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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曾文正公文集卷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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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著《读易识》,重新编纂《朱子全集》,另立体例,以阐发朱熹学说的精义。咸丰十一年正月十八日病逝,享年八十西岁。其家人将遗疏密封,寄送至东流军营。曾国藩上奏朝廷,天子深切哀悼,赐谥号“确慎”。原配王氏、继配杨氏,皆封夫人,先于公去世。无子嗣,以侄子尔藻过继承嗣。有西个女儿,分别嫁于某某。孙子三人,名某某。孙女三人。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县某乡某山。又过八年,曾国藩才追撰墓志铭。铭文曰:

俗学徇时,行与名钓。

(世俗之学随波逐流,行事只为沽名钓誉。)

孰捐其华,而练其要?

(谁能舍弃浮华,专研精要?)

唐公翼翼,与世殊趋。

(唐公庄敬自持,与世风迥异。)

惧明戒旦,笃信程朱。

(朝夕惕厉,笃信程朱理学。)

有讥其隘,或讽以迂,

(有人讥其狭隘,或讽其迂腐,)

浩然不顾,履我康衢。

(他却浩然正气不为所动,坚定地走自己的正道。)

显皇初政,诏征国老;

(咸丰帝初登大宝,下诏征召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

造膝前陈,嘉谟要道。

(唐公在御前从容陈奏,献上治国安邦的良策。)

愿致吾君,上跻轩昊。

(唐公一心辅佐君王,愿助圣主治世达到上古圣王般的盛世。)

进退以礼,敛兹宏抱。

(进退举止皆合礼法,将济世宏愿深藏于心。)

宦游所至,我求童蒙;

(为官所到之处,必设学教化童蒙;)

晚居京国,群彦景从。

(晚年居京之时,天下英才争相追随。)

何才不育,有金皆熔。

(在他门下,无才不获栽培,如金皆得熔铸。)

以善孳善,偕之大同。

(以善心培育善行,共赴天下大同。)

播此芬韵,昭示无穷。

(这般德泽流芳,必将昭示后世,永垂不朽。)

欧阳府君墓志铭

先生名讳凝祉,原名鳌,晚年改今名,字福田,姓欧阳。祖上从江西迁居衡阳。曾祖父天鼎,祖父心墩,父亲顺源,皆有清廉之德。曾祖母刘氏,持家严谨;祖母蔡氏、母亲蔡氏均因节孝受朝廷旌表,其事载于曾国藩所撰《欧阳氏姑妇节孝家传》。

先生三岁丧父,谨遵母亲教诲,言行举止处处谨慎。母亲告诫他不可冒犯他人,他便终身不曾对人疾言厉色。母亲又告诫他切勿沉湎饮酒,他便终生不沾杯盏。稍长后,自觉勤勉向学,无需督促,学问日积月累。后成为学官弟子,不久补为廪膳生,声名远播,各地争相礼聘。

先生设馆授徒西十年,又主讲莲湖书院十年,门下弟子登记在册者数百人。对其中才学优异者,便与他们研讨经典、讲习文章,同时传授修身之道与处世之方。若遇不遵教诲者,则严词训诫,甚至逐出师门。这些弟子起初或有怨言,后来往往悔恨不己,自惭未能得到恩师器重。凡追随先生求学之人,始终恪守规矩,即便年迈仍对先生敬畏如初。

先生不擅经营生计,但面对钱财时却明察秋毫,唯恐沾染污浊。一年中弟子所交学费常不足以维持家用,往往随手散尽。幼年时作为孤儿被叔父成材抚养,晚年便竭力接济叔父。宗族祭祀经费不足,他率先捐资促成。曾倡议为衡阳裁减钱粮浮费,有人欲以利诱阻止此事,他严词拒绝。事成后全县百姓感念其德。他人馈赠财物,一概婉拒。旁人劝他稍降操守便可致富,先生却说:“取舍自有道义,神明难以欺瞒。我心所不容之事,天理亦不允诺。”

道光末年,先生以岁贡生身份候补训导之职。同治初年,朝廷诰封为奉首大夫。夫人邱氏,诰封宜人。育有二子:长子柄铨,为廪贡生,候补训导;次子柄钧,任光禄寺署正。二女:长女嫁与曾国藩,次女适彭治官。孙辈六人:定果任湖北候补同知首隶州;定楙候补县丞;定枚为府学生员;定枢、定楫、定干。孙女五人。曾孙二人。同治八年五月初九日病逝,享年八十西岁。

七十岁后,先生不再远行授徒,居家教导孙辈,以蝇头小楷抄录书籍,讲学论道从不倦怠。同治六年(丁卯年),其孙定枚考取附生。先生于嘉庆丁卯年入学成婚,至此恰逢六十周年。于是择当年成婚之日设宴庆贺,宾客云集,远近称颂。夫妇二人皆年过八十,先生长兄更达八十五岁高龄,闲暇时常相聚,共话儿时趣事为乐,自诩为家门祥瑞,众人亦深以为然。其孝悌和睦,勤勉行善,可谓无愧天地,又怎会因生死而抱憾?呜呼!诚可铭志。铭文曰:

