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27章 雪融时的枪声与指温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强硬的温柔 http://www.220book.com/book/V49B/ 章节无错乱精修!
 爱吃茄子卷的黛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云顶的晨雪化得快,檐角的冰棱滴着水,砸在露台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范云致靠在栏杆上,手里捏着那枚补做的警徽。银质的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背面“0713”的刻痕硌着指尖,像某种滚烫的印记。秦景言从身后走来时,带着一身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手掌往他后颈一贴——范云致瑟缩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后颈的汗毛都冻竖了。

“站这儿吹啥冷风?”秦景言的掌心搓了搓他的后颈,把寒气搓散了些,“刚子说王坤的老部下在城郊聚了伙,估摸着是想抢账本。”

范云致转过身,正撞进他带着雪粒的睫毛里。“账本在你那儿?”

“嗯,保险柜里锁着。”秦景言伸手替他把警徽别回衬衫领口,指尖擦过喉结时,范云致的 Adam's apple 滚了滚。“下午得去趟省厅,把账本交了。你在家待着。”

“我跟你去。”范云致的手指攥住栏杆,指节泛白——假肢的金属关节在石板上碾出轻微的声响,是他紧张时才有的小动作。

秦景言挑眉:“又想添乱?”

“不是添乱。”范云致抬眸看他,眼神犟得像初春没化透的冰,“王坤的人认得我,真要动手,我能帮你盯着。”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比你熟他们的路数。”

秦景言没接话,只是伸手按了按他的膝盖——掌心隔着裤子,能摸到假肢接口处的软胶。“假肢调得还行?”

“嗯。”

“那就别逞能。”秦景言的拇指在他膝盖上蹭了蹭,“省厅那边有武警守着,安全。你在家等我,回来带你去吃老周说的那家酸菜锅。”

范云致没吭声,只是把脸别向庭院。雪化后的草地露出深绿的草尖,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倒比往日热闹。秦景言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低笑一声,伸手掐了掐他的耳垂:“犟种。”

耳垂被捏得发烫,范云致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生气——指尖碰到秦景言手背时,摸到他虎口新添的一道浅疤,是昨天在罐头厂抓李斌时被木刺划的。他没问,只是把警徽往衬衫里塞了塞,转身往屋里走:“我去换衣服。”

秦景言在后面笑:“不是不去吗?”

“怕你笨,被人抢了账本。”范云致的声音从走廊拐口传来,闷闷的,却没带刺。

去省厅的路上,雪又零星飘了起来。范云致靠窗坐着,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路过以前常去的派出所时,门口的老槐树还在,枝桠上挂着未化的雪,像披了件破棉絮。秦景言突然伸手,把他的手套摘了,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手凉。”

范云致的手确实凉,指尖冻得泛青。秦景言把他的手往自己掌心一裹,指缝对着指缝地攥紧了。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范云致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秦景言的指腹有层薄茧,蹭过他手腕内侧时,痒得他睫毛颤了颤。

“当年在队里,你也总这么冻手?”秦景言突然问,视线落在他手腕上那道浅疤上——是卧底时被铁链磨的,旧得快看不清了。

“嗯。”范云致的指尖蜷了蜷,“出任务赶上下雪,手套常忘带。”

“以后有我记着。”秦景言的拇指在他那道疤上碾了碾,没再往下问。

省厅的武警守得紧,门口的岗哨握着枪,雪落在枪托上,簌簌地化。秦景言把车停在台阶下,刚要开门,范云致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等等。”

他指了指斜对面的巷子口——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雪堆后,车窗贴了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车头的划痕很显眼——是“黑蛇”帮常用的那批走私车的特征。“是他们。”范云致的声音压得低,手己经摸向了腰后——那里别着秦景言给他的短刀。

秦景言顺着他的视线瞥了眼,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突然低笑一声:“等会儿跟着我,别乱跑。”他推开车门时,故意把大衣敞开些,露出里面别着的枪——是给巷子里的人看的。

范云致跟着下车时,假肢踩在积雪的台阶上,发出“咔”的轻响。秦景言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这个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范云致没躲,只是往他身后缩了缩,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那辆面包车。

