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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雨夜与掌心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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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后半夜泼下来的。

杜云正蹲在楚长泽卧室的药炉边添炭火,窗外忽然滚过一声闷雷,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砸在玻璃上噼啪响。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火钳“当啷”掉在地上,火星子溅起来,落在青砖上,很快灭了。

“醒了?”楚长泽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

杜云慌忙捡起火钳,往炉里添了块炭,含糊应道:“没…没有。就是打雷了。”

他起身走到床边,借着床头暖黄的夜灯,看见楚长泽醒了。他侧躺着,红发散在枕头上,金丝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没戴,眼尾泛着点红,大概是被雷声惊醒的。

“药还没好?”楚长泽看着他,声音低低的。

“快了。”杜云转身去看药炉,“你…你再睡会儿,药熬好了我叫你。”

楚长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夜灯的光落在杜云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像株安静的药草。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风声裹着雨声灌进来,带着点凉意。

今晚楚长泽的旧疾又犯了。傍晚时突然咳得厉害,痰里还带了点血丝,吓了杜云一跳。他不敢耽搁,赶紧施针、熬药,忙活到后半夜,才算稳住。

“小大夫。”楚长泽忽然开口。

“嗯?”杜云回头看他。

“雨太大了。”楚长泽的目光落在窗外,“你今晚别回去了。”

杜云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窗外,雨幕密得像帘子,别说骑车,走路都难。他确实没带伞,可…可留在楚长泽卧室?

“我…我可以去客厅沙发睡。”杜云小声说,脸有点红。

“客厅冷。”楚长泽驳回,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就睡外间的软榻吧。有什么事,我也能随时叫你。”

他的理由很正当,杜云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他看着楚长泽苍白的脸,想起刚才他咳血的样子,心里软了软——确实,万一夜里病情再反复,他不在身边,怕是来不及。

“那…那好吧。”杜云点点头,转身继续守着药炉。

药熬好时,天快亮了。雨还没停,只是小了些,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杜云把药汁滤出来,盛在白瓷碗里,端到床边:“药…药好了,温的。”

楚长泽坐起身,靠在床头。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件单薄的真丝睡衣,领口松着,露出一小片苍白的皮肤。杜云端着药碗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凉得像冰。

“怎么这么凉?”杜云皱了皱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就是体温太低了。

“老毛病。”楚长泽没在意,接过药碗喝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药还是苦的,哪怕加了桂花,也压不住那股涩。

杜云看着他喝完药,把碗收走,又拿了床薄毯盖在他身上:“你…你再睡会儿吧。天还早。”

“嗯。”楚长泽应了一声,却没躺下,只是看着杜云,“你也去睡。”

“我…我收拾一下就去。”杜云点点头,端着药碗往外走。

他把药碗洗干净,又给炉子里添了些炭,确保药炉的温度够温着夜里可能要用的药。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外间的软榻边——软榻铺着厚厚的羊绒垫,还放了床毛毯,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杜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上去。软榻很舒服,比他药铺里的硬板床软多了,可他却睡不着。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静得能听到里间楚长泽的呼吸声,浅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想起刚才楚长泽手腕的温度,凉得让人心疼。又想起楚长泽看着他的眼神,在夜灯的光里,软得像化了的糖,看得他心慌。

他到底…对自己是什么心思?

杜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毛毯里。毛毯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是楚长泽身上的味道,钻到鼻子里,让他心跳得更快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别想了,赶紧睡。

可越想睡,越睡不着。里间的呼吸声忽然变重了些,接着是低低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咳得急。

杜云的心猛地揪紧了。他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往里间跑。

“楚先生?你怎么样?”杜云冲到床边,借着夜灯看见楚长泽正蜷着身子咳嗽,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没事…”楚长泽摆了摆手,咳得说不出话,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杜云的衣角,像抓住了浮木。

杜云慌忙坐在床边,伸手顺着他的背,想帮他顺气。他的掌心贴在楚长泽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还有那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冰凉体温。

“是不是冷?”杜云摸了摸他的胳膊,果然凉得像冰。他把盖在楚长泽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又把自己披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我…我再去给你拿床被子。”

“别去。”楚长泽却拉住了他的手,没让他走。他的指尖冰凉,攥得很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陪我…陪我一会儿。”

杜云的身体僵住了。

楚长泽的手很小,指节分明,冰凉的指尖攥着他的手,像怕冷的孩子。他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窗外的雨又大了些,雷声闷闷地滚过天边。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楚长泽还没平复的呼吸声,和两人交握的手上传来的温度。

杜云看着他脆弱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原本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好,我不走。”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任由楚长泽攥着他的手。夜灯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杜云的手是暖的,楚长泽的手是凉的,暖的一点点把凉的焐热,像春阳化雪。

楚长泽的咳嗽慢慢停了。他没松开杜云的手,只是把头靠在床头,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杜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轻轻着自己的手背,像在安抚什么。