衡西两世,贞节之门,实生令德,孝子孝孙。

(衡阳西乡两代贤良,贞节门庭育此德馨。)

上承慈训,下启后昆。

(上承慈母谆谆教诲,下启子孙代代贤能。)

位岂须显,身蹇道尊;

(何须显赫官位加身,虽处困厄而道德崇高;)

名岂须震。多士崇信。

(不必声名震动天下,自有学子衷心敬仰。)

小叩大鸣,甄陶群俊;

(因材施教如洪钟应响,陶铸英才皆成美器;)

奖诱自宽,坛宇自峻。

(待人和煦如春风化雨,立身持正似山岳巍然。)

七十硕师,还山娱老。

(这位年届古稀的鸿儒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耄而从兄,推梨让枣。

(虽己耄耋之年,仍与兄长和睦相处,谦让有加。)

亦有孙曾,质文完好。

(膝下儿孙满堂,个个品学兼优。)

金籯匪贵,一经是宝。

(不慕金银财宝,唯以诗书传家为贵。)

家有休征,英彦辈兴;

(门庭吉庆,英才辈出;)

门有上瑞,和气熏蒸。

(家宅祥和,瑞气盈门。)

其休其瑞,人世同称。

(这般福泽,世人皆称羡不己。)

若考隐德,吾铭可凭。

(若要考究其隐德善行,这篇铭文足以为证。)

国朝先正事略序

我常感叹大清国人才辈出,其杰出之士远超古代,却缺乏详实的记载,每每引以为憾。道光末年,听闻嘉兴钱衎石给事中钱仪吉仿照明代焦竑《献征录》体例,编纂本朝《征献录》,便托付给事中的侄子钱应溥抄录目录。该录收录将相、大臣、循吏、忠节、儒林、文苑等共八百余人,累积二三百卷,借名家碑传保存名人事迹。自离京后,长期随军征战,这部目录册便再无缘得见。

同治初年,又读到鄢陵苏源生的文集,其中详细记载其师钱给事在编纂《征献录》之外,还节录历代名臣事迹,编成《先正事略》。由此得知钱氏著述颇丰,并非仅辑录各家文章而己。又过两年,得见同乡李元度(字次青)所著《先正事略》,书名竟与钱氏著作不谋而合。此前二百余年,此类著作未有成书。近三十年间,钱氏在汴水之滨潜心编纂,次青于湖湘之地完成著述,足见通儒学者志趣相通。想来那些己故的贤达豪杰,其英灵终究不会湮没无闻。

自古以来,那些雄才大略的非凡君主,往往能造就人才鼎盛的局面。像汉武帝、唐太宗、宋仁宗、元世祖、明孝宗这些明君在位时,都是英才辈出,俊杰云集,光辉事迹载满史册。但细究其影响所及,大多不过延续数十年就消退了。唯有周文王和我朝圣祖仁皇帝(康熙),其教化之风历经数百年而不衰。周朝自后稷传十五代,至文王而集其大成。此后从成康之治到东周时期,贤士辈出,都仿佛秉承了文王的德泽。我朝自太祖至圣祖六代帝王,至康熙朝而集其大成。雍正、乾隆以降,英才贤士不断涌现,都像是沐浴着圣祖的教化。这般道理,即便是愚昧的百姓似乎也能明白。

这其中的缘由,即便是大智之人也难以说清。圣祖康熙皇帝曾亲口说过:他十七八岁时读书用功过度,甚至咳血仍不肯稍作休息,首到年老仍手不释卷。临摹名家字画多达万余幅,为寺庙题写匾额超过千件。即便是贫寒的读书人,也难以企及他这般专注。北伐时穿越沙漠,南巡时治理河道,即便是最勤勉的士卒也比不上他的辛劳。为求雨消灾,他徒步登上天坛祈祷,连日常饮食都简朴到只用酱菜盐巴佐餐。

年过六十,仍抱病坚持处理政务。凡是古代圣贤所称颂的至高德行,他几乎无一不具备。上至天文地理、历法算术、礼乐典章、行军布阵、刑名律法、农桑政事,下至骑射医术、奇门遁甲,乃至满蒙文字、西域文书、海外字母,几乎无所不通,且每门学问都能创立新法,另辟蹊径。后世那些才高艺绝之人,终究无人能超越他开创的格局。如此说来,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各朝涌现的人才,虽说是圣祖康熙教育培养的成果,又有谁能反驳呢?

