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铁矿的开采迅速步入轨道,但一个巨大的瓶颈也随之浮现,并且日益尖锐——运输。
依靠驮畜和人力手推车,在完全没有道路的荒原上往返西十公里(来回),运输效率极其低下,且消耗巨大。一名强劳力一天最多往返一趟,运回的矿石不过百十来斤,大部分能量还消耗在了路途上。驮畜更是珍贵,累病、受伤、甚至被潜在掠食者袭击的风险无时无刻存在。矿场的产出,大部分被运输本身吞噬了。
“必须修路!一条能从矿场首达基地的、能让‘铁牛’和车队相对顺畅通行的简易道路!”林浩在得知第一天的运输数据后,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这是比开采更优先的任务!
修路的艰巨性,甚至超过了开采矿石。这是一项纯粹的、依靠人力对抗自然的苦役。
规划路线由王工和勘探队粗略划定,尽量选择地势相对平坦、避开复杂地形和潜在沼泽的区域。但即便如此,沿途仍需翻越数道缓坡,跨越几条季节性溪流的干涸河床。
几乎所有的空闲劳力(包括轮换下来的采矿队)都被投入了修路工程。李大柱、王强他们刚从矿坑里爬出来,喘口气,就又拿起了铁锹和镐头,加入了修路大军。甚至一部分表现良好、被认为足够“驯服”的土著俘虏,也在监工(由武装队员担任)的看管下,参与了这项艰苦的劳动。
工具简陋到令人绝望:少量的自产钢锹、钢镐是抢手货,大部分人使用的还是木柄石斧、绑着磨尖石片的木棍,或者干脆用粗木杠子撬。运输土石主要靠背篓、藤筐和寥寥无几的独轮车。
工程从基地和矿场两头同时开始,向中间推进。最简单的“遇山开路,遇水填石”原则。队伍像蚂蚁一样,在广袤的荒原上缓慢地蠕动。
“嘿哟!嘿哟!”低沉的号子声在旷野中回荡。
壮劳力们喊着号子,挥动镐头,刨开坚硬的红土和砾石层。
妇女和年纪稍轻的,则用铁锹和筐篓将挖松的土石运到路边低洼处。
遇到大块的岩石,就需要几个人用木杠合力撬动,一点点挪开。
“铁牛”发挥了关键作用。它来回行驶在初步平整过的路基上,用那沉重的履带反复碾压,夯实基础。它的轰鸣声是工地上最令人安心的背景音,但也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宝贵的燃料。
李大柱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脊背上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混合着红土,形成一道道泥浆。他机械地挥舞着镐头,虎口早己震裂,缠着的破布渗出血迹。“娘的…这比挖矿还累…”他喘着粗气对旁边的王强说。
王强正用一根粗木杠,死命撬着一块陷在土里的大石头,脸憋得通红:“少废话…赶紧干!早一天通路,早一天轻松!想想积分!”
积分成了支撑很多人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这条路,被管委会赋予了极高的积分权重。
石坚也在劳动队伍中。他使用工具的动作己经相当熟练,沉默地挖掘、搬运。他看着这群“天降之人”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试图在这片桀骜不驯的土地上烙下一条规则的疤痕,内心充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的部落也曾迁徙,但只是沿着野兽踩出的小径,从未想过,也无力去“创造”一条路。这种改变自然的巨大力量和意志,让他感到恐惧,也有一丝模糊的向往。
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往往辛苦一天,只能向前推进几百米。中暑、劳累过度、工具损坏、意外受伤…情况层出不穷。张工的后勤保障承受着极限压力,水、食物、药品、工具维修材料…都需要沿着这条尚未成型的路艰难输送过去。
“不行!太慢了!照这个速度,等到雨季都通不了车!”齐振邦视察完工地后,忧心忡忡地对林浩说,“我们需要更好的工具!更需要专门的筑路机械!哪怕只是最简单的蒸汽压路机、蒸汽铲…靠人力,太难了!”
林浩何尝不知。他看着工地上如同中世纪苦役般的场景,内心焦灼。这条路,是基地的血脉。血脉不通,那颗名为“赤铁矿”的心脏跳得再有力,也无法将血液输送到全身。
他对机械组下了死命令:“集中所有技术力量,优先研发和改进筑路工具!哪怕是能提高一点效率也好!”
同时,他也更加迫切地望向手腕。星火印记的冷却期越来越近。如果下一次招募,能有一位精通机械工程,尤其是重型工程机械的人才…
但远水难解近渴。眼下,这条通往未来的道路,依旧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血汗和意志,一寸一寸地,在无尽的红土荒原上,艰难地向前延伸。每一寸道路下,都浸透着开拓者的汗水,也埋藏着对更强大力量的深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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