“小大夫。”楚长泽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带着点含糊的哑。

“嗯?”杜云应了一声。

“我做噩梦了。”楚长泽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像个孩子,“梦见小时候在医院,他们给我打针,疼得厉害,没人管我。”

杜云的心猛地一疼。他想起楚长泽之前跟他说的,小时候总在医院待着,爸妈忙,很少来看他。原来那些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话,背后藏着这么多委屈。

“别…别怕。”杜云的声音有点抖,带着点结巴,“不…不是真的。你现在…现在好好的,有我在呢。”

“嗯。”楚长泽应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攥着他的手更紧了,“有你在,就不怕了。”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楚长泽靠过来的侧脸,在夜灯的光里,白得像瓷,睫毛长长的,垂在眼睑下,像只受了惊的猫。他忽然觉得,就这样被他攥着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屋里的药炉偶尔发出轻微的咕嘟声,混着两人的呼吸声,暖得让人安心。杜云坐着坐着,眼皮开始打架——他忙了大半夜,实在太累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就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等杜云醒来时,天己经亮了。

雨停了,窗外的天空泛着淡淡的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上,暖得像金粉。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还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沿上,手还被楚长泽攥着。

楚长泽还睡着。他大概是后半夜才睡熟的,眉头舒展开了,呼吸平稳,脸色也比昨晚好看了些。他的头歪在杜云这边,红发落在杜云的手背上,软得像丝。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楚长泽安静的睡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被楚长泽攥了一夜,掌心都焐热了,连指尖都泛着红。

他想把手抽回来,可刚一动,楚长泽就皱了皱眉,攥得更紧了,还低低地呓语了一声:“…别走…”

杜云的动作瞬间停了。他看着楚长泽呓语时微微动的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软得发疼。他最终还是没抽回手,就那样坐着,看着楚长泽的睡颜,听着他浅淡的呼吸声。

阳光慢慢移过地板,照到床上。楚长泽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浅金的光,杜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楚长泽其实也没那么难接近。他那些腹黑和算计,大概都是保护自己的壳,壳下面,其实是个怕疼、怕冷、需要人疼的孩子。

“醒了?”楚长泽忽然睁开眼,撞进杜云的目光里,眼睛亮了亮,嘴角弯了弯。

杜云吓了一跳,慌忙别开脸,手又开始往回抽:“没…没有!我刚…刚醒!”

“哦?”楚长泽挑眉,没信他的话,却松开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在杜云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带着点笑意,“手麻了吧?”

杜云的手确实麻了。被攥了一夜,指尖都有点僵硬。他红着脸把手缩回来,在裤子上蹭了蹭,小声说:“没…没有。”

楚长泽低低地笑了。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慢得像只刚睡醒的猫。阳光落在他的红发上,暖得像团火,看得杜云眼睛发花。

“我…我去洗漱。”杜云慌忙站起来,往门口走。

“嗯。”楚长泽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

杜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点红,大概是没睡好。可一想起楚长泽攥着他手的样子,想起他呓语时的委屈,脸还是忍不住红了。

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楚长泽了。

等杜云从洗手间出来时,小林己经把早餐送来了。阳光房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点,有小米粥、水晶虾饺,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都是杜云爱吃的。

“杜先生早。”小林笑着打招呼,“少爷说您昨晚辛苦了,让厨房多做了几样清淡的。”

杜云的脸又红了。他点点头,没说话,走到餐桌旁坐下。

楚长泽己经坐在餐桌旁了。他换了件浅灰色的家居服,红发松松地束在脑后,戴了金丝眼镜,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他给杜云盛了碗小米粥,推到他面前:“快吃吧,凉了不好吃。”

“谢谢。”杜云小声说,拿起勺子喝粥。小米粥熬得很糯,带着点甜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窗外的阳光暖得像春阳,屋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药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温馨。杜云吃着吃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好像也不错。

“今天别回去了。”楚长泽忽然开口。

杜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啊?”

“雨刚停,路不好走。”楚长泽看着他,眼神认真,“再说,我这身体,你也不放心吧?留下来再陪我一天。”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楚长泽的眼睛,那里没有戏谑,只有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得回药铺帮爷爷”,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那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楚长泽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弯了弯:“好。”

杜云给爷爷打了电话,说楚长泽病情还没好,他得再留一天。爷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楚少爷。”

“嗯。”杜云重重地点头,挂了电话,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慌。

“爷爷同意了?”楚长泽问。

“嗯。”杜云点点头,坐回餐桌旁,继续喝粥,可心跳得却越来越快。

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安静。

楚长泽靠在软榻上看书,杜云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捣药。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暖得像层薄纱。楚长泽偶尔会问他几句药材的事,杜云就停下手里的活,给他讲解,讲到专业的地方,就忘了紧张,也不结巴了,眼睛亮晶晶的。