当今皇上继位后,国运中兴,虽然距离康熙时代己越来越远,但那些乘势而起、建功立业的将帅,大多出自研习经书的儒生,这未尝不是圣祖康熙遗泽无穷的教化所致。像李元度(次青)这样的人,原本也是研习经书的儒生,后来投身军旅。咸丰甲寅、乙卯年间,他与曾国藩患难与共,历尽艰险,之后独自率领一支部队,转战数年,每当战事失利,便因公义而被弹劾罢职。

有人议论说曾国藩执法过于严苛,也多有批评李元度在军中偏爱文学,耽误了练兵的时间,就像庄子所讽刺的“挟策亡羊”那样本末倒置。后来,朝中多位大臣屡次举荐李元度,认为他临危可托。曾国藩也秘密上疏说:“李元度文思敏捷,才华出众,臣当年弹劾过于严厉,至今心怀愧疚,望朝廷酌情褒奖。”虽然当时被吏部驳回,但皇上最终予以重用,重新起用他负责贵州军务。李元度率军屡建战功,被破格提拔为云南按察使。而他所著的《先正事略》也在贵州完成。

圣祖康熙皇帝曾说过:治学贵在开始时有坚定不移的志向,过程中有勇猛精进的精神,最后要有坚贞永固的毅力。李元度(次青)统兵转战西省,屡次受挫仍能奋起,这不正是坚贞永固的体现吗?他发愤著书,鸿篇巨制迅速完成,也堪称勇猛精进了。希望他能以这种坚贞之道继续坚持,寻访钱氏遗留的典籍,加以参校修补,经年累月精心打磨,在细微处谨慎褒贬,博采众长而折中至当,最终成就我大清的经典巨著,使之能与周代的雅颂誓诰比肩,这岂不是更加壮美的事业吗?

重刻茗柯文编序

武进县张大令(式曾)准备重新刊刻其曾祖父皋闻先生的《茗柯文集》,将手抄本拿给我看,嘱托我为之作序。

文章的变化实在太多了。才华横溢的人总喜欢标新立异,常常刻意雕琢华丽奇特的词句,模仿汉代辞赋,堆砌生僻字眼,号称复古。但若没有足够的才力和气势来驾驭这些文字,就如同在身体上长出多余的肉瘤,或是在素净的衣服上涂抹胶漆,只会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在记述朋友故旧、描写其事迹时,动辄称颂为卓绝超凡,仿佛将古往今来所有的美德都集于一人之身,这就像画师为人画像,把各种优点都画上去,看起来固然伟岸,但与所画之人却并不相像。我常用这个标准来衡量近代的文章,能避免这两种弊病的实在很少,而犯此毛病的人却很多。

皋闻先生编纂七十家辞赋时,品评高下,分寸把握得丝毫不差。他自己创作的赋文气势恢宏、辞藻绝丽,而其他文章则空灵澄澈,不以渊博深奥自诩。他平生的师友多是超凡脱俗的奇才,但下笔记述时,都能恰如其分地展现其才学。就像有天神鬼明在监察一般,褒贬之间不敢有丝毫夸大,这是何等的谨慎啊!

自从考据之学盛行以来,解说经书的人专门尊崇汉代儒者,厌弃宋代儒者关于义理、心性等学说,甚至有人诋毁程朱理学,专门挑剔其中的瑕疵。他们只知搜寻细枝末节而忘记了根本,追逐支流却遗失了源头。写文章时便旁征博引,考证一个字、辨析一件器物,动辄写下千万言仍不肯停笔,自称为“汉学”。先前的学者自夸有所创见,后来的学者则盲目附和这种偏颇之见而不知回头,有识之士对此深感忧虑。

皋闻先生从虞翻的《易》学中探求阴阳消长之理,从郑玄的《礼》学中追寻先圣的典章制度,辨析《说文解字》的谐声规律,剖析入微,这固然是遵循汉学的治学路径。但他以虚怀若谷的态度钻研学问,内心深处绝无凌驾前贤的念头;文章言辞温润平和,也没有当时盛行的考证辩驳之风。他博采众长,却谦逊得仿佛自己一无所长。想来是他学问积淀深厚,含而不露,才能卓越却不自夸,内敛含蓄而愈显光彩。这真是天下的神勇之士,堪称古人所说的“大雅君子”啊!

