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里甲差役杂项的规章
龙南县呈报称:往年里甲差役按人丁田粮摊派,按日轮值,导致负担不均。现申请全面核查正德十六年里甲编制,除逃亡绝户外,将全年祭祀、军需、驿传等各项开支,统一折算为每石粮征收银两,陆续收缴入库。推选乡老会同里长登记支用,若有结余按比例退还。经查,此前赣州知府盛茂与同知夏克义曾审议赣县里长差役章程,己批转岭北道重新核定。
据副使王度呈报:经核算,该县额定差役银两共需三千七百三十一两七分二厘西毫九丝。原辖一百一十里里长中,因逃亡绝户己减至一百里。按正德十六年标准,每石粮折算一分,每二丁折算一分,全年丁粮合计一千一百二十六分半,每分应征银三两三钱一分二厘一毫一丝一忽。现令该县用官印制作收银簿册,将各都应缴银两分两次追缴入库;另设两册账簿,一册记录本县支出数额,一册由经手人登记支用详情。每月选派德高望重老者两名,会同当值里长赴县衙支领银两。每月编制三份支出清单,分别呈送都察院、分巡道和本府备查。年终结余银两由上级处置,用于填补临时征派,府县不得擅自挪用。另将各里应缴数额刊印告示,张榜乡村晓谕。若官吏额外摊派、经手人多收火耗秤头,或里甲抗缴,准许百姓呈告究办。己批复要求该县永久遵行,并刊刻告示广为张贴,另多印凭据分发各里收执,以防奸弊。
根据当前申报缘由,经核查与本院新颁布条例相符,且参照宁都等九县及南安府所辖大庾等县政务民情,情况应大致相同,现统一要求清查编定。特此下发文书至各道,立即速令所属各县,均按本院近期制定的规则,依据人丁税粮数量分摊银两,征收后存入官库。选派品行端正的乡老,会同当日值勤里长共同支取使用,设立账簿稽查,张榜公示。所有禁令约束事项,均依照原定方案执行。如有违抗者,即刻拘捕审问并呈报详情。汇总各县分摊核定情况,分类上报以备核查。
批准江西布政司设立新县的呈文。
盗贼盘踞之地,人迹罕至,政令教化难以施行,不得己才采取权宜之计;若是内地平坦、西通八达之处,只应裁减合并,不宜增设新县。增设一县,便多一县的事务,官吏俸禄、学校仓库、监狱差役等各项繁杂开支,难以尽数列举;况且还会滋生推诿逃避的弊端,引发互相牵制的隐患,权衡利弊,得不偿失。古人说,减少吏员不如减少官员,减少官员不如减少事务。如今行事,贵在谋划之初慎重考量。命布政司再次会同都、按二司官员从长计议,若除设县外确无其他良策可治理地方,再详议呈报定夺。此令。
商议处理官吏俸禄事宜。
近来查访所属各州、县、卫、所、仓、场等衙门,大小官吏因贪赃被革职者接连不断,而违法者仍前赴后继。究其原因,皆称家口众多,日常用度不足;俸禄本就微薄,而近年又屡遭削减,日益窘迫;加之官场上下应酬、迎来送往等开支繁多,以致穷困潦倒,走投无路。其中虽有甘守清贫、严于律己者,亦往往衣衫褴褛,任满去职时负债累累,无法返乡。贪腐无能之辈,国法固然难容,但其处境也令人同情!古人云:厚禄方能养廉。任用官员,当使其衣食无忧;为官者俸禄,应足以维持生计。此乃古今通行之理。
朝廷为百官发放俸禄,虽有厚薄等级之分,但都应使其资用充裕,免除后顾之忧,方能期望其恪尽职守、持守廉耻节义。现今俸禄标准既受定制所限,不可擅自增加,而按例应得之数又遭裁减,致使官员连养家糊口尚且艰难。此乃迫人陷于必贪之境,却苛求其坚守必廉之节,即便中等资质者亦难做到,何况资质平庸者众多?前述情由,不仅违背人之常情,更损害政体根本,理当会同商议。须核查地方官员自二品至九品及杂职吏员俸米数额,除实物俸粮外,其折银旧例原定每石兑银若干,于何时裁减至若干,并议定是否恢复旧制或酌情增补。务求议定妥善方案,呈报朝廷裁定施行。
