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金融中心 28 楼，“昊宇科技” 的总裁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昊坐在意大利真皮办公椅上，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是 “城东旧改项目” 的投标方案 —— 这是他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拿下它，公司就能从 “中型企业” 跃升到 “行业龙头”。
“王总，张副总那边还在坚持，说这个项目的环保评估有问题，不能用之前的施工方案。”
秘书小陈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他还说…… 要是我们硬上，他就去举报。”
王昊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小陈 —— 他的金丝眼镜擦得很亮，却遮不住眼底的冷意：“张副总？他忘了是谁三年前把他从车间里拉出来，让他当副总的？”
小陈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王昊最恨的就是 “背叛”，尤其是来自自己人的。
王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想起 18 岁那年，在老家的砖窑厂，每天搬 12 个小时的砖，手上的茧子磨破了又长，长了又破。
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离开那个穷地方，一定要站在别人够不到的高度。
张副总叫张建军，是他的老乡，也是他创业时的第一个员工。那时候公司没钱，两人挤在 10 平米的出租屋里，吃泡面啃馒头，张建军总说：“昊子，咱们以后一定要做正经生意，不能赚黑心钱。”
王昊那时候点头，可等公司越做越大，他才发现，“正经生意” 赚的钱，根本不够他站稳脚跟 —— 竞争对手的打压、银行的贷款压力、股东的催逼，哪一样不需要 “特殊手段”？
“把张副总的资料给我。”
王昊转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尤其是他儿子在国外留学的费用明细，还有他老婆去年手术的医院记录。”
小陈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好的，王总。” 他知道，王昊要开始 “说服” 张建军了 —— 用最软肋的方式。
下午三点，张建军被请到办公室。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旧手表 —— 还是王昊当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昊子，你找我？” 张建军的声音很沉，眼神里带着失望。
王昊递给他杯茶，是张建军喜欢的碧螺春：“建军哥，城东的项目，你为什么要反对？”
张建军接过茶，却没喝：“昊子，那个施工方案会污染附近的河流，你忘了我们老家的河，就是因为工厂排污，现在连鱼都没有了吗？”
“我没忘。”
王昊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可你知道拿下这个项目，公司能赚多少吗？足够你儿子在国外读完博士，足够你老婆以后再也不用挤公立医院的走廊。”
他把一叠资料推到张建军面前，
“你儿子这个月的学费，还是我让财务打过去的；你老婆上次复查，也是我安排的 VIP 通道。”
张建军的手攥紧了茶杯，指节泛白：“昊子，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害了附近的老百姓。”
他把资料推回去，“这个项目，我还是会举报。除非你改方案，符合环保标准。”
王昊的脸色沉了下来，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烟丝的焦糊味弥漫开来：“张建军，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砖窑厂搬砖！”
张建军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疼惜，也有坚定：“昊子，我不是忘恩负义，我是怕你走歪了，再也回不来。”
张建军走后，王昊把办公室里的文件摔了一地。
他盯着墙上的 “优秀企业家” 奖状，突然觉得很讽刺 —— 这张奖状，是他去年花了五十万捐给慈善机构换来的，可现在，连自己最信任的兄弟，都觉得他是个 “黑心商人”。
晚上，王昊没回家，去了公司楼下的酒吧。
他点了杯最烈的伏特加，一口灌下去，喉咙像被火烧。
邻座的男人在打电话，说 “我儿子今天在学校得了奖”，语气里的骄傲像温暖的光。
王昊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每次他考了第一名，都会把他举过头顶，说 “我儿子以后有出息”。
可父亲在他 10 岁那年，因为给工厂送货，被超载的卡车撞死，司机却因为 “没钱赔偿”，只判了两年刑。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善良” 和 “老实”，在这个世界上一文不值。
只有钱，只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现在，他有了钱，有了权力，却把最想保护的 “初心”，弄丢了。
手机响了，是小陈打来的：“王总，张副总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 对方说，要是他再敢反对项目，下次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王昊的心脏猛地一缩，抓起外套就往医院跑。
他知道，是竞争对手干的 —— 他们早就想让张建军闭嘴，现在刚好借他的名义动手。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张建军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纱布，嘴角还渗着血。
看到王昊，他笑了笑：“昊子，我没骗你吧，他们真的会来硬的…… 你别担心，我没事。”
王昊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握住他的手 —— 张建军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是当年搬砖留下的，也是这些年为公司奔波留下的。
“昊子，答应我，别用那些歪门邪道了。”
张建军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王昊心上，“我们做企业，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是为了让跟着我们的人有饭吃，让附近的老百姓不受害…… 你要是改了方案，我还是你的兄弟，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好。”
王昊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刚创业时，和张建军在出租屋里，对着窗外的星星说 “以后要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的星星，和现在医院走廊的灯光一样，亮得让人心疼。
家有萌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VLX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