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太阳啊，把那水泥地烤得热辣辣的。 观众席上呢，穿迷彩服的人晃来晃去的。 嘿，就连炊事班的王师傅都捧着他那搪瓷缸子，挤到前排去了。 为啥呢？ 今天这场“传统组对创新组”的障碍赛啊，早就成了这个星期基地里最热门的事儿了，就跟那种特别火的综艺节目似的。 岳丽站在起跑线边上，手指尖不自觉地在战术手套的魔术贴上蹭了蹭。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张恒正在给队员调整护膝呢。 张恒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他叮嘱队员“注意呼吸节奏”的时候，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 “各就位——”裁判的哨声一下子就穿透了那股子热浪。 岳丽听到身后的队员们悄悄地碰了碰拳头。 李磊小声地喊了句“自由如风”，那几个小伙子马上接着说“方向由我”，这可是岳丽教给跑酷队的暗号呢。 再瞅瞅传统组那边，刘强把战术头盔扣得哐哐首响，扯着大嗓门喊“稳扎稳打”。 张恒呢，没吭声，就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他眼尾的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嘟——” 第一棒的人出发的那一瞬间，观众席就像一锅煮开了的粥一样，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创新组的陈凯就像一只特别灵活的猫，他单手撑过矮墙的时候，还来了个特别漂亮的侧翻呢。 传统组的周明呢，就闷着头往前冲，他的战术靴把沙子碾得到处乱飞。 岳丽紧紧握着秒表，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一跳一跳的。 她教的“动态平衡跑”那可真是起作用了啊。 你瞧，陈凯过绳网的时候，居然用了跑酷里的“猴跳”动作，这一下就比传统的匍匐前进快了三秒呢！ “第二棒交接啦！” 刘强接过接力棒的时候，那战术背心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他往旁边瞅了一眼，创新组都领先半个身位了。 他把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心里想啊，张队昨天半夜还在给他讲战术要点呢，说什么“这次不是争个输赢，是要看两种方法能不能互相补充”。 哼，可真到了赛场上，谁不想给带了自己三年的老班长争口气呀？ 他低下头就开始冲刺，结果过独木桥的时候，脚底一滑。 早上刚下过雨啊，那木头表面还挂着水珠呢。 “小心！”岳丽大喊一声。 可这时候刘强己经重重地摔在软垫上了。 他捂着脚踝，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迷彩裤的膝盖那儿都渗出暗红色了。 观众席上本来闹哄哄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就像突然被卡住了一样。 裁判举着旗子，在那儿犹豫要不要暂停比赛。 按照规定呢，受伤的队员是可以退赛的，但是剩下的队员得接着把剩下的障碍跑完。 岳丽呢，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 她就想起三天前，刘强蹲在弹力绳前面，跟李磊争是打“活扣还是死结”。 又想起昨天晚上查房的时候，这小子偷偷往她保温杯里塞润喉糖，那糖纸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呢。 “张队——”她扭头望向对面，就见张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帽檐底下那双眼睛啊，犀利得就像刚淬火的刀似的，可一和她眼神对上，那股子犀利劲儿就立马没了，变得柔和起来。 “我去瞅瞅。”两人同时开了口，说完又都一下子停住了。 岳丽先乐了，撒腿就往软垫那边跑过去，张恒呢，就在后面跟着，军靴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哪儿觉着疼啊？”岳丽半蹲在刘强身旁，手指头轻轻在他脚踝肿起来的地方点了点。 刘强疼得首吸气，可还咧着嘴笑呢：“岳教头，我……我是不是给大伙拖后腿了呀？” “瞎扯啥呢。”岳丽把自己的战术发带拽下来，缠到刘强脚踝上给他加压，“你刚才过独木桥的时候，要是按照以前那种传统教法，早就摔得骨折了。多亏了我教你们练核心力量呢——”她故意把声音提得高高的，“现在马上退赛，剩下的兄弟替你往前冲！” “报告！”传统组的王浩冷不丁地举起手来，“我想替刘强跑剩下的那些障碍！”创新组的林晓也不含糊，紧接着就喊道：“我们组也想调整一下——让陈凯带着王浩熟悉一下后面那些跑酷障碍！” 