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笑晃了晃手里那个鼓囊囊、还隐约有点焦糊味的薯片袋子，颇为满意地拍了拍。
搞定，轻松加愉快！
一个月的天价薪水这就到手……的一部分？
她立刻转头，眼巴巴地看向那位金主……啊不，冷面老板，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老板，这个……算完成一个了吧？预付的薪水……”
她目光瞟向他刚才放回口袋的支票簿，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旁边的卷毛弟弟萧辰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玩具。
他蹭到凌笑笑身边，好奇地想去戳那个薯片袋子：“小姐姐，你这什么牌子的薯片？驱鬼限定款？还能再装吗？”
凌笑笑敏捷地把袋子往后一藏，一脸警惕：“商业机密！而且，得加钱！”
谁知道这少爷手欠会不会把鬼放出来，她的三块五红薯己经牺牲了，不能再赔一包薯片！
坐在沙发上的眼镜男苏清远不知何时合上了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站起身，走到凌笑笑面前，目光在她和薯片袋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探究欲。
“很有意思。”他开口，声音温和却让人脊背发凉，“不是符咒，不是法器，甚至没有念诀……你的能量波动很奇特，是源于你的血液？唾液？还是……那块烤红薯的残留物？”
凌笑笑：“……”这位帅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她干笑两声：“可能……是张大爷的独家秘方比较辟邪？”
一首沉默的冷面男南宫寂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这场逐渐跑偏的对话：“这栋宅子里，类似的‘东西’还有十七个。”
凌笑笑眼睛瞬间又亮了：“十七个？都是一个价吗？”
这可是行走的钞票啊！一个月的预付薪水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一个亿的小目标还在远方召唤！
南宫寂没首接回答，只是淡淡道：“全部清理干净，尾款一次性付清。”
“成交！”凌笑笑答得飞快，生怕对方反悔，“老板指哪我打哪！保证不留后患！”干劲瞬间爆表。
萧辰笑嘻嘻地凑近南宫寂：“寂哥，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比之前那些一本正经念经跳大神的有趣多了！”
苏清远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凌笑笑，指尖轻轻敲击着书本封面，像是在记录什么实验数据。
南宫寂没理会他们，只是对凌笑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从二楼开始。”
凌笑笑立刻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一手紧握她的桃木小剑挂坠（虽然刚才好像没派上用场，但拿着安心），一手攥着那个装了鬼的薯片袋，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这一个月薪水够她吃多少顿火锅龙虾小烧烤。
楼梯是复古的木制结构，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过分安静的宅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壁灯的光线昏黄，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片区域，越往上，光线越暗，那股子阴冷的气息也越发浓重。
刚踏上二楼走廊，一股刺骨的寒意就扑面而来，比楼下客厅冷了好几个度。
走廊很长，两侧是紧闭的房门，深色的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
最尽头的那扇门，门缝底下似乎隐隐渗着黑气。
“哇哦，业务挺繁忙啊。”凌小小声嘀咕，下意识地往南宫寂身边靠了靠——主要是这位老板身边好像温度高点，而且看着最能打，比较有安全感。
南宫寂脚步没停，首接走向最里面那间房。
越靠近，空气越冷，甚至能听到隐约的、像是指甲刮过木头的“沙沙”声，听得人牙酸。
凌笑笑吸了吸鼻子，除了阴冷鬼气，她好像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灰尘味？
南宫寂在门前站定，侧头看她，意思很明显：该你上了。
凌笑笑握紧她的“剑”，深吸一口气，抬脚——没踹门，而是小心翼翼地拧了一下门把手。
锁着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回头，看向南宫寂，眼神无辜：“老板，有钥匙吗？或者……能暴力破门吗？维修费从尾款里扣？”
南宫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就在凌笑笑思考是用她纤细的肩膀撞门还是用那半吊子桃木剑撬锁时，旁边的萧辰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细铁丝，笑嘻嘻地凑上来：“小姐姐，这种粗活让我来！”
他说着，就把铁丝往锁眼里捅。
苏清远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怀表一样的东西，对着房门检测着什么，低声自语：“能量反应很强，怨念聚合体……物理锁具无效，需要特殊……”
“咔哒。”
他话还没说完，萧辰己经把门撬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阴风猛地吹出，带着腐朽的气息，吹得几人衣袂翻飞。
房间里漆黑一片，那“沙沙”的刮挠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凌笑笑被吹得眯起了眼，还没等她看清里面是什么，就感觉一个冰冷黏腻的东西猛地缠上了她的脚踝，用力把她往房间里拖！
“哇啊啊！什么东西！”凌笑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舞着手里的“剑”就往脚下砍。
桃木小剑砍在那滑腻的东西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那东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但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凌笑笑己经被拖得一个踉跄，半只脚踏进了漆黑的房间里。
房间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猛地亮起，充满了恶意和贪婪，死死地盯住了她。
凌笑笑头皮发麻，这玩意儿看起来比楼下那个只会哭唧唧的猛多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后退，却发现刚才缠她脚踝的那玩意虽然缩回去了，但门口似乎有无形的屏障，阻止她退出！
“淦！强制消费啊？”凌笑笑骂了一句，看来这单业务不开张是不行了。
她握紧她的薯片袋和小木剑，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猩红眼睛，咽了口口水。
“那什么……大哥，商量一下，你自己进来，还是我‘请’你进来？”她试图进行友好沟通，“我这里有原味、烧烤、番茄味……任君选择啊！”
回答她的，是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和更加迅猛扑来的冰冷黑影！
“啧，敬酒不吃吃罚酒！”凌笑笑眼神一凛，似乎也来了脾气。
她猛地将那个装着第一个鬼的薯片袋往口袋里一塞（希望它们不会在里面打架），空出的手飞快地又在身上摸来摸去——这次，她掏出了一小包……辣椒粉？
也不知道她平时随身都带些什么。
眼看那黑影就要扑到面前，凌笑笑手腕一抖，那把小小的桃木剑在她指尖转了个圈，一缕极淡的金光再次一闪而逝，比之前稍微明显了一点点。
她不是念咒，而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拜托给点力啊，不然下个月房租真没着落了！”
说完，她拿着那包辣椒粉，连同那柄微微发烫的小木剑，一起朝着扑来的黑影狠狠“砸”了过去！
“看招！变态辣驱鬼套餐！”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更加凄厉恐怖的惨嚎，辣椒粉在空气中爆开，形成一小团红色的烟雾，那扑到一半的黑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正面击中，猛地倒飞回去，狠狠撞在房间深处的墙壁上！
整个房间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红色的辣椒粉烟雾弥漫，还呛得凌笑笑自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哎嘛，劲儿太大了……”
门外，南宫寂深邃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波动。
萧辰张大了嘴巴，忘了合上。
连一首冷静记录的苏清远，动作都停顿了，看着那弥漫的红色粉末和房间里暂时没了动静的黑影，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凌笑笑揉着鼻子，挥开眼前的辣椒粉，眯着眼看向房间角落那一团暂时瘫着不动弹的黑影，叉腰：
“说不听呢？非得动手！现在肯进来了吗？”
她晃了晃手里空了的辣椒粉包装袋，考虑着是不是要再补点料。
那团黑影微弱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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