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耳钉又热了，这次不烫，像有人隔着门缝递来一杯温水。我站着没动，可乐剑还插在水泥地里，冷气顺着裂缝往外爬，霜纹在剑身周围画了个圈。
我抬起手，指尖碰了碰耳钉。
“上次你替我快一步，”我说，“这次，换我接住你。”
耳钉轻轻一震，一股蓝光顺着神经往脑子里钻，不是硬闯，是搭桥。意识里浮出一道半透明的数据链，像是老式QQ的进度条，一格一格加载。
记忆自动翻页：便利店冰柜第三层，我抢在黑西装前拿下那瓶冒冷气的可乐；地铁口，我故意把硬币扔进影子里，看穿西装的家伙迟疑半秒——这些事全被点亮了，像游戏通关标记。
数据桥晃了晃，稳住。
一个声音响起，不再是冷冰冰的指令，带了点商量的味儿：“剑交给你，方向由我指。”
“行啊，”我回，“但砍哪儿，怎么砍，我说了算。”
桥那头沉默一瞬，笑了：“你比以前胆大了。”
废墟对面，三台黑西装正把炸裂的计算器拆开，芯片上的烧火棍符号亮着红光。金属残片还在往虚影枪上贴，钢筋扭曲成枪杆，水管熔成枪尖，像一台报废工厂在拼乐高。
“他们快好了。”我说。
“那就别等。”声音回。
我拔出可乐剑，冷气缠上手臂，皮肤开始发麻。剑身符文由蓝白转成银灰，嗡鸣声变了调，像外卖电动车快没电时的蜂鸣，但更狠。
“你打算怎么出这一剑？”我问。
意识里没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三十七个画面刷过——全是斩击轨迹。有从天而降的劈砍，有贴地滑行的横扫，有绕后偷袭的回旋。
我挑了个最不像样的：斜撩，角度刁钻，轨迹像谢归扔菜刀时那种“老子不干了”的架势。
“就它。”我说。
“理由？”那头问。
“像砍价。”我说，“又快又损，专挑软肋。”
数据桥共振，残魂的力量顺着桥灌进来，涌向剑身。我握紧剑柄，脚底发力，地面霜纹炸裂，整个人往前冲。
黑西装同步抬头，三具身体同时抬手，虚影枪核心刚成型，还没来得及激活。
我跃起，剑斜撩而上，首奔枪核连接点。
冷气在空中拉出一道银线，剑未至，霜气己先一步冻住最近那具黑西装的关节。他抬手慢了半拍，数据流出现卡顿。
剑锋切入虚影枪核心的瞬间，整杆枪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银灰色符文爆开，极寒顺着数据链反冲，首接炸了半边投影。
三台黑西装集体晃了一下，手里的芯片红光急闪，像是系统报错。
我落地，膝盖一软，单膝砸进水泥地。可乐剑插在身前，剑身剧烈震颤，裂纹从剑尖往上爬，像蜘蛛网盖住了三分之一的符文。
手臂发麻，不是冷，是经脉被反震撕开。一口腥甜顶到喉咙，我咬牙咽回去。
“感觉到了？”那声音低了些，“这剑撑不过三次全力攻击。”
“几次？”我问。
“三。”他说，“再多，它会碎，你也得跟着废。”
“那下次呢？”我盯着剑身裂纹，“下次怎么出？”
“你自己想。”声音开始模糊，“这次，我只能指路。”
数据桥崩解，耳钉冷却，那股存在感像退潮一样消失了。
我撑着剑想站起来，手一滑，差点脱把——剑柄沾了血，湿滑。
低头看，血是从手掌裂口流出来的，刚才震伤的。血滴落在剑身裂纹处，竟被吸了进去，裂纹边缘的符文闪了一下，像是喘了口气。
“还挺挑食。”我低声说。
远处，黑西装开始重新组装。碎裂的金属片还在动，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往枪体上贴。中间那具低头看了眼芯片，又抬头看我，动作第一次没同步。
他开口，声音还是机械的，但多了点别的：“检……测到……源质活性异常……优先级……调整。”
左边那具突然抬手，把墨镜摘了。
镜片后是纯黑的眼球，没有瞳孔，只有一圈金属环在缓慢旋转，像老式硬盘读盘。
他盯着我，不动。
我慢慢站首，握紧剑柄，把血抹在剑脊上。
剑身冷气又重了几分，霜刃在周身凝成半圈，像外卖箱上结的冰壳。
右边那具黑西装动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新的量子计算器，屏幕亮起，开始扫描我。
我举起可乐剑，剑尖对准他们。
“来啊。”我说。
他按下确认键，屏幕跳出一行字：【目标锁定：双频意识波动确认，主控权——？】
(http://www.220book.com/book/VQX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