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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旧警徽与新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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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的晨光斜斜切过露台时,范云致正蹲在花池边喂二哈。

橘猫把脑袋埋在猫粮碗里,尾巴甩得欢,爪子扒拉着碗沿,猫粮撒了一地。范云致伸手拍它的屁股:“没规矩。”指尖刚碰到猫毛,就被二哈反身舔了舔手——舌头糙得像砂纸,蹭得他掌心发痒。

“啧。”范云致缩回手,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假肢的软胶垫贴着皮肤发闷,是昨晚没晾透,他下意识往残肢接口处按了按,指节泛白。

“蹲这儿干啥?”秦景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后腰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浅粉,手里端着两碗小米粥,“早饭都快凉了。”

范云致站起身时,假肢在石板上碾出“咔”的轻响,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秦景言两步跨过来,伸手就扣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咋不叫我?”

“没事。”范云致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过他胸口的胡茬——扎得慌,却比晨光还暖,“就喂个猫。”

“笨样。”秦景言捏了捏他的后颈,把粥往石桌上放,“二哈昨儿把你警徽扒拉地上了,我给你捡起来擦了擦,放书房了。”

范云致的动作顿了顿:“没坏吧?”

“没。”秦景言往他碗里丢了块南瓜,“就是掉了点漆,不碍事。”他顿了顿,伸手按在范云致的残肢上轻轻揉着,“软胶垫又磨了?等会儿让张师傅女婿来看看。”

“不用。”范云致舀了勺粥,“就有点闷。”

二哈叼着颗猫粮往范云致裤腿上蹭,尾巴扫过他的假肢,冰凉的金属壳子撞得猫爪缩了缩。秦景言弯腰把猫抱起来往旁边丢:“去去,别捣乱。”

范云致低笑一声,往他碗里夹了块咸菜:“老周昨天打电话说啥了?”

“还能说啥。”秦景言嚼着粥,东北口音混着粥香漫出来,“说赵伟在牢里闹绝食,让狱警给摁回去了。还说队里那芍药开了,拍了照片,等会儿发你手机上。”

范云致“嗯”了一声,没接话。手机在石桌上震动了一下,是老周发来的照片——红芍药开得泼泼洒洒,背景里老周站在花坛边,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旁边还站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看着面生。

“那是小林。”秦景言凑过来看了眼,“老周说林溪的弟弟,今年刚入队,非要跟着老周学本事。”

范云致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戳了戳小林的脸——眉眼像林溪,笑起来也有两个酒窝。“挺好。”他的声音有点干,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秦景言没接话,只是往他碗里又舀了勺粥:“下午复健不?张师傅女婿说新到了套按摩仪,试试?”

“嗯。”

复健室在别墅负一层,采光不好,秦景言让人装了面大镜子,照得屋里亮堂堂的。范云致刚站在按摩仪上,软胶垫就往残肢接口处陷了陷——早上没调紧,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按调节扣。

“别动。”秦景言从后面按住他的手,指尖擦过他的腕骨,“我来。”他半跪在地上,拇指往调节扣上按,力道放得极轻,“松紧这样行不?”

范云致往镜子里瞥了眼——秦景言的发顶蹭着他的腰侧,胡茬扎得衬衫发颤,后腰的绷带印子透过薄料露出来,淡得快要看不清了。“嗯。”他往旁边站了站,想让秦景言起来,却被按住肩膀。

“站好。”秦景言的手掌按在他的膝盖上,“试试走两步。”

按摩仪的滚轮转起来时,范云致的身体晃了晃——比之前的器械稳,力道也匀。他往前走了两步,假肢在滚轮上碾出“咯吱”响,秦景言跟在旁边,手掌虚虚护着他的腰,没碰到,却让人心安。

“成啊。”秦景言的声音带着笑,“再走两步,就能跑了。”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刚走第三步,二哈突然从门外窜进来,叼着个毛线球往他脚边跑——范云致下意识躲了躲,脚下一崴,眼看要摔,秦景言伸手就把他往怀里拽。

“操!”秦景言闷哼一声,后背撞在器械上,却把范云致稳稳护在怀里。范云致的额头抵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比按摩仪的震动还慌。

“没事吧?”范云致伸手去摸他的后背,被秦景言按住手腕。

“没事。”秦景言往他怀里蹭了蹭,下巴抵在他发顶,“就是撞了下,不疼。”他顿了顿,捏了捏二哈的后颈把猫丢出去,“下回再捣乱,就给你炖了。”

二哈“喵”了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范云致没动,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按摩仪还在转,滚轮碾着地板的声音混着秦景言的心跳,像首没谱的歌。“秦景言。”他突然开口。

“嗯?”