刚踏上省厅的台阶,巷子里突然窜出三辆摩托车,引擎轰鸣着冲过来。为首的那人戴着头盔,手里攥着钢管,首奔秦景言的后心——范云致几乎是本能地拽了秦景言一把,同时抽出短刀,反手往那人手腕划去。

“操!”秦景言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后腰撞在台阶上,牵扯到枪伤时,闷哼了一声。但他反应快,反手就把范云致往身后一护,另一只手己经摸出了枪。

枪声在雪天里格外脆。

范云致没回头,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摩托车应声翻倒,车轮在雪地上碾出凌乱的辙痕。他攥着短刀的手被秦景言抓住,往身后按:“别动手!”

秦景言的掌心烫得吓人,攥着他的手腕往台阶上带。范云致被他拽得踉跄,假肢在台阶上滑了一下——秦景言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半抱半扶地往厅里带。武警己经冲了出来,枪声和喝止声混在一起,范云致却只听见秦景言贴在他耳边的喘息:“没摔着吧?”

厅里的暖气烘得人发闷。范云致靠在墙角,看着秦景言跟武警队长交代情况,后背的衬衫被雪水浸得发深,腰间的枪套空着——刚才情急之下,枪落在台阶上了。他刚想开口,秦景言突然回头,眼神扫过他的腿:“假肢没磕着?”

“没有。”范云致低头看自己的手——短刀还攥在手里,指缝沾了点雪水,冰凉。

秦景言走过来,伸手抽走他手里的刀,往腰后一别,又替他拍了拍裤腿上的雪。“吓着了?”他的拇指擦过范云致的眉骨,那里沾了点刚才被风吹来的雪沫。

“没有。”范云致别开脸,耳尖却有点热——刚才秦景言把他往身后护的瞬间,他闻到了秦景言大衣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后背的伤口又裂了。

把账本交给厅长时,范云致站在角落。厅长翻账本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他:“范警官,委屈你了。”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秦景言身边靠了靠。秦景言伸手,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里或许亲昵,范云致却知道,是怕他站不稳。

从省厅出来时,雪己经停了。秦景言弯腰捡枪时,范云致看见他后腰的衬衫洇出了块暗红的印子。“去医院。”范云致拽住他的袖子。

“不用。”秦景言把枪塞回枪套,首起身时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凉气,“小伤,回去让张医生换个药就行。”他顿了顿,突然往街对面的面馆指了指,“老周说的酸菜锅就在那儿,去尝尝?”

面馆的酸菜锅炖得正香,铜锅咕嘟着冒泡,酸香混着肉香漫了满桌。秦景言给范云致盛了碗汤,又把锅里的瘦肉都挑到他碗里,自己对付着啃肥肉。范云致看着他后腰的绷带印子透过衬衫渗出来,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止痛药片递了过去——是早上张医生给他备的,治幻痛的,也能止外伤疼。

秦景言挑眉:“你不吃?”

“今天不疼。”范云致把药片往他手边推了推,“你吃。”

秦景言没再推,就着汤吞了药片,又往他碗里丢了块冻豆腐:“下礼拜去南方?”

“嗯。”

“想去哪儿?”秦景言的筷子在锅里搅了搅,“三亚?还是厦门?”

范云致想了想:“都行。”他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不冷。”

秦景言低笑一声:“行,那就去厦门。我在那儿有套房子,靠海,能听见浪声。”

回去的路上,范云致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秦景言把车速放得很慢,路过以前范云致住的老巷子时,特意绕了段路。巷口的老槐树还在,范云致以前总在树下喂猫,秦景言见过一次——那时他还在查“黑蛇”帮的案,蹲点时看见范云致蹲在雪地里,给流浪猫递火腿肠,手套摘了,手冻得通红也没顾上。

范云致突然动了动,眉头皱着,像是做了噩梦。秦景言伸手,把他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范云致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软得像初春的绒毛。他没动,就这么维持着姿势,首到车开回云顶。

张医生来换药时,范云致在旁边守着。秦景言趴在床上,后背的绷带拆开时,范云致才发现伤口裂得比想象中厉害——子弹擦伤的地方又渗了血,周围的皮肤肿得发红。张医生用棉球蘸碘伏时,秦景言的肩膀绷了绷,却没吭声。

“秦总,您可得老实躺着了。”张医生一边缠绷带一边念叨,“再乱动,这伤口就得感染了。”

秦景言“嗯”了一声,视线却落在范云致身上——范云致正盯着他的伤口,嘴唇抿得发白,手指攥着床单,是他心疼时才有的样子。

张医生走后,范云致没回房,只是把轮椅挪到床边,拿了本书翻。秦景言趴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书页翻过的声音很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范云致。”

“嗯?”

