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捏紧文件："我去会会他们。"
"等等。"
黄敏拉住他说：
"青竹会有个规矩——进茶楼必须喝三杯'迎客茶'。第一杯是竹叶青，第二杯是苦丁茶，第三杯......"
她的脸色变了："是'断魂草'泡的酒。"
肖晨笑了："断魂草？那是中药里的毒草，过量会致幻。"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我师父教过我解药，用甘草和防风磨成粉，混着温水服下就行。"
黄敏瞪大眼睛："你......"
"我师父是苦菩提，医毒双绝。"
肖晨拍了拍瓷瓶说：
"走吧，我倒要看看，青竹会的'迎客茶'有多厉害。"
傍晚的竹影茶楼飘着茉莉香。
肖晨坐在二楼包厢里，望着窗外的竹林，指尖轻轻敲着茶盏。
楼下传来脚步声，三个穿青竹纹长衫的男人走上楼来。
为首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面色黝黑，左手小指缺失半截——
正是照片里的竹爷。
"肖先生？"
竹爷的声音沙哑说道：
"久仰大名。听说你会看石，会医，还会......透视？"
肖晨抬头，首视他的眼睛："竹爷好眼力。"
竹爷笑了，拍了拍手。
服务员端来三个茶盏，第一盏是碧绿的竹叶青，第二盏是深褐的苦丁茶，第三盏是血红色的酒。
"第一盏，敬茶。"
竹爷端起竹叶青：
"第二盏，敬苦。"
他端起苦丁茶说："第三盏......"
他的目光扫过肖晨："敬命。"
肖晨接过第三盏酒，酒液泛着诡异的红。
他用指尖蘸了点酒，抹在舌尖——
一股辛辣首冲天灵盖，眼前立刻浮现出幻觉：
寒山医馆的诊室，父亲被三个黑衣人围攻，母亲的尖叫，还有......
张伯举着药杵的身影。
"肖先生？"
竹爷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看出什么了？"
肖晨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见竹爷左手小指的断口处，有道淡紫色的疤痕，形状像道闪电——
和岩子矿场的阿坤、蒋凯的表弟林超，甚至和二十年前照片里的"暗夜"成员，都有同样的疤痕！
"竹爷，您这疤痕是怎么来的？"肖晨突然开口。
竹爷的笑容僵住。
他猛地站起身，茶盏"啪"地摔在地上："你......"
"暗夜的人，都在手腕内侧或小指根部有这样的疤痕。"
肖晨站起身说："是当年苦菩提大师用'寒山令'镇邪时，留下的印记。"
竹爷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转身要跑，却被肖晨一个擒拿按在桌上。
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黄敏举着手机喊："肖大哥，警察来了！"
肖晨松开手，竹爷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是......是他们逼我的......"
"谁逼你的？"肖晨追问。
竹爷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肖晨瞳孔骤缩——
是断魂草的毒性发作了！
他掏出瓷瓶，倒出药粉要喂竹爷，却被竹爷一把抓住手腕：
"来不及了......'血玉'......在矿洞......暗夜要......"
话音未落，竹爷的头重重垂在桌上。
肖晨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己经没了脉搏。
"肖先生！"
黄敏冲进来说道：
"警察说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人吸毒......"
肖晨望着竹爷的S体，又看了看桌上的三盏茶。
他突然明白，竹爷是被灭口的——
青竹会的人怕他说出真相，所以在他喝的茶里下了毒。
"阿敏，"
肖晨压低声音说：
"帮我联系法医，检查他的胃内容物。我要知道，他喝的第三盏酒里，除了断魂草，还有什么。"
黄敏点头，掏出手机拨打120。
肖晨蹲下身，翻开竹爷的衣袖——
他手腕内侧，果然有一道闪电状的疤痕，和蒋凯的手下们如出一辙。
窗外传来警笛声。
肖晨站起身，望着竹影茶楼的招牌，摸了摸怀里的旧照片。
他知道，这张照片里的青竹衫男人，和父亲的死有关；
而竹爷的死，只是个开始。
龙城的地下势力，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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