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年看了眼肖晨，又看了看赵婉儿，叹了口气："蒋少，这画......是赵小姐的。"
"赵小姐的？"
蒋凯挑眉说道："赵总的东西，不就是龙城的？"
他伸手去拿画轴，指尖刚碰到绢布，就被肖晨按住。
"蒋少。"
肖晨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画是赵伯父送给我师父的谢礼。当年寒山医馆遭难时，赵伯父连夜送来三十车药材，救了我师父的命。"
他指了指画轴右下角的题跋："您看这印章——'赵氏义仓'，是赵伯父的家印。"
蒋凯的指尖顿住。
他盯着题跋看了半晌，忽然松开手："既然是赵总的谢礼，我自然不敢要。"
他转头看向赵婉儿，眼神里的轻视变成了忌惮："赵小姐，今日多有得罪。"
赵婉儿垂眸："蒋少客气。"
蒋凯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肖晨是吧？"
他回头，眼神阴鸷："我记住你了。"
肖晨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
他知道，这场冲突不过是个开始——京城蒋家，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拍卖会结束后，肖晨跟着赵忆乾送林鹤年回家。
雨越下越大，青石板路上积起一个个水洼，倒映着路灯的暖光。
"肖先生。"
林鹤年突然开口："蒋凯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
他从怀里摸出块玉佩，递给肖晨：
"这是我祖传的'松鹤佩'，你收着。往后若遇到难处，拿它去京城找'松鹤楼'的陈掌柜，他会帮你。"
肖晨接过玉佩，温润的触感从掌心漫开："林老先生......"
"拿着。"
林鹤年拍了拍他的手："赵小姐是个好姑娘，你可要护着她。"
肖晨抬头，正看见赵婉儿撑着伞站在路口，发梢滴着雨水，却仍朝他笑着。
他忽然觉得，这龙城的雨，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回到赵家宅邸时，赵婉儿正在偏厅煮姜茶。
她见肖晨进来，连忙起身："肖大哥，你淋湿了！快把外衣脱了，我给你烤烤。"
肖晨脱下外衣，递给她："谢谢。"
赵婉儿接过外衣，挂在衣架上，转身端来姜茶："喝口热乎的，别感冒了。"
她坐在肖晨对面，托着下巴看他："今天那个蒋凯，是不是很讨厌？"
"嗯。"
肖晨点头："不过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怎么知道？"
赵婉儿歪头："蒋家在京城很有势力的，听说连市长都要给三分面子。"
肖晨喝了口姜茶，甜辣的滋味在舌尖绽开："真正的势力，不是靠拳头，是靠人心。"
他指了指桌上的《松鹤延年》："林老先生信任我们，赵伯父信任我们，这就是我们的势力。"
赵婉儿望着他，眼睛里泛起温柔的光："肖大哥，你真了不起。"
肖晨被她看得耳尖发烫，低头搅着茶盏："哪有......"
"就有。"
赵婉儿戳了戳他的胳膊：
"对了，明天我带你去城南的'松鹤楼'，我听说那里的松子糕特别好吃。"
"好。"肖晨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雨还在下，但肖晨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赵婉儿在身边，他都能坦然面对。
就像师父说的："这世间的路，难走的从来不是脚下的石板，是心里的坎。"
而他，己经学会了跨过那些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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