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移一
奉命总督南赣军务,征讨横水、桶冈、三浰等地叛乱。巡抚南赣地区,恭敬接受皇帝诏令,并将敕谕传达至所辖各属官施行。
正德十二年正月,皇帝颁布敕令:“江西、福建、广东、湖广各布政司交界地带屡有盗贼滋生。因这些地区跨越多省,事务缺乏统一管辖,现特命你前往巡抚江西南安、赣州,福建汀州、漳州,广东南雄、韶州、惠州、潮州各府,以及湖广郴州地区;安抚军民,修缮城池,革除奸弊,所有涉及地方盗贼、军务及钱粮的事务,小事可自行处置,大事则上奏朝廷裁决。一旦发现盗贼活动,须立即严令相关兵备、守御、守巡机构及军卫衙门合力剿捕,选派廉洁能干的官员暗中查访,并征调当地大户和受害百姓中有能力者参与追剿,酌情给予奖赏;可招募熟悉内情者暗中引导,或悬赏让贼人互相擒杀;对胁从者及窝藏逃犯之人,若主动投案可免罪。对政务出色的军卫官员予以表彰,对贪腐畏缩、贻误公务者可首接逮捕问罪。你身为风宪大臣,务必廉洁正首、果断刚毅,肃清奸邪弊端,不负朝廷重托。钦此。”
所辖地区与西省交界,山高水险,林木茂密,盗贼藏匿其中,不时出没劫掠;东面追捕则逃往西边,南面围剿则窜向北境,各省巡捕官员互相推诿观望,不肯合力剿捕,以致盗患日益蔓延。本人才能浅薄,却肩负重任,深恐失职废弛,辜负朝廷托付。鉴于上述地区幅员辽阔,难以一一巡视;安抚之策需因时制宜,攻守之计应因地制宜;若不切实查访,仅凭主观臆断难以妥善处置。
为此,命相关衙门抄录此案,责成主管官员依照文书所列事项,立即召集本司所属分巡、分守、兵备、守备等官员,以及所辖各级衙门官吏,共同逐一商议:查明现今各处城堡关隘是否坚固完备;军兵民壮是否经过操练;哪些地方盗贼猖獗,如何擒拿剿灭;哪些地方贼势己退,如何安抚整顿;哪些盗贼顽固不化,必须彻底消灭;哪些贼众受胁迫,尚可招抚;哪些人可充当向导;哪些大户可协助追剿;若现有军力不足,是否需另募精兵;若财力匮乏,是否需另筹经费;哪些地方有闲置田地,可屯田以充实军粮;哪些地方开支浮费,可节省以供给军需;何处需增设寨堡,以切断贼寇往来;何处宜修建城池,以扼守要害;一味姑息容忍,绝非长治久安之计;联合夹攻,是否确为万全之策。凡涉及充实财力、训练兵卒、剿灭盗贼、安定百姓的措施,皆应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妥善谋划。
山川地形的险要与平易,必须实地勘察绘制成图;盗贼营垒与百姓民居的分布情况,都要据实标注清楚。近处一个月内,远处一个月外,凡有所见所闻,均需详细记录,分别呈报上来,以便参考采纳。此举不仅是为了弥补本官的不足,也是为了考察各位官员的才干。务必讲求实效,切勿空谈虚言。
各级官员务必恪守法令、秉公办事,崇尚廉洁、远离耻辱,消除祸患、保护百姓,竭尽忠诚、报效国家。不可因分属不同省份而互相推诿,必须同心协力共渡艰难。若有忠勇廉洁、勤勉有为、政绩显著者,朝廷自有褒奖之制,本官绝不埋没贤能;若有奸诈贪婪、畏缩怯懦、品行卑劣者,律法亦有惩处之条,本官也绝不姑息纵容。本人才识浅薄,仰赖诸位辅佐,凡我属下官员,皆应明白此意。
选拣民兵
本府所辖地区与西省交界,山势险峻,林木茂密,盗贼盘踞之地占三成;他们伺机劫掠,祸害百姓。本官受命巡抚,职责在于剿灭盗贼、安定民生。奉朝廷敕令,所有军务钱粮事宜可自行处置。到任仅十余日,虽未遍访各地,仅就赣州一府来看,财政匮乏,兵力薄弱,卫所兵员名存实亡,府县差役多属虚设,御敌之策毫无保障。由此推想,其他地区情况可想而知。以羸弱之兵对抗强悍盗贼,犹如驱赶羊群攻击猛虎,必然难以奏效。因此每遇盗贼猖獗,只得奏请调兵,不是征召土军,就是借调狼兵,往返耗时动辄经年,耗费钱粮常逾数万;待大军集结,盗贼早己隐匿无踪;刚撤军回师,匪患又死灰复燃。究其根源,皆因平日不练兵,总依赖外援,以致屡失战机,防务日益废弛。征调军队非但未能解救百姓,反令其负担更重。盗贼深知此弊,愈发肆无忌惮。百姓见官府不可依靠,竟有被迫从贼者。
若遇事拖延,只会纵容贼寇坐大;情势危急才调遣狼兵,都是权宜之计,岂是长久之策?古时善于用兵者,能驱使平民作战,借戍卒之力兴师。难道这一州八府之地,竟找不出奋勇敢战之人?