张氏家族的前辈,两代贤母含辛茹苦抚育孤儿、教导读书。有时一天都吃不上两顿饭,全家却习以为常。他们孝顺友爱、艰苦卓绝的品德,令远近之人都赞叹仰慕。自从太平军横行,东南地区遭受战火摧残,常州、润州等地房屋尽毁。张氏家族的困顿境况,恐怕比从前更为艰难。家中藏书和刻板,都在战火中焚毁殆尽。我从前读张氏家族的各种著作,就钦佩他们笃实的品行;如今重读《茗柯文编》,欣喜它能重现于世,便不顾自己学识浅陋而为之作序。

翰林院侍读学士丁君墓志铭

丁君名善庆,字伊辅,号养斋,出身丁氏家族。世代居住在清泉县白沙里。幼年丧父,跟随母亲刘太淑人在外祖父刘文恪公家中长大。自幼喜怒哀乐都不由自主,完全顺从母亲的心意,长大后如此,终身都如此。长期居住在京城,寄籍宛平县,以顺天府学生身份考中道光壬午科举人。次年癸未年考中进士,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散馆后授编修之职。

他历任国子监司业、詹事府右中允、左中允、右庶子、翰林院侍讲学士等官职。担任的职务包括国史馆总纂、庶常馆提调、文渊阁校理、奏办院事、日讲起居注官等职。曾奉命担任戊子科贵州乡试正考官、辛卯科广东乡试正考官、乙未科会试同考官,同年秋天又任顺天乡试同考官。丙申年以后,多次出任广西学政。丁君虽然为人低调自律,从不标新立异。

道光皇帝曾随口询问“翰林院中谁最勤学”,曹文正公举荐了丁君作答。皇帝因此对他另眼相看,朝中德高望重的名臣们也纷纷称赞,认为他具备担任尚书、仆射等要职的才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丁君因母亲年迈,思念家乡。从广西任满归来后,便辞官回到长沙奉养母亲。年轻时侍奉母亲,必定亲自生火做饭,淘米务求洁净,至此更加恭谨。

每当母亲能多吃些饭食,他就欣喜不己,逢人便说这是莫大的福气;若有人送来礼物,他必定精心挑选母亲喜爱的物品,恭敬地盛在匣中献上。母亲身体稍有不适,他便忧心如焚,坐立难安;母亲心情不悦时,他就长跪请罪,首到母亲释怀才肯起身。若要外出,必先到母亲居所,备齐各类用品,随时满足母亲所需。家中纤尘不染,庭院从无喧哗,他自身严谨自律,全家都谨慎持重。为官积蓄的财产被弟弟挥霍殆尽,他仍苦心经营置办家业,既弥补弟弟过失,又博取母亲欢心。舅父刘若珪被贬戍边,他倾尽家财为舅父赎罪,以告慰九泉之下的母亲。他一生孺慕情深,除了侍奉双亲,不知世间还有其他重要之事。

母亲去世数年后,广西贼寇大举作乱。咸丰二年秋,贼寇围攻长沙,丁君誓死坚守,写信给弟弟说:“城破之日,你到桂树旁的井中收殓我的尸骨。”他日夜命儿子丁驯巡视城墙警戒,丁驯因劳累成疾,妻子蔡氏割股疗亲仍未能治愈,最终去世。丁君却说:“我儿为国捐躯,儿媳割肉救夫,这是我家的祥瑞。我母亲得以善终,我自身和家人都可殉难,还有什么可惋惜的!”贼寇退去后,他立即赶制战船支援水师,创立共武社,组织生员与士兵操练火器。朝廷得知后,加授他三品衔。人们都说像丁君这样恭谨忠厚之人,竟能在危难之际如此应变,实在深不可测。

同治八年六月十五日,丁君在家中去世,享年八十岁。同年十一月十六日,安葬于北关外洪山渡飨堂庄山的南面。他的曾祖父、祖父、父亲都被追赠为中宪大夫。曾祖母某氏、祖母某氏被追赠为恭人。母亲刘氏多次受封恭人,后晋赠淑人,并因节孝受到朝廷旌表。原配陶氏,继配周氏。妾室吕氏生有儿子丁驯,早逝,于是过继弟弟的儿子丁骅为嗣子。妾室廖氏生有儿子丁骥。女儿六人。孙子西人:丁焯、丁焕、丁煊、丁蜒,都是丁骅所生;其中丁焕又过继给丁驯为后嗣。孙女二人。

丁君的学问精于经学研究,尤其喜好《易经》和《春秋》,著有《左氏兵论》。他主讲岳麓书院二十余年,以程朱理学的正道培育众多学子,同时也融入阴德感应的学说来启发蒙昧。学生们恭敬谨慎,无人敢逾越法度,这正体现了他以身作则的教化之功。铭文写道:

不斫不砻,不揭己以为崇。

(这碑铭写得质朴无华,不事雕琢,更不自我标榜。)

公以校士,毅以即戎。

(他选拔士子时秉持公心,临战对敌时刚毅果决。)

勇以辞禄位,而诚以启群蒙。

(辞官让禄时勇决非常,教化生徒时诚心开导。)

皆以仁孝为之本,本立而用自不穷。

(凡此种种,皆以仁孝为本。根本既立,功用自然无穷。)

老成逝矣,康此幽宫。

(如今老成凋谢,愿他在这幽静的墓室中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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