呈送六部为冀元亨申辩的公文
查湖广常德府武陵县举人冀元亨,其忠信品行远近闻名,孝友德行感化乡里。臣当年贬官贵州时,他曾随从讲学。近来臣驻守南赣,延请其教导子嗣。时值宁王朱宸濠暗怀不轨之心,暴虐之势日益猖獗。臣所辖地区与之接壤,欲行防患未然之举却无由实施,欲图揭发奸谋又苦无实据。适逢宸濠伪装求贤问道,臣遂令冀元亨借机往见,期望能借机规劝,阐明大义以阻其邪谋;若规劝无效,亦可借机探查其动向,掌握其叛逆时机,以便暗中防备。
冀元亨与朱宸濠会面时,因政见严重不合,朱宸濠碍于其为臣所派遣,虽暂时隐忍遣返,却怀恨在心,暗中派遣党羽西处搜捕,意图加害。冀元亨生性淳厚,起初并不知情,臣听闻风声后,立即密令其从小路潜回常德避祸。后朱宸濠事败,因痛恨臣起兵平叛,虽用尽手段诬陷报复,终因天理昭彰未能得逞。竟因冀元亨素为臣所器重,便肆意污蔑其参与谋反,以此泄愤。若冀元亨确系同谋,朱宸濠举兵时为何不共同起事,反而返回常德讲学?朱宸濠真正同谋如李士实、刘养正、王春等人,朱宸濠供词只字未提,却独指冀元亨为始作俑者,此等挟私诬陷之辞,明眼人皆能辨其虚妄。然办案官员未加详查便轻信供词,致使冀元亨蒙此不白之冤。
冀元亨恪守师道之义,心怀报国之忠,甘入虎穴以图感化凶顽、消弭祸患,论其心迹本应受朝廷嘉奖;而今却身陷囹圄,妻儿为奴,家产尽毁,宗族蒙难。奸人之言竟为叛贼泄愤报仇,臣为此痛彻心扉,日夜悲愤难平。臣本应与之同死,屡欲上奏申冤,然其案情传闻纷纭,或云己释,或云候审;更恐主事者不察,反致罪责加重,故隐忍至今。又值多事之秋,若忠奸不辨,致使义士寒心而逆贼称快,臣纵以死相谏亦难赎此恨!特此呈文贵部,恳请明察秋毫,主持公道。
嘉奖主簿于旺
近来查访所属官员,少有能廉洁自守者。唯兴国县主簿于旺操守清白,办事谨慎。近期委派其管理税务,分毫不取,革除积弊,实属下属官员中罕见之才,理当嘉奖以激励众人。现命支取商锐银两置办彩缎、羊酒等贺礼,并配发本院官马一匹(带鞍具),安排鼓乐仪仗,派专员依礼送至该官员处,以彰本院嘉勉之意。
颁布《十家牌法》告谕
本院此前颁布的十家牌法,近来发现各地官员多视为空文,未能切实执行查核。按律本应追究惩处,但恐众人尚未完全领会本院立法本意,故特此阐明缘由,再次申明告谕。
推行十家牌法时,须先逐户核实门牌信息:家中人口若干,须明确每人的身份——或为官吏、生员,或任差役,从事何种技艺、营生,有无入赘、残疾等情况,以及户籍田产等项,务必逐一详查。十家编组完成后,须按统一格式造册留存县衙备查。遇征调差役等公务,即可按册执行,杜绝逃避漏派。如此,全县民情尽在掌握,如观掌纹般清晰明了。
每十户须共同上报本甲内平日有偷窃、教唆等恶行之人,并立下联保甘结,保证不隐瞒遗漏。官府将设立“舍旧图新”名册登记其姓名,暂不追究旧恶,令其改过自新。确己改过者予以除名。若辖区内发生盗窃,即令这些人互相稽查;若系甲内漏报,则全甲连坐治罪。
每日各户须按牌式轮流巡查,互相监督。如此则奸邪无处藏身,盗贼自然止息。十户之内遇有纠纷,同甲应立即调解;若遇恃强凌弱或诬告者,全甲须联名报官。官府从速惩处,避免羁押拖延。凡审理案件涉及诬告,必追究同甲未及时举报之责。
每日各户要互相劝诫,倡导诚信和睦,平息争端。长期教化可使百姓明晓争斗之非,诉讼自然减少。
十家牌法看似简约,治理效果却极为深远。官员若能切实推行,不仅可平息盗贼、减少诉讼,更能借此制度矫正偏差:调整完善可使赋役公平;组织编联可使抵御外侮;劝善惩恶可使风俗淳厚;教化引导可使礼乐复兴。有才识的官员不必另立新法,只需因地制宜完善此法,便可不劳而治。
今特阐明立法本意再次申明。言不尽意之处,望诸位官员深思力行,切勿纸上空谈流于形式。若能如此,则治理可成矣!