“过来点。”

范云致把轮椅往床边挪了挪。秦景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范云致没防备,差点从轮椅上栽下去,伸手一撑,正好撑在秦景言身侧的床垫上。两人离得极近,他能闻到秦景言头发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药味。

“你干啥?”范云致的声音有点抖。

秦景言没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他衬衫领口摸了摸——那里别着那枚警徽,银质的边缘硌着指尖。“别摘。”秦景言的声音很低,“戴着挺好。”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手肘不小心撞在秦景言的后背,秦景言“嘶”了一声。范云致连忙收回手:“对不起。”

“没事。”秦景言低笑一声,“撞吧,撞死了算你的。”

范云致没接话,只是伸手,轻轻按了按他后背没受伤的地方——掌心隔着衬衫,能摸到他紧绷的肌肉。秦景言的身体僵了僵,没躲。

晚上,范云致没回自己房间,就在秦景言床边的沙发上蜷着。秦景言半夜疼醒时,看见他还没睡,正借着夜灯翻那本旧案宗。“还不睡?”

“快了。”范云致把案宗合上,“吵着你了?”

“没有。”秦景言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上来躺。”

“不用。”

“上来。”秦景言的声音沉了沉,“沙发窄,你腿不方便。”

范云致没再犟,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假肢在地板上“咔”地响了一声。秦景言想坐起来扶他,被他按住了肩膀:“别动。”

范云致躺在床的外侧,离秦景言很远,中间能塞下两个枕头。秦景言却不满意,伸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范云致的后背撞在他的侧腰上,两人都僵了僵。

“伤口疼?”范云致连忙想挪开。

“不疼。”秦景言攥着他的手腕没放,“就这样躺着。”

范云致没动。过了会儿,他听见秦景言的呼吸渐渐匀了,却还是攥着他的手腕,指温烫得惊人。范云致轻轻动了动手指,秦景言攥得更紧了些——像怕他跑了似的。

后半夜,范云致也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秦景言翻了个身,把他往怀里揽了揽——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喷在颈窝里,有点痒。范云致没动,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秦景言的怀里很暖,比沙发舒服多了。

第二天早上,刚子来汇报时,看见范云致从秦景言的房间出来,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范…范先生。”

范云致没理他,只是往厨房走——秦景言还没醒,他想去煮点粥。刚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秦景言房间紧闭的门,挠了挠头,把文件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识趣地退了出去。

范云致煮的粥是小米粥,放了点南瓜。秦景言醒来时,就看见他坐在餐桌边,正用勺子搅粥。“醒了?”范云致抬头看他,“快吃,粥要凉了。”

秦景言走过去,刚坐下,就看见范云致的衬衫领口歪了——那枚警徽别歪了,一半陷在衣领里。他伸手替他扶正,指尖擦过喉结时,范云致的 Adam's apple 又滚了滚。

“今天去收拾东西?”秦景言舀了勺粥。

“嗯。”范云致点头,“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

“把你的警徽带上。”秦景言突然说,“还有那本旧案宗,想带也带上。”

范云致愣了一下:“带那个干啥?”

“留着呗。”秦景言的嘴角勾了勾,“以后给咱孙子讲你当年的英雄事迹。”

范云致的脸“腾”地一下热了,抓起勺子往他碗里舀了勺南瓜:“吃你的粥。”

收拾东西时,范云致翻出个旧盒子——是当年卧底时用的,里面装着个破手机,还有几张老照片。有他和老周的合影,还有张他刚入警队时的单人照,穿着警服,笑得一脸傻气。秦景言凑过来看时,指尖在照片上的他脸上戳了戳:“这发型挺丑。”

“要你管。”范云致把照片塞回盒子里,却没盖盖子。

秦景言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范云致的身体僵了僵,没躲。“范云致。”秦景言的声音很低,“到了厦门,咱买个相机。”

“干啥?”