楚长泽静静地听着,偶尔会笑一笑,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

“这个是‘远志’?”楚长泽忽然指着杜云面前的药材问。

“嗯。”杜云点点头,拿起一株远志,“能安神益智,对你的睡眠有好处。我打算给你做些安神香。”

“好。”楚长泽点点头,看着他认真捣药的侧脸,忽然说,“小大夫,你真厉害。”

杜云的脸“腾”地红了。他低下头,不敢看楚长泽,小声说:“没…没有。就是…就是学了几年。”

“不是学了几年的事。”楚长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你用心。”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起头,撞进楚长泽的眼睛里,那里没有戏谑,只有认真,像落了星子的深潭,看得他心慌。

“我…我去拿筛子。”杜云慌忙站起来,往药房跑。

楚长泽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他拿起杜云放在桌上的远志,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药香,像杜云身上的味道,干净又安心。

他其实早就醒了。后半夜杜云靠在床沿睡着时,他就醒了。他看着杜云的睡颜,看着他被攥得发红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软得发疼。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为他守夜,第一次有人因为他做噩梦而留下来,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杜云这个人,就像他的药,苦中带甜,慢慢渗进他的心里,让他戒不掉了。

下午杜云给楚长泽复诊时,楚长泽的脉象己经平稳多了。杜云松了口气,收起脉枕:“好多了。再喝两天药,应该就没事了。”

“嗯。”楚长泽点点头,看着他收拾药箱,忽然说,“晚上教我认药材吧。”

“啊?”杜云愣了一下,“你…你学这个干什么?”

“有趣。”楚长泽说得理所当然,“总听你说,也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杜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没好意思拒绝:“那…那好吧。”

晚上,杜云把药箱里的药材都倒在桌上,一样样给楚长泽讲解。楚长泽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几句,记性也好,讲过一遍就能记住。

“这个是‘当归’?”楚长泽拿起一株当归,放在鼻尖闻了闻,“闻着有点像你上次给我煮的粥。”

“嗯。”杜云点点头,“当归能补血,我给你煮的药膳里放了点。”

“好吃。”楚长泽笑了笑,把当归放回去,又拿起一株薄荷,“这个是薄荷?”

“嗯。”杜云点点头。

楚长泽拿起薄荷,忽然凑近杜云,把薄荷递到他鼻尖:“闻闻?像不像我身上的味道?”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薄荷的清香混着楚长泽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暖得他脸都红了。他慌忙往后退:“像…像!你快…快放回去!”

楚长泽低低地笑了,把薄荷放回去,却没坐回自己的位置,反而在杜云身边坐了下来,离他很近,近得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药香。

“小大夫。”楚长泽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嗯?”杜云应了一声,心跳得飞快。

“谢谢你。”楚长泽看着他,眼神认真,“谢谢你留下来陪我。”

杜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楚长泽的眼睛,那里没有戏谑,只有真诚,像落了月光的深潭,看得他心慌。

“我…我是你的医生,应该的。”杜云小声说,头埋得更低了。

“不是因为医生。”楚长泽摇摇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尖,冰凉的触感让杜云浑身都在颤,“是因为你是杜云。”

杜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眶忽然有点热,鼻尖也酸了——他好像终于明白,楚长泽对他的好,不是因为他是医生,就是因为他是杜云。

“我…我去洗漱。”杜云慌忙站起来,往门口跑,声音都带着点抖。

楚长泽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他拿起桌上的薄荷,放在鼻尖闻了闻,清香里好像还带着杜云身上的药香,干净又安心。

夜里,杜云又睡在了外间的软榻上。

窗外的月亮出来了,银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地上,像层薄霜。屋里静得能听到里间楚长泽的呼吸声,平稳又安心。

杜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却不像昨晚那么慌了。他想起楚长泽攥着他手的样子,想起他认真听他讲药材的样子,想起他说“因为你是杜云”时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得发疼。

或许…或许不用那么怕。

杜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毛毯里。毛毯上的薄荷香好像更浓了,混着他自己身上的药香,缠在一起,暖得让人安心。他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里间的楚长泽其实也没睡着。他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指尖轻轻着床单——刚才杜云坐过的地方,好像还留着他的温度,暖得像火。

他知道杜云还在挣扎,知道他还需要时间。没关系,他可以等。等他想明白,等他愿意靠近,等他也像自己在乎他一样,在乎自己。

窗外的月光慢慢移过地板,照到床上。楚长泽闭上眼睛,嘴角弯了弯——有杜云在身边,连夜都变得温柔了。

杜云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也不错。至少,他知道身边有个人在等他,有个人需要他,有个人…在乎他。

雨己经停了,月亮很亮。药炉里的炭火还没灭,偶尔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像谁在轻声哼唱。屋里的药香混着薄荷香,暖得像春阳,缠在两人身边,久久不散。

杜云想着,或许明天,可以试着…再靠近他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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