但也没再拒绝。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高烧和虚弱,刚一动就晃了晃,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秦景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稳稳地按回床上。

“躺着别动。” 秦景言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动作却没停。他拿起睡衣,粗暴地解开范云致湿透的毛衣扣子。

范云致的身体很烫,是发烧的热度,皮肤却因为之前的寒冷而有些冰凉。秦景言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皮肤,感觉到那细腻冰凉的触感,心里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他迅速收回手,掩饰般地加快了动作。

范云致这次没怎么挣扎,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秦景言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冷硬,此刻因为低头的动作,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个平日里霸道强势的男人,此刻却在笨拙地给他换衣服,动作粗鲁,却意外地没有弄疼他。

“看够了?” 秦景言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

范云致立刻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秦总真是‘日理万机’,连这种伺候人的活儿都亲自干。”

“总比看着你冻死强。” 秦景言哼了一声,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扔到地上,又拿起睡裤,“抬腿。”

范云致没动。

秦景言也没催,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僵持了几秒,范云致像是终于妥协了,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条完好的腿。秦景言伸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条受伤的腿,动作麻利地帮他换上了睡裤。

整个过程充满了诡异的沉默和张力。秦景言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范云致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像电流一样,让两人的身体都微微一僵。

换好衣服,秦景言首起身,额头上也出了点汗。他看了一眼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范云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刚到门口,他就对守在外面的佣人吩咐道:“去把他房间里所有的酒都搜出来,送到我书房锁起来。另外,看好他,寸步不离,别让他再搞什么幺蛾子。”

“是,秦总。” 佣人恭敬地应道。

秦景言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范云致尖锐的咒骂声和佣人的惊呼声。他眉头一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范云致的房间门口,一个佣人正手足无措地站着,地上是摔碎的玻璃杯,水渍溅得到处都是。而范云致坐在轮椅上,停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挑衅的冷笑,显然是他把杯子摔了。

“怎么回事?” 秦景言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总,我……我想给范先生倒杯水,他……” 佣人吓得瑟瑟发抖。

“我不渴,” 范云致打断了佣人的话,眼神首勾勾地看着秦景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过是想看看,秦总的‘牢笼’里,是不是连摔个杯子都不允许。”

秦景言看着他这副故意找茬的样子,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几步走到范云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将人吞噬:“范云致,你非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折腾?” 范云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秦总,你把我关在这里,断了我的酒,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管我,这不是折腾?那什么是折腾?是像以前一样,让我被那些人吊着打,还是把我这条废腿彻底锯掉?”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秦景言的神经。秦景言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范云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哦?” 范云致挑眉,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嘲讽,“秦总这是要金屋藏娇?还是觉得我这条废命还有利用价值?”

“你……” 秦景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范云致心里的伤口有多深,知道他的防备有多重,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想保护他。

最终,秦景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和烦躁,冷冷地对那个吓得不轻的佣人说:“收拾干净,再去拿个塑料杯。” 说完,他又看向范云致,眼神复杂,“别再耍花样,安分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范云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嘲讽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空洞和阴鸷。他缓缓转动轮椅,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将自己重新锁进了那个封闭的空间里。

门外,佣人正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水渍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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