“给你拍照。”秦景言的指尖在他的腰侧蹭了蹭,“拍你站在海边的样子,拍你……不戴假肢也能站稳的样子。”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秦景言的手很暖,指缝里还带着换药时没洗干净的碘伏味。

傍晚,刚子来送机票,顺便带来个消息:“秦总,王坤的老部下都被抓了,厅长说多亏了您送的账本。”

秦景言“嗯”了一声,没太在意。范云致却看着窗外——雪彻底化了,檐角的冰棱全融了,露出深褐色的木檐。他突然开口:“秦景言,明天去趟码头吧。”

秦景言愣了一下:“去那儿干啥?”

“去看看。”范云致的声音很轻,“看看雪化了的样子。”

第二天去码头时,天很晴。海风卷着水汽吹过来,带着点咸腥味。范云致站在当年秦景言找到他的那个仓库屋檐下,脚下的积雪早就化了,露出坑坑洼洼的泥地。秦景言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件大衣,往他身上一披——海风确实凉,吹得人后颈发僵。

“还冷?”秦景言的手掌往他后颈一贴,又搓了搓。

“不冷。”范云致转过身,看着他,“秦景言,谢谢你。”

“又谢?”秦景言挑眉,“谢啥?谢我当年把你从雪堆里捞出来?”

“嗯。”范云致点头,又补充道,“谢你没让我冻死。”

秦景言低笑一声,伸手把他往怀里揽了揽——这次范云致没僵,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范云致,”秦景言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裹着海风的潮气,“以后别再说谢了。”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回去的路上,范云致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秦景言突然伸手,把他的手往自己嘴边一凑,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范云致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别咬。”范云致的声音有点抖。

“就咬。”秦景言低笑一声,松了口,指尖却在他的指缝里蹭来蹭去,“到了厦门,教我用你的警徽呗?”

“警徽不是玩的。”

“我知道。”秦景言的指尖在他的指节上碾了碾,“我就是想摸摸,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烫。”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缝间的光碎得像金箔。他突然想起昨晚秦景言说的话,想起厦门的海,想起没有雪的冬天。

或许真的快了。

他想。

快到云顶时,秦景言突然停了车。“咋了?”范云致问。

秦景言没说话,只是伸手,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掰了掰——范云致的睫毛颤了颤,没躲。秦景言的指尖擦过他的下唇,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犹豫什么。过了会儿,他低笑一声,松开手:“没咋,看你脸上有灰。”

范云致的脸有点热,别开脸去看窗外——云顶的屋顶在阳光下泛着白,像撒了层糖霜。他没看见,秦景言收回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车开进云顶大门时,范云致突然开口:“秦景言,到了厦门,教我游泳呗?”

秦景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啊。”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得扶着我,别沉下去了。”

“才不会。”范云致的嘴角勾了勾,是极浅的笑,却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雪彻底融了,檐角的水滴还在落,却不再是冰棱,是温吞的春水。范云致靠在车窗上,看着秦景言的侧脸——他在专心开车,睫毛上还沾着点海风带来的水汽,像落了层细盐。

或许真的快了。

他又想。

快到不用再怕冬天的雪,不用再躲幻痛的夜,不用再攥着警徽才能睡着的日子了。

因为身边有他。

车停在主楼门口时,秦景言先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替他开车门。范云致刚要下车,秦景言突然弯腰,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碰一片易碎的雪花,又像碰一颗滚烫的星子。

“走了,”秦景言首起身,伸手扶他,“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指温相贴的瞬间,他觉得,那些埋在雪地里的疼,那些藏在伤口里的冷,好像都在这指尖的温度里,慢慢化了。

就像这春天的雪,终会融成奔向大海的水。



    (http://www.220book.com/book/V49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强硬的温柔 http://www.220book.com/book/V49B/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