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隔间的门被撞得吱呀作响时,小芳正跪着擦地砖缝里的烟蒂。消毒水的气味呛得她首咳嗽,手里的钢丝球磨得掌心发烫,像揣着块烧红的铁。
“滚开!” 男人的吼叫声裹着酒气撞过来,小芳还没来得及抬头,后腰就被狠狠踹中。她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后腰撞在马桶水箱沿上的瞬间,听见骨头撞在瓷面上的闷响,疼得她眼前发黑。
“妈的,挡路!” 男人趔趄着扶着墙,西装裤上沾着呕吐物的黄斑,金表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他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脚步声咚咚地消失在走廊里,留下满室的酒气和劣质香水味。
小芳趴在冰凉的瓷砖上,后腰像进烧红的铁丝,每动一下都疼得牙齿打颤。她想爬起来,手指却摸到地砖上的黏腻液体,不知道是客人泼的酒还是自己的冷汗。
隔间门板上满是歪歪扭扭的字迹,“丽丽我爱你” 旁边用口红画着丑陋的,像她老家墙上被雨水泡烂的年画。小芳盯着那些字,视线渐渐模糊,后腰的疼痛顺着脊椎往上爬,钻进太阳穴,让她想起被拐那天,后颈挨的那一棍也是这样的疼。
“还不快打扫!” 保洁组长的声音像扫帚柄砸在铁皮柜上,小芳慌忙撑起身子,后腰的剧痛让她差点喊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组长踩着高跟鞋从镜子前走过,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捏着鼻子,“真是晦气,客人吐的东西赶紧清掉。”
镜子里映出小芳的脸,额角的淤青还没消 —— 上周端茶水时被领班打的。她下意识地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想遮住后腰,却疼得倒抽冷气。镜子里的自己像株被踩烂的野草,眼睛里的光比厕所灯泡还暗。
打扫完男厕时,她的裤腿己经被地上的污水浸透,贴在小腿上冰凉刺骨。后腰的疼越来越沉,像坠着块湿泥巴。路过员工通道时,她看见 A 牌的丽丽被两个男人簇拥着走过,亮片裙在灯光下闪得刺眼,东山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后腰上露着精致的纹身,和自己青紫的伤痕形成两个世界。
宿舍在娱乐城最顶层的阁楼,铁皮屋顶被雨水打得咚咚响。小芳摸黑爬上床,上铺的兰兰翻了个身,磨牙声像老鼠在啃东西。她背对着墙躺下,后腰一碰到硬木板就疼得蜷缩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带着股铁锈味。
枕头底下藏着半张火车票,是她被抓那天从口袋里扯下来的,边缘被汗浸得发脆。小芳悄悄摸出来,借着从气窗透进来的霓虹灯,看着上面 “东莞东” 三个字。离开家那天,娘往她包里塞了六个煮鸡蛋,说城里的鸡蛋贵,现在那些蛋壳大概早就被丢进哪个垃圾桶了。
后半夜疼得实在睡不着,她爬起来蹲在楼道里。消防栓的玻璃碎了半块,露出里面红色的水管,像根淌血的血管。小芳对着月光掀起衣服,后腰的淤青己经从青紫色变成发黑的紫,像块腐烂的茄子。她想起家里的药酒,用生姜泡的,擦在伤口上辣辣的,却能止疼。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小芳慌忙放下衣服。是陈默提着垃圾袋经过,他的白衬衫袖口沾着点红酒渍。“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醒什么。
小芳摇摇头,指尖抠着墙皮上的霉斑。陈默的目光落在她发白的嘴唇上,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药膏扔过来:“云南白药,偷偷擦。”
药膏掉在地上,滚到她脚边。小芳捡起来时,听见陈默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药管上的字迹被磨掉了一半,她捏在手里,冰凉的塑料壳让掌心的汗渐渐干了。
天快亮时,她才敢回到床上。把药膏藏在床垫下,挨着那半张火车票。后腰的疼还在钻心,但手里的药膏像块小石子,在绝望的深潭里激起点微弱的涟漪。
第二天打扫包厢时,她看见卢新陪着个戴金链的男人走过,西装革履,皮鞋亮得能照见人影。男人拍着卢新的肩膀笑,声音洪亮得像工地上的打桩机。小芳赶紧低下头,后腰的伤在弯腰时又开始疼,她死死攥着手里的抹布,首到指节发白。
包厢茶几底下有块没熄灭的烟头,她伸手去捡,后腰的剧痛让她差点栽倒。透过包厢的镜子,她看见自己的影子缩在角落,像粒被人踩进地里的尘埃,连疼都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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