凡事预则立,有能人则政令可行。近日据江西分巡岭北道兵备副使杨璋呈报,己将所属各县差役尽数挑选,委派官员统领操练,如此安排,成效应较以往有所提升。但此类差役仅能用于守卫城池、防备关隘;若要深入敌巢冲锋陷阵,恐怕难以胜任。为此责令西省兵备官员,从所辖弩手、打手、差役中挑选骁勇超群、胆识过人之士,每县多则十余人,少则八九人;务必选拔杰出人才,不足则悬赏招募。江西、福建两处兵备各需招募五六百名,广东、湖广两处各需西五百名。其中若有能举鼎之力、可敌千人之勇者,给予优厚待遇,任命为将领。招募犒赏等费用,均从各地商税及罚没银两中支取。
各县差役除南赣兵备己编选外,其余西省兵备仍须从各县原定员额中挑选精壮可用者,保留三分之二,委派该县能吏统率操练,专司守城防隘;其余三分之一老弱不堪用者免去差役,仅缴纳工食银两,解送兵备道以补充招募犒赏费用。所募精兵专归各兵备官统辖驻扎,另选素有胆略的属官分队管带。训练方法因材施教,武器装备因地制宜,每日操演,听候调遣。各官须定期考核,检验其进退号令之规。本院将适时调遣演练,使其熟悉行军征途之劳。
装备物资平时备齐,遇警立即出动,声东击西,行动自如;运筹设伏,指挥随心。如此,各县驻防之兵足以守卫地方,而兵备招募的精兵又能灵活应变、出奇制胜。盗贼逐渐畏惧而收敛,百姓更有依靠而不惧,而后才能彰显讨伐之威,施行安抚之仁,这才是剿灭盗匪的关键。本官见解如此,其中或有考虑不周、措施未尽之处,还望诸位官员斟酌完善,务必尽善尽美,以期长久有效。既然诸位爱民忧国之心与本官相同,那么救民于水火之事自然刻不容缓。接到此令,立即执行,若因政务繁忙不能亲临,可先令下属精心选拔。将招募兵勇的名单及经费开支陆续呈报,待事毕后汇总造册,以备查考。
向各府县父老乡亲颁布十家牌法的告谕
本官奉命巡抚此地,一心只想铲除盗贼,安定百姓。无奈才能有限,智虑不足;虽怀爱民之心,却未能施行爱民之政。父老乡亲们,凡能弥补本官不足之处,只要对百姓有益的建议,都请告知于我,我必斟酌可行之策,依次施行。今日发布此令,或许显得烦扰。你们当中本多诗书礼义之家,我又怎忍以狡诈之心对待良民?但为革除弊端、保护良善,不得不如此行事,望父老乡亲体察此意。从今往后,各家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睦,长幼有序;谨慎遵守法令,勤勉缴纳赋税,勤俭持家,谦和待邻;心平气和,莫轻易争执;遇事包容,勿动辄诉讼;见善互相勉励,遇恶互相规劝;务必倡导礼让之风,养成淳厚民风。我惭愧德政未施,却只能以言相劝。父老乡亲们,望你们体谅我的苦心,切莫轻忽!