张恒瞧着两组的队员自己凑到一块儿商量接力的顺序，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就想起三天前，李磊和刘强为了弹力绳打结的事儿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可现在呢，梅子故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这俩人都蹲在地上，一个在用跑酷的“活扣”教王浩怎么快速解绳，另一个则按照战术标准在那儿提醒“关键的地方得再加一道保险”。 阳光从他们交叠的影子中间穿过去，在地上织出了一张网，就跟那晚岳丽说的“自由的风有了方向”特别像。 “预备——”裁判又把旗子举起来了。 最后一棒是岳丽那组的林晓和传统组的王浩。 林晓跑到高墙跟前的时候，冷不丁地转身朝着王浩伸出手，说：“搭个肩呗？”王浩愣了一下，马上就弯腰给他当人梯了。 林晓借着这股劲儿翻上了高墙，又反手把王浩给拉上去了。 观众席上一下子就爆发出特别大声的欢呼声，那声音就跟山呼海啸似的——这哪还像是比赛啊？ 明摆着就是两队的人搭着肩膀，把两种训练法给融合到一块儿去了。 “创新组，23分17秒！” 裁判的话音刚落，队员们就把岳丽给举起来了。 李磊扛着她转着圈，他的迷彩帽都掉到地上了，岳丽扎成小揪揪的马尾就露出来了。 张恒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岳丽被晒得有点泛红的耳尖，突然就想起那晚在月光下，岳丽看着他的帽徽说“自由的风也要有方向”。 到这个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不是谁的方法更厉害，而是两种好的方法碰到一块儿，才能产生更耀眼的光芒呢。 “岳教练。”他从人群里挤过去，伸手把岳丽从李磊的肩膀上接了下来。 岳丽的脸离他就十公分左右，都能瞧清楚他帽徽上五角星的纹路了，就问：“张队长，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啊？” “算啥账啊。”张恒耳朵尖又有点发热了，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嘿，是她昨儿晚上落在训练场的发带呢。 他说：“刚刚看你给刘强包扎，冷不丁就觉得啊……咱们队的急救包该换一换了。下次你教教他们跑酷的快速止血法呗？” 岳丽接过发带，突然一下子踮起脚，把发带系在他帽檐上了。 那红色的发带在风里晃悠着，这么一衬，他的帽徽看起来更亮堂了。 岳丽说：“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呢，张队长，明天早训……” “加个游戏环节。”张恒赶忙把话接过来，眼睛扫了扫正在收拾障碍的队员们。 刘强拄着拐杖，正和陈凯较着劲，比谁的伤更轻呢。 王浩和林晓蹲在地上，在琢磨高墙的新爬法，就连裁判都凑过去跟着比划起来了。 这时候，张恒突然听到岳丽的训练日志响了，她老是把手机铃声设置成跑酷时候的风声。 “张教导员？”岳丽接起电话，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跨兵种协作任务？好嘞，我们这就准备——”她扭头看向张恒，阳光在他俩中间跳跃着，就像金粉似的，“张队长，明天早训可能得提前半小时。” “那是应该的。”张恒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就笑了。 岳丽头一回见他笑得这么开怀，眼尾那块疤都跟着弯成月牙了，他说道：“咋说呢……咱现在可是搭档喽。” 晚风呼呼地吹起观众席上的横幅，“挑战极限 协作制胜”这八个大字被吹得啪啦啪啦首响。 岳丽弯腰去捡地上的迷彩帽，一抬头就瞧见张恒蹲在刘强身旁，正仔细地给刘强调拐杖的高度呢，还说着：“明天复健我陪着你，先慢慢走，可别着急。” 基地的熄灯号在远处悠悠地响起来了。 岳丽摸着军牌往宿舍走，就听到身后张恒在喊队员：“都别磨磨蹭蹭的啊，今晚的战术总结会再加个事儿——讨论一下咋把跑酷的动态平衡用到战术翻滚里去。”她低头瞅了瞅表，凌晨五点的闹钟己经设好了，备注写的是“和张队长的首次联合训练计划”。 月光洒在障碍场上，昨晚那个像“蓄势待发的野兽”一样的人，这时候正安安静静、温柔地待在夜色里呢。 岳丽瞅着远处张恒的背影，突然听到风里飘来半句哼着的歌——就是他刚刚教队员唱的军歌，那调跑得没边儿了，可却比啥时候都要响亮。 明天早上的训练场，会有啥不一样的事儿发生呢？ 她摸出根发带缠在手腕上，一转身就撞进一片暖黄色的灯光里。 （第二天清晨五点，岳丽抱着笔记本推开训练场的门，却发现张恒己经在单杠下面等着了。 他手上拿着俩保温杯呢，杯口呼呼地往外冒雾气，那雾气在早晨的阳光里绕啊绕的，就跟一小朵一小朵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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