“晚上吃锅包肉吧。”

秦景言低笑一声,往他腰上捏了捏:“咋突然想吃了?”

“老周发的照片里有。”范云致别开脸,耳尖有点热,“他说小林带了东北的酸菜,让刚子捎过来了。”

“行。”秦景言把他扶起来,往他残肢上按了按,“还疼不?”

“不疼。”

“逞能。”秦景言往他膝盖上拍了拍,“歇会儿,我去弄酸菜。”

刚子送酸菜来的时候,还带了个木盒子——是老周让捎的,说是范云致以前落在队里的东西。范云致打开盒子时,指尖抖了抖——里面是枚旧警徽,还有本笔记本,封皮磨得发白,是他当年的卧底日志。

“老周说……”刚子挠了挠头,“说林溪牺牲前,一首帮你收着这些,怕你回来找不到。”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把警徽拿出来——边缘磕掉了块漆,是当年被老鬼踩的,却被人仔细擦过,银亮的。笔记本里夹着张照片,是他和林溪在警校的合影,两人都穿着作训服,笑得傻气。

“放着吧。”秦景言从后面按住他的手,往盒子里推了推,“晚上再看。”

刚子识趣地走了。秦景言把酸菜拎进厨房,回来时看见范云致还蹲在地上,手指在照片边缘。“别蹲这儿。”秦景言伸手把他拉起来,往沙发上带,“地上凉。”

范云致没动,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秦景言,我以前……是不是挺犟的?”

“嗯。”秦景言往他肩上靠了靠,“犟得像头驴。”他顿了顿,伸手替他把照片夹回笔记本,“但犟得好。”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二哈跳上沙发,蜷在两人中间,呼噜呼噜地响,把笔记本往旁边扒了扒。

下午秦景言在厨房炖酸菜,范云致坐在客厅翻笔记本。日志里的字歪歪扭扭,是当年在“黑蛇”帮卧底时写的,有的地方被血浸了,看不清。翻到最后一页,看见林溪的字——“云致,等你回来,咱去吃锅包肉”,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看啥呢?”秦景言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瓶酱油,“鼻子都红了。”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往他手里塞。秦景言翻了两页,没吭声,只是伸手把他往怀里拽了拽——范云致的肩膀绷得紧,像块冻硬的铁板。“晚上多做点锅包肉。”秦景言的声音很低,“给林溪也留一份。”

范云致没动,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眼泪掉在笔记本上,晕开了林溪的字,像朵化了的云。

锅包肉端上桌时,范云致往桌上摆了两副碗筷。秦景言没说话,只是往空碗里夹了块肉,放在窗边——那里能看见海,林溪以前总说,想看看海。

“尝尝。”秦景言往范云致碗里夹了块肉,“是不是那味儿?”

范云致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糖醋汁挂得匀,是东北的味道。“嗯。”他往秦景言碗里也夹了块,“你也吃。”

二哈蹲在桌腿边,尾巴甩得欢,秦景言丢给它块瘦肉,被它叼着跑了。“这猫跟你似的,爱吃肉。”秦景言低笑一声。

“跟你才像。”范云致别开脸,“能吃。”

晚饭后,秦景言在书房打电话,范云致坐在客厅擦警徽。用软布蘸了点橄榄油,轻轻往磕掉漆的地方蹭——蹭着蹭着,指尖被边缘划了下,渗出血珠。他没吭声,只是往嘴里吮了吮。

“咋了?”秦景言挂了电话出来,看见他指尖的血,两步跨过来攥住他的手,“跟你说了别瞎蹭。”

“没事。”范云致往回挣了挣,被他按在沙发上。秦景言从茶几抽屉里翻出创可贴,往他指尖缠——缠得又快又仔细,边缘还按了按。“笨死了。”

“你才笨。”范云致别开脸,“打电话跟谁?”

“刚子。”秦景言往他身边坐了坐,肩膀抵着他的肩膀,“说东北那边下春雨了,老周种的芍药浇了水,估计下周就能全开。”他顿了顿,往警徽上瞥了眼,“想回去看看不?”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警徽放在腿上,凉得像冰,却被秦景言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掌暖,把警徽的凉意都烘散了。“等你后背的伤彻底好了再说。”范云致的声音有点干。

“成。”秦景言往他腰上捏了捏,“到时候咱开车回去,慢慢走,看看沿途的风景。”

范云致“嗯”了一声,没接话。二哈叼着毛线球跑进来,往他腿上跳,被秦景言一把按住:“别碰你范哥的腿。”

猫“喵”了一声,蜷在他脚边不动了。

后半夜范云致醒了,幻痛没来,是被渴醒的。他刚要下床,秦景言就醒了:“咋了?”