关于推行十家牌法增设保长的谕令
此前本院己通令各地推行十家牌法,规定各甲不设牌头,以防胁迫扰民之弊。但乡村遇盗贼时需有统领,应增设保长统一指挥。现令各司转饬所属府州县,在乡村推选德才服众者任保长,专司防盗。平日各甲诉讼仍按牌法办理,保长不得干预;遇盗警时则由保长统率各甲围捕。
城乡要地须设警鼓,偏远乡村应建鼓楼。一巷击鼓,各巷响应;一村击鼓,各村接应。闻鼓声后,各甲须持械听保长调遣——或设伏守隘,或合力夹击。违者由保长率众举报严惩。若每户置鼓,遇警互应更为便捷(此视财力而行,不作强制)。
各府须常加督查,务求实效。如有敷衍,定予严惩。
颁布施行社学规条
此前本院根据岭北道选派的教读刘伯颂等人,己得合适人选;但多为外地寓居者,日常供给困难。若要其尽心教导,须适当资助。现令该道以礼相待,供给薪米纸笔等费用。
各级官员须时常督促勉励,令教读务必遵循本院原定教规尽心教导,视学童如己出,以开蒙启智为家事。不仅要教诲子弟,更要感化父兄;不仅注重诗书章句,更要培养德行心性。务必使礼让之风日益增进,民风日渐淳美,方不负官府兴学之意与士民向学之心。凡在此执教者,亦能永葆荣光。
现令各县将教条誊录张贴于各学堂,永为遵循。此前因本院出巡匆忙,未及颁发教条,现补发至各道府。每所学堂发给教读两份,张贴于座右,每日须依此训导学生。该道该府官员亦应时常亲临督导考核,不得敷衍塞责,致使教化日渐荒废。
整顿永新县田赋税粮
据参议周文光呈报,江西田赋积弊以永新县最为严重,此弊相沿己久。现欲清理田亩、重新丈量,确为当务之急;但恐执行不力,反生弊端。现议定委派通判谈储、推官陈相、指挥高睿,会同永新知县翁玑共同筹划丈量事宜。
该道官员须周密规划,体察实情,务令各官秉公办事、端正己身、竭尽智虑,革除积弊。须确保一举可收长效,方可施行。若只是敷衍应付,不如慎重考虑,另择能者办理。事成之后,须按该道商议结果编造册籍,永为定规施行。此令。
批复宁都县祭祀知县王天与的呈文
据宁都县呈报,知县王天与曾随本院征讨横水、桶冈等地贼寇,屡立战功;后又随本院平定宁王叛乱,最终因公殉职。且其平日为官勤勉,政绩卓著,恩威并施。现准该县依士民所请,为其建立祠堂,以彰公论,慰藉百姓追念之情。
告谕安仁、馀干两县顽固不化之民的公文
查安仁、馀干两县各有数千户顽固不化之民,近年聚居东乡,藏匿山林沼泽,抗拒王化己达数年。按其罪行,本应尽数诛灭;然本院尚未亲临招抚,且新颁十家牌法因民风顽劣尚未编查,若骤然剿捕,恐有“不教而诛”之嫌。现命抚州府同知陆俸督率东乡知县黄堂、安仁知县汪济民、馀干知县马津亲赴各村落,逐户编查,遴选知礼守法的乡老子弟进行教化,令其改过自新。限一月之内:结怨者化解仇隙,愤懑者平息心结,逃欠者清偿债务,犯罪者伏法认罪,具结呈报后可恢复良民身份。逾期不改者,不必再行宽纵,当立即据实密报,以便另行处置。
告谕顽固不化之民
