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烧不但没退，温度反而更高了。
药效过后，体温又飙上了三十九度半。
方锦头昏脑涨，整个人像被人从里到外掏空。
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体——不是大病，只是最近没休息好、吃得也不规律，又赶上天气骤冷。
退了烧就没事，去医院反倒折腾。
她给叶舒晴打电话：“叶律，我今天可能得请个病假。”
那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怎么了？”
“感冒发烧了。”
叶舒晴向来不在这种事上为难人，反倒关心了几句：“一天够吗？”
方锦裹在被子里，声音低低的：“如果明天还不行，我再请假。”
“好，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谢谢叶律。”
挂了电话，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己是上午十一点。
她摸了摸额头，温度稍降——体温计上显示三十八度半。
人却有些虚，头晕，喉咙疼，肌肉也隐隐作痛。
她挣扎着起床，喝了一杯温水，又点了外卖。
裹着毛毯靠在沙发上，一边出汗，一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
方锦以为是外卖到了，拖着毛毯去开门。
门一开，来人却是乔青予。
她愣了几秒，声音发哑：“你怎么来了？”
乔青予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点冷气，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眉眼间透着淡淡笑意：“早上问你在不在律所，你说生病了。后来联系你又没回消息，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方锦怔了下，心里微微一动，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谢谢，进来吧。”
他换好鞋，脱下大衣，把袋子放在桌上——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退烧贴、维C泡腾片，还有宝矿力。
方锦披着毛毯靠在墙上，嗓音沙哑：“厨房在右边。”
乔青予轻轻“嗯”了一声，走过去，从消毒柜里拿出碗和勺子，动作自然得像来过很多次。
方锦平时对人总带着点距离，可对乔青予，却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她的语气自然得像早己习惯他的存在。
乔青予从消毒柜里取碗时，低头笑了笑。
方锦接过碗，一边慢慢喝粥，一边问：“你有案子要委托我们律所吗？”
“还是《恋爱》的剧本问题。”乔青予坐在对面，神情淡定，“想问你们的建议。”
“着急吗？”
“己经让人去联系郝顺峰了。”
方锦点头，没再问，专心喝粥。
半晌，她抬头，看他也坐下喝粥，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早餐，还是午餐？”
乔青予也笑：“早餐。”
她摇摇头，又低头喝了一口。
吃完后，方锦又开始发冷，指尖都凉，说话都有些无力：“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乔青予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你去休息，不用管我。”
方锦还想拒绝，但实在没了力气，只好点头。
她回到卧室，刚盖好被子，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再醒来时，窗外己黑。她愣了几秒，恍惚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方锦撑起身，量了体温——退烧了。她出了层汗，脑子清醒了许多。换了件薄睡衣，推开房门。
客厅灯光柔和，乔青予坐在饭桌旁，电脑屏幕映着他的侧脸，神情专注。
听见动静，他抬头，视线与她对上。
“嗯，你发给我，我看看合同细节。”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完，挂断。
然后站起来，走近前，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方锦还未来得及躲开，他指尖的温度带着一点凉意。
“退烧了。”乔青予确认似的说，语气带笑，又瞥了眼她的脸色，“气色好多了。”他转身去厨房，一边说：“饭也快好了，你先去洗漱一下。”
方锦怔了下，又轻声问：“你还没走啊？”
乔青予头也不回：“嗯。”
她跟过去，看他穿着围裙站在灶前，锅里汤汁翻滚，他正把切好的青菜倒进去。
方锦一时说不出什么，转身进了浴室。出了这么多汗，她冲了个热水澡，整个人轻松不少。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出来时，空气里己经弥漫着香味。
餐桌上摆着两碗粉，一锅冒着热气的白菜肉丸煲，旁边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方锦坐下来，喝了一口汤，胃口被彻底勾了起来。她本来没什么食欲，这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饭后，方锦吃饱睡足，她卷起袖子要去洗碗，乔青予伸手，指尖轻轻碰住她的手腕：“别动。”
方锦低头看他那只手，白净、修长，指腹落在她的皮肤上：“我己经退烧了。”她笑了一下，语气轻快，想要抽回手。
乔青予没有用力，只是微微一顿，他抬眼看她，眼神里有一丝笑意。
半秒后，他松开她，把碗叠好，语气平静：“好好待着。”
方锦怔了怔，她没再争，转身去客厅，坐下时，手心仍能感觉到那点余温。
乔青予收拾完，擦了擦手，问：“要不要看个电影？”
“你选。”方锦靠在沙发角，裹着毛毯，神情懒散。
乔青予打开投影，点开了《爱在黎明破晓前》。
“这部？”方锦抬眼，笑意浅浅，“挺老的。”
“老的东西才耐看。”乔青予说。
电影开始，维也纳的夜色在光影中流动。
火车上，两个陌生人因偶然的交谈而决定下车同行。
他们谈人生，谈孤独，也谈爱。
方锦看得出神，屏幕的光在她脸上闪烁。
她忽然笑了下，声音低低的：“这种事，好像只会发生在电影里。”
乔青予看她一眼：“也不一定。”
“现实里的人没那么浪漫。”方锦摇头，“大部分人下了车就散了。”
乔青予没接话，只静静看着她，“也许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命定之人。”
电影演到两人分别的清晨，维也纳的街道空空荡荡。
屏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屋子重新陷入静谧。
方锦靠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快。
乔青予侧身，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掉投影，灯光亮起的一瞬，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http://www.220book.com/book/W86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