“渴了。”范云致往他身边靠了靠,“你咋也醒了?”

“你动了呗。”秦景言把他往怀里拽了拽,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渴了咋不叫我?”

“不想吵你。”范云致往他怀里缩了缩,“你后半夜总翻身,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秦景言的身体僵了僵,没吭声,只是往他残肢上按了按:“不疼。”他顿了顿,伸手替他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就是想抱抱你。”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照得虚虚的,二哈蜷在床尾,尾巴偶尔甩一下。

“秦景言。”范云致突然开口。

“嗯?”

“警徽……你别修。”范云致的声音很轻,“就那样挺好。”

“嗯。”秦景言往他肩上靠了靠,“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范云致在露台发现秦景言蹲在花池边——他手里拿着那枚警徽,正往边缘抹胶水,想把磕掉的漆粘回去,却笨手笨脚地蹭了满手。“你咋还弄?”范云致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鞋跟。

“瞎弄呗。”秦景言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地方,“粘不粘得好不说,看着顺眼点。”他顿了顿,往警徽上吹了吹气,“你看,这样就不秃了。”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蹲在他身边,伸手替他擦手上的胶水——黏糊糊的,蹭在他的指缝里,像没干的泥。“笨死了。”

“你不也笨。”秦景言低笑一声,往他手里塞了块软布,“帮我擦擦。”

两人蹲在花池边擦警徽,二哈蹲在旁边看,尾巴甩得欢。阳光把他们的影子照得发亮,警徽的银亮混着晨光,像颗落了地的星子。

“秦景言。”范云致突然开口。

“嗯?”

“等芍药开了,咱回去给林溪献束花吧。”

“成。”秦景言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他的肩膀,“再给她带份锅包肉。”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海风带着咸腥味吹过来,暖得人想笑。二哈突然跳起来,往警徽上扒了扒,被秦景言按住后颈:“别捣乱。”

猫“喵”了一声,缩了缩脖子。

上午复健时,范云致试着不用器械走了走——从复健室到客厅,二十步,没晃。秦景言跟在旁边,手掌虚虚护着他的腰,没碰到,却在他走到第十步时,伸手替他扶了扶眼镜——晨露打湿了镜片,有点滑。

“站稳了。”秦景言的声音带着笑,“再走两步,就能带你去环岛路骑车了。”

“才不跟你骑。”范云致别开脸,“你骑车太快。”

“我慢点开。”秦景言往他身边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带你看海,看日落。”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假肢在地板上碾出轻响,混着二哈的呼噜声,像首温柔的歌。

中午刚子来送文件,看见客厅墙上挂的婚纱照,愣了愣:“秦总,范先生,这照片拍得真好。”

“那是。”秦景言往范云致身边靠了靠,下巴抵在他发顶,“我家小范好看。”

范云致的耳尖红了红,往他怀里缩了缩。二哈跳上沙发,往照片上扒了扒,被刚子一把抱起来:“这猫咋跟秦总似的,黏人。”

秦景言低笑一声,没接话,只是伸手按在范云致的后背上轻轻拍着。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暖得人想睡,婚纱照上的两人肩并肩站着,背景是翻涌的海,像永远不会落幕的晨光。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范云致看着照片,指尖在秦景言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掌暖,指缝里还带着胶水的黏,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秦景言突然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猫:“范云致。”

“嗯?”

“晚上还吃锅包肉不?”

范云致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嘴角勾了勾。二哈在刚子怀里挣了挣,往他腿上跳,被秦景言按住:“老实点。”

猫“喵”了一声,蜷在他脚边不动了。

海风从露台漫进来,带着咸腥味,吹得婚纱照的边角轻轻晃。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范云致又想。

有他,有海,有猫,有锅包肉的香,还有枚带着缺口却被小心粘好的警徽。

过去的疼,过去的冷,好像都被这暖烘烘的阳光晒化了。

因为身边有他。

秦景言伸手替他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他的眼角——那里亮闪闪的,是阳光,不是泪。“傻样。”他低笑一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海翻着浪,像永远不会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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