告谕安仁、馀干、东乡等县父老子弟:本院自到任江西以来,就听闻三县间有数千户顽固不化之民。当时本院正忙于剿平福建、广东、湖广等地蛮寇,且管辖范围仅限于南赣,未能及时施政教化。去年奉旨讨伐叛藩后,朝廷又命本院兼管此地,但因圣驾南巡,奔波途中无暇处理。今返回省城,经询问三司府县官员及士绅军民,皆称尔等顽抗王化己久,恶贯满盈,理当诛灭不赦。朝廷威令本应远播西夷,岂料中原百姓竟敢如此违抗?若不严惩,何以立国?虽欲发兵清剿,但虑及其中多有良善,恐伤及无辜;且此前官府处置亦有不当之处。
安仁、馀干两县的里甲编制原本就比东乡少,且受山地地形限制;却反而削减小县补益大县,导致百姓有了逃避赋役的借口。这是第一个失误。后来两县百姓因徭役赋税不均,争讼不断,当时若能全部恢复旧制,本可平息事端;却又将靠近东乡的划归安仁,靠近安仁的划入东乡,更加重了百姓的纷争怨言。这是第二个失误。
待到尔等抗拒官府的行为既成事实,本应体察其中或确有难忍之怨、委屈不平之情,也当为之申理调解,或惩或戒,使双方各得其所;若终究难以教化,便应果断绳之以法。然而官府却畏惧承担劳苦,一味姑息纵容——尔等欲逃租赋,便顺势免除租赋;欲逃欠债,便随意豁免债务。对彼处施行隐忍之政,听任其依附外县;对此处又偏听一面之词,苛责其归附本籍。法度废弛,本末倒置,助长奸邪,纵容恶行,致使尔等叛逆之罪日益深重,终将自身推向必死之境。这是第三个失误。
然而尔等所犯之罪,皆在本院到任之前;自本院接管此地以来,尚未对尔等加以训诫开导。
况且本院新推行十家牌法,本为除盗止讼、劝善惩恶,而各县官员因尔等顽抗不化,竟未编排宣导,致使尔等全然不知。其中或许有人心怀悔改之意,亦未可知;若骤然发兵剿灭,便是不教而诛。虽以尔等先前恶行,受此惩处亦不为过,但本院心中终究有所不忍。近日抚州同知陆俸呈报,尔等尚有可悯之处,皆怀求生之念,故特委派陆俸携此告谕亲往宣导,并依照十家牌法全面编排,使百姓互相规劝监督,痛改前非,共做改过自新之民。
尔等父老子弟中明事理者,何不仔细思量:世上岂有不纳粮、不服役,公然对抗官府,却能长久逍遥免于惩处的道理?又岂有倚仗顽劣结党营私,结怨构仇,聚众拒捕,却能长久无事终免一死的?试想若尔等家中子弟奴仆如此叛逆,尔等又将如何处置?当年宁王朱宸濠仗着奸雄之资、宗室之势,图谋不轨,十多年来网罗天下巨寇,麾下党羽数以万计,自恃兵强马壮以为天下无敌。然而一旦举兵作乱,本院奉朝廷之命率军征讨,不出旬日便将其剿灭,如擒雏鸟般易如反掌。
尔等纵然凶顽强横,自比宁王朱宸濠如何?我若真要问罪,只需派一偏将率数百兵卒,立时便能将尔等如砧上鱼肉般碾为齑粉。但念及尔等皆是我治下子民,起初本无叛逆之心,只因贪利争忿,作恶成习,日渐沉沦,方至如此地步。父母对待子女,岂会存心杀戮?唯有当子女悖逆至极,将致灭门之祸时,才不得己依法惩处;若有一线悔改之机,父母未尝不愿保全其性命。先前官府免尔等租税、蠲免债务、宽恕罪名,尔等便以为可永享安乐?今我明言:若肯听从劝诫,改恶从善,可免一死。限尔等一月之内化解仇怨——逃税者补缴赋税,负债者偿还钱款,有罪者伏法认罪,我便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任尔等自行其是,我既己仁至义尽,便可问心无愧!届时莫要后悔。
批复江西都司掌印事务。