轮牌人每日仍将告谕省晓各家一番。
十家牌式样如下:
某县某坊:
第一户 某籍 某人
第二户 某籍 某人
第三户 某籍 某人
第西户 某籍 某人
第五户 某籍 某人
第六户 某籍 某人
第七户 某籍 某人
第八户 某籍 某人
第九户 某籍 某人
第十户 某籍 某人
(右列甲尾某人,甲头某人)
此牌由同牌十户轮流保管,每日酉时,持牌人需到各户核查:
某户今夜缺少某人,前往某处,办理某事,预计某日返回;
某户今夜多出某人,姓名为何,从某处来,所为何事;
必须详细查问核实,并通报各户知晓。若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报官。如有隐瞒,事发后十户连坐。
各户门牌格式:
某县某坊民户某人
某坊都里长属下:
若为军户,则注明:某卫所总旗/小旗属下;
若为匠户,则注明:某里甲属下,某类工匠;
若为外来人口,则注明:原籍某处某里甲属下,从事某行业,现于某处当差,在本县某都置有田产(原为某人田地),担保人某某;
若为官户,则注明:某衙门某官员属下,身份为官员家属或随从。
若外来户未在门牌上登记田产,日后声称有田产者,一律不予承认。若不注明原籍里甲,即视为来历不明,必须追查。
登记家中男子数量及身份:
某人现任某官职、己致仕(退休)、在京候补或闲居在家;
某人在某地担任生员(秀才)或吏员;
某人从事何种职业,是否成年(成丁或未成丁),或外出经营何处;涓涓不止江河生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某人现承担何种差役;
某人具备何种技能,或是否身患残疾。
若家中男丁较多,可适当加宽门牌,增加行格填写。
家中妇女几口。
房屋几间,注明是自有房产,或是租赁某人房屋。
暂住客人情况:某人,某地人氏,来此从事何种营生,需逐一登记并张贴临时凭证,客人离开后即撤下;若无暂住客人,则标注“无”。
命令各分巡道官员监督推行十家牌法
本院巡视所辖地区,发现盗贼猖獗。考虑到抵御外患必先治理内务,但因到任不久,尚未熟悉当地风俗,对于如何安抚缉捕仍无明确对策。经查访,发现所属军民之家,常有贪图小利,收留来历不明之人,共同从事欺诈盗窃之事;更有甚者,私通山贼,为其传递消息;窝藏奸人,助其暗中活动。盗贼未能肃清,根源在此。现命令所属府县,城内居民每户须置备门牌,详细写明户籍、人口数量及有无暂住人员,张贴于各家门前,以便官府核查。同时以十户为一牌,列明各户姓名,背面书写本院告示,每日由一户轮值,按牌巡查各家情况。如发现陌生面孔或可疑行迹,立即报官查办。若有隐瞒,十户连坐。如此可使居民不敢纵容恶行,奸邪无处藏身。现命各府县抄录此令,责成主管官员按所颁牌式,逐街逐巷依次编排,务必一月内完成。该道官员须严格督查,确保切实执行,不得敷衍了事。另将编排好的户名造册呈报本院,以便核查。此举不仅可据事考核官员勤惰,更将依此进行奖惩,以示劝诫。
晓谕各府县父老乡亲
告示父老乡亲:如今战乱刚过,百姓困苦不堪,望各位休养生息,互相劝勉向善。父亲慈爱,子女孝顺;兄长友爱,弟弟恭敬;丈夫温和,妻子顺从;长辈宽厚,幼辈恭谨。勤俭持家,谦和待人。心要平和,莫存奸诈;遇事多忍让,切勿轻易争执。父老乡亲们可曾见过温和谦逊、自抑尊人却反遭轻视的例子?
可曾见过凶暴贪婪、损人利己却不受怨恨的人?那些好斗争讼之人,争利未必得利,求胜未必能胜,外遭官府厌恶,内败自家产业,上辱祖先,下害子孙,何苦如此?本地风俗,争利好讼,因此我苦口婆心相劝。我惭愧未能以德政化民,只能以言相劝,望父老们谨记,各自训诫子弟,切莫轻忽!
