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猝死的消息像块巨石砸进仓库，林薇盯着地上的铁盒，耳边嗡嗡响——王警官“自杀”，孙建军“心脏病发”，死得太巧，像有人在背后按“删除键”，把知情人一个个抹掉。
周明拄着拐杖蹲下去，指尖抚过照片上张大山的脸，声音发颤：“张大山……我爸从没提过这个名字。老院长，你认识他吗？”
老院长凑过来，看清照片上的人，身体猛地一僵，后退半步撞在货架上，旧账本哗啦啦掉下来：“张大山……他是孤儿院的第一任院长，也是……也是你妈妈的亲爹，你的亲外公。”
亲外公？周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我妈不是早就死了吗？赵叔说她在我满月时就病逝了！”
“是病逝了，但张大山不甘心，想挪用孤儿院的经费给她治病，被王警官抓住把柄。”老院长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王警官说‘要么一起吞了那100万赃款，帮你掩盖挪用经费的事；要么我揭发你，让你坐牢’——张大山只能答应，这就是他们‘西人共守的秘密’。”
林薇捡起地上的铁盒，里面除了照片，还有本线装日记，封皮写着“张大山 1998”。她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带着水渍：
“10月1日，明娃满月，建军（孙建军）、海涛（王警官）、老吴来喝酒，逼我在分赃协议上签字——那100万，一半是建国（赵叔）的废品站赃款，一半是我挪用的孤儿院经费，他们要分走80万，只给我留20万救女儿。”
“12月5日，女儿走了，明娃哭了一天。建国说‘把明娃送孤儿院，我假死躲出去，等我查清他们的底，就接明娃走’——我怕明娃被他们害，偷偷把他的满月照藏起来。”
“1999年3月12日，他们发现我在记日记，要杀我灭口。建国帮我逃到废品站仓库，说‘你藏进暗门，我去引开他们’——不知道明娃以后会不会恨我。”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沾着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林薇的手指抚过血痕，突然明白：张大山没失踪，当年躲进了仓库暗门，却被老吴发现，最后被西人合力埋在了孤儿院地基下——老吴的骸骨旁边，说不定还有张大山的尸体！
“难怪王警官要转钱去小卖部，他是想让老吴的人挖地基下的两具尸体，销毁证据。”老陈攥着日记，牙齿咬得咯咯响，“可老吴早就被他们杀了，埋在一块儿，成了‘同谋者的陪葬’。”
周明靠在货架上，眼眶通红：“我爸假死，不是怕王警官，是怕他们伤害我；张大山躲起来，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林薇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们帮他们翻案，找到最后那个凶手。”
“最后一个凶手？”李警官皱起眉，“王警官、孙建军、老吴、张大山，西人都死了，还有谁？”
“日记里写‘他们要杀我灭口’，‘他们’至少三个人以上。”林薇翻到日记最后一页，指着角落一个模糊的指印，“这个指印不是张大山的，也不是王警官、孙建军、老吴的——我们去做指纹比对，说不定能找到第五个人。”
李警官点点头，小心翼翼把日记和照片装进密封袋：“我马上送市局鉴定中心，你们先回社区，注意安全——孙建军死得蹊跷，背后肯定还有人。”
众人往仓库外走，阳光己经升到头顶，照在地上的旧账本上，林薇突然瞥见一本账本的封皮上写着“张秀莲”——是刘婶的名字！她蹲下去翻开，里面记着20年前的流水账，最后一页写着：“孙建军有个私生女，在市第三中学读高三，叫孙晓雅。”
刘婶怎么会记这个？林薇心里一动——刘婶是废品站会计，肯定知道孙建军的秘密，说不定这个私生女，就是最后一个突破口。
“我去市第三中学！”林薇把账本塞给老陈，“你们回社区等指纹结果，我去查孙晓雅！”
周明想跟着去，被林薇按住：“你腿还没好，留在社区帮老陈整理线索，我很快回来。”
坐出租车往市第三中学赶，林薇盯着窗外，总觉得有人跟着——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和之前跟踪她的不是同一辆，但车牌被挡住了。
到了中学门口，正是放学时间，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网格员的秘密 学生们涌出来。林薇拿出手机，翻出孙建军的照片，问门口的保安：“师傅，您认识孙晓雅吗？高三的学生，是孙建军的女儿。”
保安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孙晓雅？她今天没来上学，早上有个男人来接她，说‘她爸出事了，接她去外地’。”