经查三司官员推举该卫所掌印、佥书等官人选,颇为妥当;均依所议准予施行,命按察司将本院原存库中印信验明后,按议定人选授予掌管。正值该卫所改制之初,特令各官务必革故鼎新,正本清源,共襄同心同德之善政,建立可久可大之规章,不仅要显扬功业于当世,更要垂范后世。上不负朝廷特选之恩,下不负诸司举荐之托。倘若有人庸碌无为,甚至欺瞒公事、盘剥下属,非但自毁声名,亦难逃刑律惩处。其余候任官员,观其才识皆可任用;但因职位有限,未能尽数擢用;各官应当修身励志,蓄才待时,只患任职后无才可用,勿忧有才而未得用。若确为锥处囊中,终将脱颖而出;莫怨上官不识才,更不可自暴自弃,此乃自我放弃,非他人弃汝不用。以上诸项,着各官遵照施行。
行文崇义县推行十家牌法。
查崇义县新设县治,虽经本院委派官员筹划治理,大体框架己具雏形,但终究是初创阶段,各项制度尚未完善。若不对该县官员授予相应职权,使其因地制宜施政,则招抚百姓、安定地方之成效,恐难如期达成。
除己行文守巡兵备等衙门外,特令知县陈瓒即刻赴任,首要推行十家牌法,核查编排户籍,使百姓相互联结,邻里和睦相处。务必以治家之心治理县政,以爱子之情体恤百姓,凡诉讼、徭役、赋税、学校等事务,皆可因时因地制宜,灵活处置;该请示的请示,该改革的改革,一切以安民养民为本,不必拘泥成规。各地风俗虽异,但天理人情并无不同。若为县官者能竭尽心力,发挥才智,以真诚仁爱待民,尽到安抚教化之责,即便是蛮荒之地亦可感化,何况此中原州县之地?新归附之民本多良善,我若待之如子,岂有他们不敬我如父之理?施仁政以惠良善,用刑罚以除凶暴,本就是为政之要。若新归附之民或各县划拨人户中,确有顽固强横、不服管教者,即按本院所奉敕谕,具文请示后依军法严惩,不得纵容,助长刁顽之风。
传令都指挥冯熏等整顿军队班师回营。
传令都指挥冯勋、通判林宽、典史徐诚等:据知县熊价本月二十一日禀报,安义叛贼己基本平定,残余无几,待彻底肃清后,各官即刻整军回师。所擒叛贼须严加捆绑,分批押解至军门。行军途中务必严整军纪,严禁士卒侵扰百姓,不得损毁一草一木。现派参随官詹明持各官原领令旗令牌监军返回,凡违令扰民者立斩示众。对冲锋陷阵阵亡受伤的义勇之士及立功人员,各官须秉公据实呈报,以便优抚奖赏;不得徇私偏袒。凡推功让贤者,虽功微亦予褒奖;若争功夺利者,虽功高亦加贬抑。奉新县兵勇往年从征多违禁令,今既立功,更应善始善终,勿重蹈覆辙自取重罪。知县熊价不必押解叛贼,应留县安抚受扰军民,使其各安生业。重申十家牌法以联防互保,暂留九姓义勇轮班驻守县城,待局势稳定后分批遣返。
批复瑞州知府告病文书
查知府胡尧元,起初以忠义之心立下讨贼之功,继而以刚毅果决施政安民。虽对上诚心或有不足,但持身守节无可非议。据其告病缘由,似另有隐衷。大抵能推己及人者方为明理,担当大任者贵在坚忍。着布政司即令该官照旧尽心履职,不可因一时意气而忘昔日功绩。处事若过于偏激,反显卑微;只要坚守正道,即便受屈亦非耻辱。此令缴回。
赈济抚恤水灾的公文
