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响起窃窃私语。
林夫人凑过来看了眼,脸色微变:“明远,这石头......”
“够了!”
吴明远猛地拍桌:“赵总,你这徒弟好大的胆子!”
赵忆乾却笑了:“小肖说的有理。我年轻时也收过块假寒山石,花了三千大洋。”
他拍了拍肖晨的肩:“年轻人有眼力见儿,是好事。”
吴明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林夫人跟在他身后,经过肖晨身边时低声说:
“小兄弟,明远最要面子,你可得小心。”
她又看了眼赵婉儿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肖晨望着吴明远的背影,松了口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赵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递来杯热茶:“肖大哥,你刚才好厉害!”
“瞎蒙的。”肖晨接过茶盏,耳尖发烫。
“才不是!”
赵婉儿戳了戳他的胳膊:“我听王伯伯说过,真寒山石的纹路是‘云纹断’;
假的都是机雕首线,你刚才说的,和王伯伯说的一模一样!”
肖晨抬头看向她,月光透过雕花窗洒在她的脸上,睫毛像沾了露的蝶翼。
他忽然觉得,这满场的权贵,都不如她眼里的真诚珍贵。
“各位来宾。”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赵忆乾起身致辞,感谢林氏集团的支持。
肖晨站在他身侧,望着台下的宾客,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是前儿个在古玩街见过的林少,林氏集团的太子爷。
林少端着茶盏走过来:“肖先生,刚才那番话,说得漂亮。”
肖晨点头:“林少过奖。”
“我叫林昭。”
林少笑了笑:“我爸总说,龙城的年轻人里,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有真本事的。”
他指了指肖晨腰间的令牌:“这令牌,能借我看看吗?”
肖晨犹豫了一下。
师父说过,“寒山令”是信物,不可轻易示人。
但林少的语气很诚恳,他便解下令牌递过去:“林少请看。”
林昭接过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这纹路......像极了《寒山志》里记载的‘玄鸟令’。传说苦菩提大师年轻时,曾用此令镇过邪祟。”
肖晨心头一震。
他从未对外提起过令牌的来历,林少怎么会知道?
“林少好学问。”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令牌:
“只是家师说,令牌不过是块普通的青铜,能镇邪祟的,从来都是人心。”
林昭大笑:“肖先生说得对。”
他看了眼赵婉儿的方向,压低声音:
“赵小姐今早还问我,说龙城哪有卖好砚台的。我猜,肖先生或许感兴趣?”
肖晨一怔。
赵婉儿爱写小楷,前儿个还念叨着要换块好砚台。
“林少可有推荐?”
“城南的‘松雪斋’,老板是我舅公。”林昭递来张名片:
“明早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挑块端砚,保准你满意。”
肖晨接过名片,正要道谢,赵忆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肖,周董事长来了。”
肖晨转头,看见周九爷正拄着拐杖走来,身后跟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
是松雪斋的老板周鹤年。
“赵总,肖先生。”周九爷笑着打招呼:
“我给你带来位宝贝——周鹤年老先生,松雪斋的第三代传人,手里有块宋坑的端砚,说是要送给肖先生。”
周鹤年颤巍巍地捧出个锦盒,打开来,一方端砚躺在红绸上。
砚身雕着松鹤延年,石质细腻如脂,是难得的宋坑佳品。
“周老先生,这太贵重了。”肖晨连忙推辞。
“不贵重。”
周鹤年摇头:“我听九爷说,肖先生帮赵总解决了‘天枢计划’的麻烦。这砚台,是我给恩人的谢礼。”
他看向赵忆乾:“赵总当年在寒山寺帮过我师弟,这份情,我记了二十年。”
赵忆乾叹了口气:“周老先生,您这是......”
“赵总别推辞。”
周九爷拍了拍肖晨的肩:“这砚台,你收着。往后用它写医案、记线索,也算物尽其用。”
肖晨望着手中的端砚,忽然明白——
这不是巧合,是赵家、林家、周家这些人,在用他们的方式,向他传递善意。
就像师父说的:“这世间的善意,像星星,你抬头看时,总有一颗会亮。”
宴会结束时,肖晨站在茶楼门口送客。吴明远的车开过时,他摇下车窗,冲肖晨比了个中指。
肖晨没理他,转头看向赵婉儿——
她正站在台阶上,月光洒在她的发梢,像落了层银霜。
“肖大哥。”
她跑过来,手里提着个纸袋:“我给你买了糖油饼,趁热吃。”
肖晨接过纸袋,甜香混着夜风钻进鼻腔。
他咬了口饼,软糯的外皮裹着滚烫的芝麻馅,甜得恰到好处。
“肖大哥,”
赵婉儿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天在宴会上,像变了个人。”
“怎么变了?”肖晨问。
“像......像我爷爷说的‘国之栋梁’。”
她歪头笑:“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粗布衫的样子。”
肖晨被她逗笑了。
他望着远处的灯火,摸了摸怀里的端砚,又看了看手里的糖油饼,忽然觉得,这龙城的夜,原来可以这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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