男人？林薇心里一沉：“什么样的男人？”
“西十多岁，戴副黑框眼镜，穿灰色西装，开车来的，车牌是……”保安挠了挠头，“记不清了，只记得车后面贴了个‘爱心捐赠’的贴纸，和孤儿院的一样。”
孤儿院的贴纸？林薇突然想起赵叔视频里李刚的马甲，还有孙建军办公室里的捐赠证书——这个男人，肯定和孤儿院有关！
她刚要给李警官打电话，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林薇同志，找孙晓雅吗？”
林薇猛地回头，是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戴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笑容温和——和保安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林薇往后退了一步，手摸进口袋里的录音笔。
男人晃了晃文件夹，上面写着“市教育局 专项督查”：“我是教育局的李科长，孙副局长出事了，我来接他女儿去安全的地方。你找她有事？”
李科长？林薇盯着他的手——左手无名指少了一截，和老吴骸骨的手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账本里的一句话：“老吴有个弟弟，在教育局当科员，叫李海。”
“你不是李科长，你是老吴的弟弟，李海！”林薇大喊，转身就往校门口跑。
李海的笑容瞬间消失，从怀里摸出把匕首，追了上来：“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想走！”
校门口的学生尖叫起来，林薇往人群里跑，手机掉在地上，录音笔从口袋里滑出来——正好落在一个穿校服的女生脚下，女生捡起来，抬头看着林薇，眼里满是惊恐。
是孙晓雅！
“快跑！他是凶手！”林薇对着孙晓雅喊，转身往旁边的小巷跑——她得把李海引开，保护孙晓雅。
小巷里没什么人，李海追得很紧，脚步声像鼓点，敲在林薇的心上。她跑过一个垃圾桶，突然转身，把垃圾桶推倒，垃圾散落一地，李海没躲开，摔在地上。
林薇趁机往巷口跑，刚跑到路口，就看见周明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身后跟着老陈和警察！
“薇薇！这边！”周明大喊。
李海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警察，转身就往巷子里跑，没跑两步，就被埋伏的警察按在地上：“不许动！”
林薇靠在墙上喘气，孙晓雅跑过来，把录音笔递给她：“姐姐，这里面录到他刚才说的‘杀了你灭口’！”
老陈走过来，拍了拍林薇的肩膀：“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日记上的指印就是李海的——他是最后一个凶手，当年帮着王警官他们杀了张大山和老吴，还分了10万赃款。”
李海被押上警车，还在喊：“我没杀他们！是王警官逼我的！张大山还活着！他在……”话没说完，就被警察捂住了嘴。
张大山还活着？林薇心里咯噔一下——日记里写张大山躲进了仓库暗门，难道他没被杀死，而是逃出去了？
孙晓雅突然拉了拉林薇的衣角，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我爸抽屉里的，上面写着‘张大山在清河县养老院，308房’。”
清河县养老院？林薇和周明对视一眼——舅舅刘志强也在那里！
“走，去养老院！”林薇攥着纸条，心里又惊又喜——张大山还活着，他肯定知道所有真相，包括周明妈妈的事。
警车往清河县养老院开，林薇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心里亮堂了很多。周明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薇薇，谢谢你，陪我找到这么多真相。”
“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一起面对。”林薇笑了笑，低头看着纸条上的“308房”——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老陈的手机响了，是市局鉴定中心的电话，他接起后脸色变了：“什么？日记最后一页的血痕，不是张大山的，是……是周明妈妈的？！”
周明妈妈的血？林薇猛地抬头——难道周明的妈妈，也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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