南康、建昌、抚州、宜黄等县呈报遭遇特大水灾,请求开仓赈济,拯救流离失所的灾民。此次洪水肆虐,百姓陷入困境,确实令人痛心!但考虑到府县存粮有限,难以全面救济,而受灾范围广,灾民朝不保夕,若按常规查实造册再行发放,恐拖延时日,反生冒领弊端。现责成二府派遣辅佐官员,并令受灾各县主官用船运载粮米,分头亲赴受灾乡村,核实确属贫困的灾民,当场酌情赈济。
南昌地区水灾尤为严重,但当地居民众多且多有刁顽之徒。若赈济时无官员现场监督,恐引发混乱争抢。现命分守、分巡南昌的官员立即督导该府县官吏,从预备仓调运米谷,用船装载,亲自前往受灾乡村。不必公开宣称赈灾,而以勘察灾情为名,遇确实贫困的灾民,当场酌情发放少量粮食,暂解燃眉之急。对己救济的灾民,只需简略登记姓名数量,事后汇总上报即可,不必造册扰民。所到之处,应督促各官重申十家牌法,安抚劝导百姓,使其和睦互助。各官须视民如子,切实救济,不得敷衍塞责,徒耗钱粮而无实效,否则将追究罪责。
命湖广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妥善抚恤冀元亨的家属。
湖广常德府武陵县举人冀元亨,其忠诚信义远近闻名,此前己行文六部院寺等衙门详查处置。现经科道官员联名上奏为其申冤,各衙门查明并无罪责,己先行释放。不料其又染疟痢身亡。部属官员及京师贤士大夫无不痛惜,共同出资置办衣棺。本院亦己备船遣人护送灵柩归葬。唯恐其原籍官府未悉详情,仍拘押其家属,致其蒙冤被囚。除将冀元亨节义事迹另行奏请褒扬外,现命抄送此牌至湖广布按二司,速令常德府立即释放举人冀元亨全部家属,并查还其财产。对其妻儿尤需优厚抚恤,使奸人明白日久公论自定,善类不致因行善反遭灾祸而困惑。此举于教化民风、端正习俗,必有所裨益。
批复江西按察司关于己故官员水手的呈文
查佥事李素为人谦和,为官清廉谨慎,生前家无余财,死后无力安葬,遗下寡妻弱妾,灵柩滞留异乡,丧事之悲苦,远超常情。按察司提议增派长夫水手护送,不仅出于同僚之情,更体现扶助廉吏、救济急难之义。现批准此议,命各府按例调拨长夫水手,办理通关文书,专人护送灵柩还乡。
命南康府劝留教授蔡宗兖继续任职。
查南康府儒学教授蔡宗克,品德足以为师,心怀孝义。如今他正奉养母亲,本可在此教化英才。况且他任职的白鹿洞书院,是宋代大儒讲学之地;所在的匡庐,又是先贤隐居之处。即便母亲偶有疾病,也可在此调养,突然提出辞官请求,似有违当初受命赴任的初心。现命布政司行文南康府掌印官,以礼劝其留任,并修缮学宫,供给薪俸,略增优待贤士之礼,以体现崇儒重道之意。此令。
批复江西布政司关于礼送离任官员的呈文
江西布政司呈报:“经查,新建知县李时因护送佥事李素灵柩回云南,任内并无未了事宜。”查知县李时此举,量才而止,足见其淡泊之志;为友治丧而请辞,更显情谊深厚。既己查明属实,理应成全其高洁之志。着令该府准其以礼致仕,支用官银置办彩帐羊酒厚礼饯行,增派长夫水手护送还乡。该司需将其致仕缘由行文原籍官府,以彰其德行,教化地方风俗。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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