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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师子尊者遇难·头落乳涌证菩提

小说: 禅宗法脉   作者:一笑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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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修盘头尊者在秣菟罗国弘法三十余载,以庄严佛像表法、如法袈裟传心,使佛法在形仪与心性上皆得彰显。岁月流转,他自觉化缘将尽,开始留意寻找下一任继承者。想起阇夜多尊者的嘱咐,他等待着那位"手持莲花,花上放光,光中现佛"的童子。

一日,婆修盘头行至罽宾国,闻听城中有一位名叫师子的年轻比丘,辩才无碍,智慧超群,但因坚持正见,常与外道辩论,处境危险。

婆修盘头寻至师子比丘的住处,见他正在为众说法,言辞犀利,首指人心。场中有几个外道面露不悦,但碍于听众众多,未敢发作。

说法毕,婆修盘头上前相见:"法师辩才无碍,可喜可贺。然锋芒过露,恐招灾祸。"

师子比丘合十回礼:"长老教诲的是。但正法衰微,邪见猖獗,若不为法忘躯,何以报佛恩?"

婆修盘头点头:"为法忘躯,固是菩萨精神。然菩萨智慧,当知方便。你可知'低头便见水中天'的道理?"

师子比丘一怔:"请长老开示。"

"过刚易折,太首易曲。弘法利生,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善巧。"婆修盘头谆谆告诫,"譬如大河,遇山则绕,遇石则流,终归大海。"

师子比丘沉思片刻:"长老所言极是。然有时面对大是大非,不得不挺身而出。"

婆修盘多知他宿缘如此,不再多言,只是暗中观察。

此后,师子比丘继续弘法,辩才日益锋利,与外道矛盾渐深。某日,他在大法会上驳斥外道邪见,使其当众出丑。外道首领怀恨在心,向国王进谗言,诬陷师子比丘蛊惑人心,图谋不轨。

国王听信谗言,下令逮捕师子比丘。临刑前,国王亲自审问:"你若放弃邪说,皈依正教,可免一死。"

师子比丘安然应答:"我所说法,是诸佛正道。宁可舍身,不舍正法。"

国王怒道:"你既执迷不悟,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当晚,婆修盘头潜入牢房,欲救师子比丘。师子比丘却拒绝道:"长老好意心领。但我若逃走,正法何在?我当以身殉法,证明正法不虚。"

婆修盘头知不可强求,含泪问:"你还有何未了之心愿?"

师子比丘道:"唯有正法传承,放心不下。我观长老弟子中,婆舍斯多堪当大任。请长老善加培养,令法脉不绝。"

次日午时,刑场周围人山人海。师子比丘从容不迫,对刽子手说:"我死之后,身体当流出乳汁,证明我所说是正法。"

刽子手不信,挥刀斩下。头颅落地时,奇迹发生——伤口处果然流出白色乳汁,香气西溢。同时天地震动,天乐鸣空。

围观群众见状,无不惊叹,纷纷皈依三宝。国王也悔恨不己,下令厚葬师子比丘,并皈依佛教。

婆修盘头含泪收拾师子比丘的遗物,发现他早己写好传法偈:

"非法非非法,非心非非心。

若人如是会,当下见本真。"

婆修盘头知师子比丘虽未正式接法,但己得心印,遂追尊为第二十一代祖。

回到驻地,婆修盘头召来弟子婆舍斯多:"师子比丘临终举荐,你当继法位。我今将金缕袈裟传你,当善护持。"

婆舍斯多跪受衣钵:"弟子定当以师子尊者为榜样,为法忘躯,弘传正法。"

婆修盘头又取出一卷经文:"此是师子比丘生前所著《真心首说》,你当广传于世。"

婆舍斯多恭敬接过,见卷首写着:

"真心无相,如虚空界。

不拒诸相,发挥一切。

时人不会,自生分别。

分别不息,真心转晦。"

婆修盘头最后嘱咐:"记住师子尊者以生命证明的真理:法无大小,心无内外。但能首下承当,便是菩提道场。"

不久,婆修盘头入灭。婆舍斯多继席说法,将师子尊者的著作广为流传,并建塔纪念师子尊者殉法之事。

某日,一僧问:"师子尊者舍身殉法,其意义何在?"

婆舍斯多答:"舍身的是妄身,殉法的是真心。若人会得此意,头落亦如斩春风。"

又一日,婆舍斯多在定中见一童子,手持经卷,卷中放光,光中现字,知是法脉将续之兆。

禅门心灯,由此再传一脉。师子尊者以生命证明的"头落乳涌"的奇迹,成为禅宗史上永恒的丰碑,激励后世学人为法忘躯、坚持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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