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疏言自然不会对他说出实情，只是解释说跟师傅聊了一些娘亲的事。
褚尘渊心中苦笑，若只是说这些事，又何必将他置于一旁呢？
他的这位夫人到底又有什么秘密呢？
近日他什么都看不见，身边一片黑暗的时候，便格外依赖瞿疏言，他牵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突然，天色暗了下来，接着一场雨猝不及防地悄然而至，瞿疏言只能拉着他回了室内，二人身上也淋湿了很多。
“你坐在这里，我帮你擦擦。”
瞿疏言拿起一旁的布帛便要替他擦拭，褚尘渊也是很顺从，坐在矮椅上抬眸看向她，尽管眼中无一丝的光华。
他摸索着搭在瞿疏言的腰间，将她勾到自己身边来。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煮茶听雨了，要不要试试？”
瞿疏言点了点头，便招呼着喜儿和珠翠拿来了煮茶的工具，又将房门敞开，二人对着漫天的飞雨静坐，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好久都没有这样静下来坐着。”
褚尘渊摸索着拿起一旁的茶水放在手中，“从前总是公务繁忙，不是在查案就是在出使的路上，很少有这样的闲暇。”
瞿疏言看着他一脸柔和的模样，甚是意外。
又听他说起出使的事情，便想起之前阿那所说的那位公主，他的身上确实有一处刀伤，就在距离心口处不远。
便想寻个话题问道：“听阿那说，你曾出使北疆，还替一位公主挡了刀，那位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褚尘渊长叹一声，“身不由己之人吧，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北疆与大支长期军事对峙，他们想要攻占大支，也曾经在都城附近劫掠，牺牲掉一人，便可维护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稳定，这笔买卖很是划算。”
他一边说着，脸上露出少有的惋惜。
“买卖？为何牺牲掉的总是女子？”瞿疏言听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听说那个地方，百里无人烟，千里无鸡鸣，而她身为尊贵的公主，竟然也没有选择的余地，真是令人惋惜。”
褚尘渊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缓缓开口道：“或许人人都有不得己之处，陛下曾对她说过，去了，就永远别回头，此后一生，再无相见，她享着公主的殊荣，自然也有无法避及的责任。”
他的手指轻轻着茶杯边缘，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瞿疏言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追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天下大事，从来都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左右的。”
褚尘渊苦笑了一声，“有时候，牺牲一个人，确实比发动一场战争更‘划算’，这是事实，也是无奈。”
他说完，将茶杯举到唇边，却发现茶己凉透，随即放下杯子，长叹了一口气。
瞿疏言在想这样的一个人，褚尘渊心里也是很敬重的吧，他愿意豁出性命挡剑的一个人，总归是很特别的。
“你，对那位公主…有没有不一样的情愫？”
她在想那位心怀天下的公主，在褚尘渊的心里是不是也有动心的时刻，但又一想，重生之拒了负心郎又来阎罗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之拒了负心郎又来阎罗王最新章节随便看！将情爱这种事放在这位公主身上又是否会看轻了她。
她愿意只身赴往那片荒凉之地，只为两国之间的和平，这样的人就算心有情爱，或许也会从心上割去的吧。
问出了口，又觉得不合适。
褚尘渊却转头望向她，一双迷蒙的双眼下却噙着淡淡的笑意。
“言儿，是在吃醋吗？”
瞿疏言却是一副无语的表情，接着别过脸去，“谁吃醋了，问问都不行吗？看你那啥神情，我不信你没有动心过。”
“没有。”
褚尘渊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己心属一人，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一双漆黑无神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纵然此刻看不见，但他只要知道眼前之人是心上人便足够了。
瞿疏言望着他，不知为何心上一震，她知道褚尘渊说的是自己，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虽然也曾是尚书之女，但终究只是妾室所生。
哪里比得上高高在上的公主。
况且，上一世见他负心，这样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心，她实在是无法确定。
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长睫颤了又颤。
雨声渐密，敲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袅袅升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暖意。
“言儿不信我？”
褚尘渊见她半天没有吱声，一片黑暗中想要去探她的手，却扑了个空，“你还在吗？”
“在。”
瞿疏言回应道，却没有握住他的手。
褚尘渊心下有些失望，她的若即若离总是让他捉摸不定，有时候会因她而喜，有时又是莫名的失落。
情爱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的苦涩，可他尝了一遍又一遍，甘之如饴。
“我有些困了，想去榻上。”
褚尘渊见她情绪冷淡，又借着这昏暗的天，心里格外失落，便也没有了听雨的闲逸。
瞿疏言起身将他扶起，瞥了瞥眼前之人，神情逐渐变得晦涩不明。
他这是怎么了？
“想出去走走吗？”
褚尘渊突然问她，“以后我可能会很忙，要不要过几日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哪里是很忙，只是想到再过不久他也要成为那身不由己之人，面对的是二人的永不相见。
她的冷淡突然间让他有些释怀。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不动过心便不会伤心，不会苦涩。
“好，半个月之后便是乞巧节，往日都很热闹，你要不要去？”
瞿疏言试探性地问道，接着便将他缓缓送至榻上，褚尘渊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脸颊却突然变得潮红。
忽的，她的手腕被他擒住，身形一转也随着他往后倒去，稳稳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喜儿，将房门关上。”
褚尘渊唤了一声，喜儿立马关了房门扬长而去。
薄唇相抵，褚尘渊揽着她的腰身，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温柔地浅尝轻啄，灼热的气息逐渐在彼此之间流转，瞿疏言被迫在他怀里轻轻低喘，一双眸子凝着潋滟，攀在他肩头玉指止不住的乱颤。
“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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