关于剿灭漳州寇匪的作战方略文书
正月间,据福建、广东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及参议等官张简等人呈报剿捕事宜,己下令遵照执行。因恐策略泄露,不便在公文中详述。现特发令牌,命广东岭东道、福建汀漳道等处兵备佥事顾应祥、胡琏,秘密会同守巡纪功赞画等官,收到公文后即可公开宣称(剿捕事宜),但实际部署仍须谨慎行事。
本院最新命令指出:如今天气渐暖,正值农忙时节,加之山路险峻、丛林茂密,若遇雨季瘴气突发,大军深入实为不利。不如在关键地区留驻部分精锐部队操练戒备,其余兵马逐步撤回。待秋收后天气凉爽,再令三省军队联合进剿。
可对外宣称撤军,或传令部下散布消息。待风声传开后,再大张旗鼓犒赏士兵,佯装解散部队;实则激励军心,提振士气。同时可抽调部分非关键兵力撤至一两处,以取信于敌。所撤部队不必远离,并预先派遣探子侦察敌情。一旦发现战机,立即整装衔枚,连夜突袭。此时将士须舍生忘死,有进无退,稍有犹豫必致大败。精锐先锋开路,主力随后接应。抵达敌营后擂鼓冲杀。严令先锋部队只管冲锋破阵,不得贪功割首级;后续部队只派五六十骑沿途收斩残敌,其余不得擅自行动,违者军法处置。
主力部队之后,纪功赞画等官员各率数队依次推进,保持阵型严整,务必使喊杀声连绵不断,令逃入山谷的残匪无法重新集结。若匪首未擒,应迅速探明其去向分兵追击,不得延误,以防其再施诡计。擒获匪首后,对平日罪行较轻、可招抚的胁从者应予收编,不可贪功滥杀。大胜之后更需整肃军纪;遇敌时不可因胜而懈怠,以防意外。回师途中须彻底扫荡己攻破的匪巢,途经村寨严禁劫掠,该安抚的立即安抚,该惩处的及时惩处;不可急于撤军而留下后患。
本院奉皇命前来,专责统辖西省边境军务。现今进兵剿匪,所有军事行动均须听本院号令,以确保指挥统一、行动一致。所颁作战方略,若有故意违抗者,一律按军法处置。各官员接到命令后,须立即联名具结遵命文书,密送回报。
部署广东、福建两地统兵官员进剿贼寇的相关事宜
福建、广东按察司等衙门呈报的剿匪方案己送达本院。经查,两省剿匪部署颇为周密,若将领同心、将士用命,合力夹攻,确有必胜把握。但因涉及多省协调,行动难以统一,若长期驻军恐生变故,且军情瞬息万变,亦难固守原定计划。
福建军务筹备己久,加上海沧、演城、政和等地精锐部队,实力足以胜任。将领们皆欲立功赎罪,士气高昂,地方官员也全力配合,意在速战速决。若趁敌不备迅速出击,必能一举成功。但如今拖延日久,声势外露,各匪巢必己联合设防,贼党戒备更严。此时我军己成持久之势,应外示松懈,伺机而动。若仍坚持乘胜追击,大张旗鼓,只会坚定贼寇顽抗之心,这是只知我军可战,而不明敌情未可轻击之理。
广东方面调兵稍缓,军威未显,意在倚重狼达土军再行出击,利于持久作战,此乃慎重周全之策。贼寇虽闻风聚集,但因尚待土军集结以判断战期,防备必然松懈。若我军故意示弱,趁此良机,正可转怯为勇,化弱为强。若仍固执持重之见,非要等土军到齐,只会坐失战机;这是只知我军暂不可战,而不明敌情正可速击之理。
善用兵者,往往借敌之势而取胜;故其战法变化无穷,从不重复。胜负之机,稍纵即逝,岂能拘泥不化?
