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秋晨裹着桂香漫进赵家花园时，肖晨正站在老梅树下练太极。
他穿了件月白粗布衫，袖口扎着青布带，一招"云手"划出半圆，带起的风卷着几片落梅，飘进廊下的青瓷缸里。
"肖大哥！"
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晨收势转身，看见赵婉儿提着个竹编食盒站在游廊下，发间的珍珠簪子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穿了件浅粉缎面衫子，外搭件月白披帛，裙角绣着缠枝莲，走动时像朵被风托起的花。
"这么早？"肖晨有些意外。
他自昨日搬进东厢，每日寅时便起练功，今日算是晚了些。
"我猜你肯定起得早。"赵婉儿把食盒递给他：
"给你带了糖油饼。厨房王婶说你昨天夸她做的饼外脆里软，我让她特意多炸了几个。"
肖晨接过食盒，竹篾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他掀开盖子，油纸上躺着西个金黄的糖油饼，糖浆在表面凝成琥珀色的壳，咬一口"咔嚓"响，甜而不腻。
"好吃。"他咬了口，眼睛微微眯起：
"比我小时候在山上吃的野果子还香。"
赵婉儿蹲在他身边，托着下巴看他吃：
"我小时候也爱吃糖油饼。那时候我爹在寒山寺当知客，我总跟着他去山脚下买。"
她歪着头笑：
"你吃相真可爱，像只小松鼠。"
肖晨被她说得耳尖发烫，低头扒拉饼："哪有......"
"就有。"赵婉儿戳了戳他的胳膊：
"对了，肖大哥，你会下象棋吗？"
肖晨摇头："师父教过几天功夫，没教过这个。"
"那我教你！"赵婉儿眼睛一亮，，：
"走，去我书房。我那儿有副象牙棋子，是我爷爷传下来的。"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赵婉儿的闺房。
房里飘着淡淡的书香，博古架上摆着青瓷花瓶、青铜香炉，还有几本翻旧了的《漱玉词》。
书案上摊着副象牙棋盘，棋子洁白如玉，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我小时候总偷拿我爹的棋子玩。"赵婉儿把棋盘擦了擦：
"后来我娘发现了，说'女孩子家要学女红，学什么下棋'，就把棋子收走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锦盒：
"幸好我爷爷偷偷给我留了副。"
棋子落盘的脆响在房里回荡。
赵婉儿下得很认真，每一步都深思熟虑，肖晨则跟着她的节奏学，偶尔走错一步，便被她笑着指出来：
"肖大哥，你这步'马'该跳这边，不然要被我将军的。"
"我哪懂这些？"肖晨挠头：
"你教得慢些。"
"好。"赵婉儿凑近些，指尖点着棋盘：
"你看，'车'走首线，'马'走日，'炮'要隔一个子儿......"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混着窗外的桂香，钻进肖晨耳朵里。
一局终了，肖晨输了三盘。
赵婉儿拍着手笑：
"肖大哥真笨，连'海底捞月'都不会。"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不过...你学得挺快，比我家那只会翻跟头的鹦鹉强多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W5P1/)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