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轮游戏开始了，这次轮到陈斯，他选了真心话。
第一个问题：“现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有。”
他话音一落，众人便起了一阵哄笑。下一个人顺势追问：“是谁，说出他的名字？”
陈斯笑而不答，只举起酒杯，一口干了惩罚的白酒。一杯下肚，他的脸很快泛起一层薄红，在灯光下透出几分艳色。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人起哄，“不能总靠喝酒糊弄过去！”
“对，改规则！”有人附和，“真心话前先定好第三轮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许临时反悔！”
陈斯笑着点头，顺势应道：“那我选大冒险。”
“好——！”起哄声更大了，那人故意拿起空酒瓶，笑得意味深长，“那就用瓶子选一个人，和他——亲嘴。”
一阵哄笑此起彼伏，连音乐声都被淹没了。
陈斯摆手，态度却很坚决：“不行不行。”
“那好，改为碰鼻子，总行了吧。”
大家不再去管陈斯的意愿，瓶子在桌上转动，沿着光滑的地板划出轻微的摩擦声，从方锦、乔青予、蛋仔几人脸上依次掠过。众人屏住呼吸，目光全落在那瓶口的轨迹上。
瓶子慢慢停下，瓶口正对着——许乐。
空气里仿佛停顿了一瞬。有人笑出声，有人低声起哄。
“快点啊，规则是你自己选的！”
陈斯无奈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许乐面前，距离一点点缩短，首到鼻尖轻轻碰在一起。
众人哄然大笑，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灯光摇晃，笑闹间，没人看见蛋仔低头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又过了两轮，这次轮到了徐天佑。
他笑着选了大冒险。
“那就简单点，”有人提议，语气带着坏笑，“在场的异性里选一个亲一下！”
众人哄堂大笑，目光齐齐看向宋芸芸。两人是公认的一对，这种“指定”自然是看热闹的意味居多。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徐天佑只是愣了一瞬，然后淡淡笑了笑，举起酒杯：“我接受惩罚，我喝。”
话音落下，他一口干掉那杯白酒，没再多解释。
众人愣了愣，笑声有点尴尬，气氛微微一滞。
“行啊老徐，挺有原则。”有人打趣着，试图化解那股不自然的气息。
第二个大冒险换了个花样——让他和现场任意一个同性碰鼻子。
这次他倒没推辞，随手拉过身边一个男生，笑着碰了一下，惹得一阵起哄。
眼看大家又要继续升级玩笑，有人提议再玩一次“转瓶子”，徐天佑立刻笑着摆手：“别整我了，第三轮我选真心话。”
那人眯着眼笑，像是故意找补回来似的：“那行，真心话——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笑声顿时炸开。
“哎呦——这问题够劲啊！”
徐天佑抿了抿唇，面上依旧带着笑，却没有回避，“上周三。”
笑声还没散尽，宋芸芸的表情似有不屑，目光偏向别处。
有个反应快的同事轻声嘀咕了一句：“上周三……芸芸姐不是在西北拍戏吗？”
另一人也接茬，“老徐那时候还在海城啊。”
空气里忽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笑声渐渐低了下去。
乔青予笑着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下一个吧。”
气氛才算重新动了起来。
又玩了几轮，笑闹声渐渐淡了下去，大家的兴致也慢慢散了。
有的人去阳台抽烟，有的人围到角落玩牌，还有人提议打麻将，各自找乐子。
方锦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客厅里己经换了另一副景象。
乔青予被人拉去麻将桌，正被一群人簇拥着笑谈。许乐、蛋仔、陈斯则在桌球台那边开局，几杆下去，白球撞得脆响。
宋芸芸和徐天佑分坐在沙发两头，两人都没说话。
方锦刚一出现，宋芸芸便立刻起身，像是抓到什么借口似的，笑着走上前来。
“走，我们去做SPA。”她拉过方锦的手，眼神有几分求救之意。
方锦愣了一下，看了看她，又扫了一眼仍坐在沙发上的徐天佑——
“好啊。”方锦点头。
宋芸芸这才松了口气，挽着她的手，轻声说：“这里的spa服务不错。”
酒店的 SPA 服务果然名不虚传。
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温热的精油在空气里弥漫，技师的手法又稳又轻。
方锦趴在按摩床上，睡了过去。
还是宋芸芸将她唤醒，两人出了 SPA 区，换上浴袍，在休息区坐下。那儿摆着自助台，小巧精致的甜点、水果、轻食一应俱全。
宋芸芸夹了几块水果，又倒了两杯花茶。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你和天佑认识很久了吗？”
方锦点点头：“算是吧。他是许乐的朋友，我们大学时候就认识了。但其实……不太熟。”
宋芸芸“嗯”了一声，低头叉起一块番茄放进嘴里。“做他的女朋友，应该很难长久吧？”
方锦皱了皱眉，略微思索后才说：“我对他的感情史不是很了解。”
宋芸芸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
方锦想了想，道：“据我了解的徐天佑，应该是那种……多情但不滥情的人吧？女朋友多是真的，但没听说过他做什么离谱的事情。”
宋芸芸放下叉子，神情有些恍惚。“我这一行，一开机就是几个月见不着面，”她说得很慢，语气也没有怨气，只是带着一种疲惫的坦白，“天佑做的是夜场生意，身边的诱惑太多了。”
她顿了顿，低低笑了一下，那笑声几乎听不出情绪，“我们为了这事吵过，他说我拍戏太忙，让我别接戏了，可我哪能不拍？我说那就让他换个生意，他又不肯。”
“人啊，”她抬起头，眼底隐隐泛红，“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她捏紧了手中的叉子，终于吐出那句：“上周三，他中了药，和别人上了床。”
然后，她低下头，眼泪顺着睫毛一颗颗掉下来。
方锦愣了几秒，赶紧从桌上抽了纸巾递过去，轻声说：“没事的，”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宋芸芸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她努力挤出一个笑，眼角还微微颤着，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克制自己。
“我们现在还在僵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分手吧，他死活不同意。不分手……这件事就会一首梗在两个人中间。”
又过了片刻，宋芸芸抬头，擦干了眼泪，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让你笑话了。”
方锦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话，说出来就会舒服一点。”
宋芸芸看着她，突然问：“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分手吗？”
方锦怔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起。“我不知道……”她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一开始就不会和徐天佑在一起吧。”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轻快的呼唤——“芸芸！”是他们一行里其他几个朋友，也正好来做 spa。
宋芸芸立刻抬起头，情绪收得极快，笑着应了一声。她用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来了。”
方锦顺势起身，也笑着和他们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她回到了房间，锁上门，很快就进入梦乡。
方锦并不知道，她和宋芸芸的这一番谈话，还引出一场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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