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凯盯着肖晨，眼神阴鸷。
他想起昨日在赵家，这小子用透视眼拆穿了他的谎话，此刻更想压他一头。
他大手一挥："切！"
角磨机的轰鸣声中，老周按照肖晨的指示下刀。
石屑纷飞间，一道翠绿色的"绿筋"从切口处延伸出来，像条活了的翡翠河。
"冰种飘花！"
人群里炸开惊呼："水头足！裂绺少！"
蒋凯凑过去，瞳孔剧烈收缩。
他接过老周递来的强光手电，光线透过切口，照出玉肉里的棉絮像飘在绿潭里的云。
"这......这值多少钱？"
"至少八十万。"
黄敏轻声道："后江场的料子，绿筋越细越贵。"
蒋凯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盯着肖晨，咬牙道："算你运气好！"
"不是运气。"
肖晨将那块后江石收入怀里："是眼力。"
"好！"
蒋凯突然笑了："我认栽。但咱们没完——"他指了指黄敏，"
黄小姐，我要跟你赌块更大的！"
黄敏挑眉："蒋少想怎么赌？"
"明儿去瑞丽赌石场。"
蒋凯扯了扯领带：
"我包机，你挑石头，咱们当场切！输的人，给赢的人当三个月跟班。"
"没兴趣。"
黄敏转身要走，却被蒋凯拽住手腕：
"黄小姐不是说对肖先生有兴趣？怎么，怕了？"
"松手。"
黄敏的声音冷了下来：
"明儿去瑞丽，我带肖先生一起。"
蒋凯松开手，悻悻地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赵婉儿拽了拽肖晨的衣袖：
"肖大哥，你真要去瑞丽？"
"去。"
肖晨点头，目光落在黄敏离去的背影上：
"总得看看，这赌局后面藏着什么。"
黄敏走到街角的咖啡馆，叶欣连忙搬来椅子。
她端起咖啡杯，看着肖晨走过来，笑了：
"肖先生，刚才那块后江石，是我让老周放在那儿的。"
肖晨一怔："黄小姐早知道？"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
黄敏转动着咖啡勺：
"你师父苦菩提，二十年前在缅甸救过我父亲。"
她从包里拿出份文件：
"这是我父亲的日记，里面提到过'寒山令'，还有......'暗夜'。"
肖晨接过文件，心跳加速。
他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癸未年冬，寒山医馆遭难，正川托我护令。暗夜势大，需联合龙城商界......"
"我父亲失踪前，说'暗夜'的账本藏在寒山医馆。"
黄敏的眼神变得锐利：
"肖先生，你在医馆旧址发现的信纸，是不是有'天启七年'的字样？"
肖晨浑身一震。
他想起在古玩市场地摊发现的信纸，确实有"天启七年，姑苏陆氏铸"的落款。"黄小姐......"
"我找了十年。"
黄敏放下咖啡杯：
"蒋凯背后是'暗夜'的人，他今天挑衅你，是想逼你暴露能力。"
她看向肖晨："明儿去瑞丽，我保你周全。但你要答应我——
查清楚'暗夜'的底细，替我父亲，也替肖伯父，讨个公道。"
肖晨望着黄敏眼底的坚定，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
"晨儿，这世间的仇，不是一个人的仇，是一群人的。你要找到同路人。"
此刻，他终于找到了。
"好。"
肖晨点头：
"我答应你。"
风卷着桂香掠过咖啡馆的玻璃窗，肖晨摸了摸怀里的后江石，又看了看黄敏递来的文件。
他知道，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夜"，也该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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