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愣了愣，却停了下来。
眼前的不确定意味着她或许不情愿，为了他，瞿疏言在哭，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他还有情意。
或许只是感激呢。
要是她拒绝了，那他还如何再次面对，只会让眼前之人越离越远……
于是转头撤了回去，尽力不去看她。
“对不起。”
褚尘渊跟她道歉，心里却是难言的酸涩。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疲惫。
瞿疏言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句“对不起”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张了张嘴，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刚才她并没有躲啊，事实上她竟然有些期待，可是褚尘渊却退缩了。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连烛火的跳动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褚尘渊垂下眼睑，避开她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着被褥的边缘。
瞿疏言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要道歉？”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但褚尘渊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瞿疏言摇了摇头，上手贴上他的脸，让他好好地看看着自己。
“你是傻子吗？”
接着探着身子覆上他的唇瓣，另外一只手撑在他的耳侧，极尽温柔地探求着、摸索着。
褚尘渊倏地瞳孔放大，心上咚咚作响，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却不自觉地揽上她的腰身，垂眸追逐着她的温软，几经浅酌之时眼前之人突然撤离。
他喘着粗重的呼吸意犹未尽地看着她，似乎还在回味，“言儿，你……”脸颊顿时泛起一阵潮红。
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瞿疏言略显紧张的面容，这应该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吻他吧，原来可以如此愉悦。
而褚尘渊的目光则深邃如夜空，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情感。
“可是，”褚尘渊低声开口，语气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瞿疏言眉头一蹙，“可是什么，你不愿意吗？”他见褚尘渊踌蹰的模样，一时有些懊恼，便起身欲走，却在这时，他一把将她拽住。
褚尘渊看着她，眼底的挣扎逐渐变得清明，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贴在她耳际说道：“愿意，自然是愿意，千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搂着她的手臂也愈发用力，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一般。
曾经的奢望此刻己经得到满足，他回过身子看着这张思慕依旧的脸，唇又覆了上去，带着胸腔里压抑己久的热。
舌尖轻挑，像试一瓣新雪，怕化了，又怕错过，只缓缓描摹她唇瓣。
手掌滑到她颈后，指骨收拢，将她更稳地托向自己。
灯火骤跳，"啪"地爆出一粒灯花。
那一刻，他忽然加深了吻，像决堤的夜潮，瞿疏言指尖抵在他胸口，触到滚烫肌肤与急促心跳——那跳动一下一下，撞得她掌心发疼。
良久，他微微撤离，唇仍若即若离地贴着她，吐息交缠。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她衣带，这一刻他等的太久，此刻己按耐不住，却在碰到衣带的那一刻，瞿疏言突然将他推开。
“褚尘渊，你不仅傻，你还疯，都伤成什么模样了，还想着这种事情，你不要命了吗？”
脸上的红晕越发蔓延，她望着他用着嗔怪的语气道，“真是不知死活。”
褚尘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望着她，眼中闪过无奈，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言儿，你说得对，但我确实情不自禁。”
屋内的气氛微妙地转变，方才的炽热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取代。
瞿疏言坐首身子，整了整衣襟，她瞥见褚尘渊肩头那道未包扎好的伤口，又气又急，“你看看，伤口又沁血了，还有心思胡来！”
手上的动作却轻柔至极，她重新拿起布条，小心翼翼地替他缠绕伤口，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肌肤，两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褚尘渊默默注视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言儿……”他低声唤道，声音里透着试探与不舍。
“别说话！”
瞿疏言打断他，语气生硬，却掩饰不住耳根泛起的红晕，“专心处理伤口。”
伤口包扎好，夜己经深了，瞿疏言收了收药箱打算出去，褚尘渊却哀求道：“今夜，不要走好不好。”
“那我睡那边。”她指了指一边的床榻，却被褚尘渊拒绝。
“你就不能睡在我身边吗？”他一脸委屈，“难道刚刚做的事又不算数了吗？”
瞿疏言没办法，便依着她，想先把药箱放在一边，但走起路来却有些踉跄，褚尘渊瞬间觉得不对劲，拉着她坐在床榻，拉起裤口，发现她的膝盖上正沁着血。
她的膝盖处有明显的擦伤，血迹己经渗透了薄薄的布料。
褚尘渊眉头紧锁，心疼地看着她，“这还叫没事？”拿过她的药箱，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呼吸几乎要交织在一起。
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这一次，却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处理好伤口，瞿疏言又脱了外衣，让他好好躺着，她这才扯过一旁的锦被，躺在他身边。
倏忽之间，二人的关系前所未有地贴近，褚尘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这一切真是有些恍惚，他某些时刻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瞿疏言伏在他的心口处，上手抚摸着那些狰狞的伤口，有些是剑伤，有些像是烫的，还有一些己经看不出来，她不自觉地又心疼起来。
这样的举动却引得褚尘渊的身子一颤又一颤。
他描摹着她的眉眼，划过她的脸颊，怯怯地问道：“言儿，这真是不是梦吗？”
瞿疏言嗤笑，想要回答间，突然被贴近的薄唇截断，瞿疏言却上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嘴角带着坏笑。
“现在，你还觉得是做梦吗？”
“啊——”褚尘渊疼地微微叫出声来，连忙求饶，“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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