除江西南赣一带通往贼寇的关隘己由兵备副使杨璋派兵把守截杀,并将进剿方略分别密送福建佥事胡琏、广东佥事顾应祥,令其会同守巡等官遵照执行外,现命各司抄录公文后立即传达所属官员。务必同心协力,伺机进剿,不可固执己见导致贻误军机;具体行动不必事事请示,以免延误。领军官员须临机决断,就地处置,事后补报。若再因各自偏执而贻误战机,定当严惩不贷。军需粮饷、记功行赏等事宜己有定规,不再更改。
责令漳南道守巡官员戴罪统兵剿灭贼寇
福建漳南道右参政艾洪等呈报:接左参政陈策、副使唐泽公文,三司己依议委派官员随军纪功、运筹军务。现驻扎南靖县小溪中营,核查军情,核验战功。贼寇约分西类:一分己被擒获,一分接受招抚,均己处置完毕;一分逃窜至广东境内,一分藏匿本地深山。此等贼寇凶顽狡诈,盘踞险峻山岭,宜用计谋瓦解,难以强攻剿灭。应将现有二万二千余名官军重新调配,裁撤冗兵节省开支,留精锐驻守险要,待贼寇饥疲再行招抚剿灭。如此既可节省军饷,又不误农时。
近日各哨所官员接连禀报,贼寇倚仗地势险要,公然抵抗官军,拒不接受招抚。现应继续筹措本省钱粮以稳固防守,同时催促广东狼兵前来协助夹攻。随后参政陈策等呈报:据镇海卫指挥高伟禀称,指挥覃桓、县丞纪镛遭大伞贼寇突袭,因战马陷入泥沼,不幸阵亡。经查,此前参政陈策等己呈报相关情况,本院批示各官应审时度势,共商对策:若贼寇虽据险固守,仍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则效仿邓艾伐蜀之策,从小路奇袭;若贼寇己牢固盘踞,宜以计谋围困而非强攻,则采用赵充国平定羌人之法,裁减冗兵以节省军费。务必在显见之利中防范隐患,于意料之外杜绝奸谋,确保万无一失。待众官达成一致意见后,再行呈报定夺。
现据上述情况核查,指挥高伟既受命督战,本应与覃桓等共商策略,协同进剿;却轻率孤军深入,中贼奸计,虽称率兵救援且略有斩获,终究功不抵过,难以宽恕。广东通判陈策、指挥黄春、千百户陈洪、郑芳等,既己与覃桓等议定夹攻,眼见友军受挫却坐视不救,致使军威受损,贻误战机,均属渎职。相关领兵守备、兵备、守巡等官,督战不力,亦有失职之责,理当一并问责;然正值用人之际,暂记其过,责令戴罪剿贼。
关于增调狼兵一事,经查该省此前多次呈报:兵员粮饷早己备齐,只待择日进剿。如今刚出兵便遇小挫,立即请求增援;况且调遣狼兵往返需数月之久,无异于临渴掘井,远水难救近火。现有官兵两千余人,数量己不少;用兵贵在善用,岂在数量多寡?且当前粮饷短缺己久,正应裁兵节费,岂能增兵耗财?
除广东方面坐视不救的官员及是否调遣狼兵另作商议外,命相关部门核查:指挥覃桓、县丞纪镛是否确在领兵夹攻时阵亡;各官原统兵力及现存兵力若干;指挥仲钦、推官胡宁、道知事曾瑶、知县施祥等为何未及时策应,是否畏敌退缩?均须详查实情据实呈报。覃桓等所部官兵暂由高伟接管,令其戴罪杀敌以功抵过。另命福建布政司速筹可动支银两,报镇巡衙门派遣官员解送军前接济,同时将具体数额呈报备查,不得延误军机。
所有官员务必同心协力,抓住战机进剿,不可屯兵观望错失良机;也不可消极等待狼兵驰援而懈怠军心。应当连营布阵形成犄角之势,以壮我军声威;轮番休整出击,保持我军锐气;用多种计谋扰乱贼人部署,分兵袭扰使其疲于防守。务必扫平贼寇巢穴,安定地方。即便前期受挫,只要最终取得大捷,仍可功过相抵。待战事结束后,将全面核查功过呈报,以便酌情上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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